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祖宅翻修的非常高大,足足三层小楼。而且清一色的贴着墙砖、地板砖,在整个野猪沟子绝对是第一家。不仅如此,王家的宅子还特别宽敞,由于院子太大,又在院子里建了房子。问题就出在院子里建的房子上,他们建了两座大凶的房。
主屋的右边建了一座小房子,跟主屋的窗户下方连在一起,这是典型的滴泪屋啊。所谓的滴泪屋就是这种格局,主房高大,窗户上的玻璃挂在小房上,可不就像一滴泪吗?但凡建造这样的滴泪屋,肯定会伤人口,如果建在右边的话,三个月必然有灾。
然而这个滴泪屋还不是最凶的,最凶的则是王家建的仓房。
似乎是为了晾晒粮食方便,仓房就建在院子中央。不连前,不连后,这叫停尸房!如果家中有这种房子的话,三年内家主必死,或者家有中年人要死。
看到这些,吴小山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外面的风水再好,可里面弄得一塌糊涂也没有用啊。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王镇长的官肯定丢不了,可……等等,小屋的山墙上是不是还有个门?我的天那,真的在滴泪屋的山墙上开了一个门啊,这是凶上加凶,满堂受害,会死妻死儿女的。这叫白虎张口,最凶了!
“三爷,谁给你建的房子啊?”吴小山忍不住了,询问王长顺。
“外面找来的包工头啊,看,房子建的多排场,多漂亮,呵呵呵……”王长顺笑的满脸开花。
“这个小屋是包工头建的吗?”吴小山指着滴泪屋问道。
“对,我让他们建的。家里地方大,弄个小屋拾掇拾掇挺好的,而且还开了一个门,正对着菜园子和鸡圈,多好啊。”王长顺美滋滋的说道。
“那这个房子……”吴小山指着院子最中央的仓房。
“这是门堂驻金屋,招财进宝!”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是一个道士,尖嘴猴腮三角眼,恶狠狠的瞪着吴小山。
“哎呦,对对对,门堂驻金屋,招财进宝,哈哈哈哈……”王大顺笑的合不拢嘴,对道士说道:“葛道长啊,您这话说的真是太好啦,咱这就是金屋!您吃好没?喝好没?小地方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呵呵呵……”
吴小山觉得声音耳熟,转头看去,立即认出这个道士不是别人,可不就是在工地上要