第二十二章康复
在裕川医院里，医生给李云虎的伤做了检查，作了处理：打了针，给了药。医生说没事。
翌日，即元月5日，方玲和王大娘忙了一整天，晚上，在凤溪植物园的居处，摆了两席酒菜，以谢救人之恩。6号这天，该是佟静和季春华举行婚礼的日子，可季春华却躺在医院里。上午，安艳妮邀约方玲一起去看望季春华。
安艳妮方玲到了社会声誉极高而且建筑豪华气派的健健医院，走到病房门口，站住了。佟静正在喂季春华吃东西，一手端着碗，一手拿汤匙，一口一口的喂。那是一碗黄颡鱼炖豆腐，火功老到，鱼香豆腐嫩，汤汁鲜甜。这可是佟静细心炖出来的。有道是“千咕噜豆腐万咕噜鱼”。佟静做这道鱼炖豆腐是费了功夫，到了火候的。
佟静不停地喂着，季春华津津有味的吃着。一会儿季春华似乎已经饱了。佟静端着一汤匙鱼块，送到季春华嘴边，季春华摇摇头。
“啊……”佟静看着季春华吃得香，还想他再吃一点。
“啊……”季春华吃了一口。
“啊……”佟静示范。
“啊……”季春华模仿，又吃了一口。
佟静把碗凑近季春华嘴边，让他喝了几口汤，然后又端起一汤匙鱼肉。
“啊……”在佟静发声的同时，门口两个清脆的女声与佟静之声完全合拍合韵。堪称美声三重唱或美女三重唱。
佟静回转头，一惊。然后是美女三重笑。笑声的音响效果格外优美、雅致而悦耳，笑的影像效果美丽、灿烂而爽心润肺。也许这笑声能够给病人带来快乐，消除病苦。季春华马上显露出快乐而幸福的笑容。可这一笑，颤动了创口，季春华“呀”的一声，皱了一下眉头。哪里知道，这笑给季春华带来了幸福，也带来了疼痛。
佟静马上止住了笑，门口两位美女上前，也收敛了笑容。不是美女们吝啬这清脆悦耳而爽心的笑，是怕笑痛了季春华的刀口。
佟静说：“这两位美女呀，人家来送安慰，你来送笑。”
“不不不，我们也是来送安慰的。”安艳妮说着把花篮放到床头柜上，方玲把水果也放到花篮边。
方玲说：“我们送安慰送笑，还来收获羡慕嫉妒呢。”
“你们就别贫嘴了，人家创口痛着呢！”佟静佯装愠色。
安艳妮说：“就你最理解季哥，我们也会理解的。我们不止理解你心疼季哥，我们还理解季哥痛并快乐着。是吧，季哥？”
季哥微笑着点头。
话正热着，心胸外科的戴主任医师进来了。戴主任说：“不错，这鱼炖豆腐还挺香的呢！他就是要多吃鱼和豆腐，还有鸡蛋鸭蛋之类。其中这鱼蛋白和豆腐蛋白，是人体最容易消化的蛋白质。这样好，以后还可以多给他吃吃这个，还可以给他吃点水果。”
“嗯。”佟静应答着。
戴主任走后，佟静、方玲、安艳妮三位美女，还有季春华，说了一会儿话。有问询，有静听，有安慰，有自信，也有忧虑与担心……
几天后，季春华可以下床了，他心里舒坦了，佟静也很高兴。
佟静搀扶着季春华，缓步在有花香鸟语的健健苑中，两人的脚步轻巧盈盈，两人的话语轻柔呢喃，两人的笑容清淡而甜美。人们感觉得到，这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但人们不知道他们仅仅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或者说是一纸结婚证上的夫妻。然而，他们真真切切是一对恋人，一对能够相濡以沫的恋人。只是老天无眼，没有让他们以婚礼的形式向世界人民宣告他们夫妻的名义。
他们走着，歇着，歇着，走着。
一个想：季哥你早日康复，我等着你一起走入那美丽的幸福的婚姻殿堂。
一个想：佟静妹妹，我们在一起会亏了你的，但愿从此病不染身，我能把健硕交予你。
一个想：曾有的爱情梦想被现实彻底击碎，如今将拥有的参天大树，却遭病虫，险些毁了。
一个想：曾经的痛苦婚姻已经远去，美丽的天使魂牵梦绕。千寻万觅，伊人就在眼前。唉，可惜，自己这病体。
佟静一会儿搀扶季春华起身，挽臂轻步溜达；一会儿变挽臂为搀扶，就健健苑中的木凳休憩。走走坐坐，动动歇歇。
一个说：“佟静，我曾经有过老婆，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存体贴。”
一个说：“季哥，我曾经有过老公，但我从来没有这样依恋过，你是我不倒的泰山，尽管你生病了。”
一个说：“我痛苦的婚姻结束了，幸福的婚姻等着我。你说，我是不是该快乐？”
一个说：“我结束了痛苦的婚姻，迎来了你那宽阔的肩膀和温暖的胸怀。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
一个说：“树上的那对斑鸠真好！”
一个说：“那池中的鸳鸯真美真快活。”
一个说：“我想亲你一口。”
一个说：“这园中有人看着我们，你不怕害臊，就随你的便吧！要来就来个响亮的。”
窈窕的佟静，魁伟的季春华，虽然都有几分憔悴，但是他们转悠得十分开心。转过了康康苑，又折回健健苑中，回到了病房。
又过了几天，佟静为季春华办好了出院手续。
出院这天，安艳妮来了，方玲来了，还有小琴也来了。这可是三位出色的美女。加上佟静，可真正是四大美女。这四大美女与白衣天使相互映衬，辉煌了住院部，灿烂了健健医院。光彩夺目，妩媚动人。病友们见之，顽病好了八分。
戴主任踏着妩媚灿烂的美女之光进了病房，要给季春华和佟静交代一下出院后护理的注意事项。
戴主任说：“季春华先生，你虽然今天就要出院，但你还是在康复的过程之中。出院后，除了要注意以往告诉你们的那饮食烟酒的四点之外，还要注意这么四点：第一，伤口要勤护理。到今天你伤口处还有轻微的发红，还在疼痛、肿胀吧？这不要紧，这都是正常现象。这现象有时甚至会持续几个月。回家后要经常检查伤口，发现有感染迹象，应及时来医院检查。伤口处每日要用清水或硫磺皂等抗菌皂冲洗，伤口还要用无菌敷料覆盖。另外，这个手术后，脚踝部可能会肿胀几个星期。要是这样，你可以穿弹力袜或在休息时将患肢抬高，以减轻肿胀。”
佟静和季春华都点着头。
戴主任接着说：“第二，适当参加活动。出院后先可早晚各散步10分钟，几天后逐步提高速度，并延长距离。增加运动量过程中，如果有轻微头痛、疲劳、出汗、全身酸痛等症状，也是正常的。如果在运动时，比如散步，心绞痛发作，应立即吞下或含服硝酸甘油。如果仍不缓解，或伴有气急、大汗，疼痛超过15分钟，应尽快来医院就诊。活动时间也要把握好。夏天锻炼，宜选择在早晨或傍晚天气凉爽时；冬天可选择在体育馆内或室内。还有，上楼是一种中重度体力活动，如果你家是住楼上的，可以自行缓慢上楼。这样运动一段时间以后，可改为做一些轻微的家务，比如打扫卫生、做饭、洗菜等。劳动锻炼是可以代替体育锻炼的。但是要避免抬举重物，比如搬家具呀，擦地板呀……手术后4-6星期内，要避免牵拉胸部的动作，包括抱小孩、推移重物、开车等。”
季春华和佟静都点了点头
戴主任继续说：“第三点，要注意记忆力和视力的状态。这个手术可能会出现记忆力暂时下降和注意力不集中的现象。但这种情况并不多见。如果出现了，这你也不用担心。通常在几星期内，是可以恢复正常的。手术后一般都有轻微的视力改变，但6个月后都能恢复到手术前的视力水平。”
季春华点头，佟静也点头。
戴主任又说：“第四点，注意心理的负面影响。手术不仅有身体创伤，而且对精神心理也有较大的负面影响，不少患者出现情绪低落。这，与个人的性格和人生态度密切相关，也与对某种疾病的不理解或误解有关。理解了，不误解，心理状态就好了。如果出现睡眠障碍、乏力、嗜睡、冷漠等症状及绝望倾向，就要考虑这是抑郁症的表现。应当及时来到像健健医院这样的正规医院，到心理咨询科就诊。不能马虎。这四点，明白了吗？”
佟静说：“明白了。第一，伤口勤护理；第二，适当参加活动；第三点，注意记忆力和视力；第四点，注意心理负面影响。”
“嗯，就这样。祝早日康复！”这耐心细致而且医德高尚的戴主任离开了病房。
四大美女马上动手，搀扶的搀扶，收拾的收拾，一会儿就走过美丽的健健苑，走过宽敞明亮的门诊厅，出了健健医院，当然是不会喊再见的。
上了车，安艳妮开车，小琴开车。两辆车从密密麻麻的车群中，移出了宽阔的停车坪，走上了马路。
“哦，季哥出院啰！”谁在喊。
“哦，季哥和佟姐可以结婚啰！”又是谁在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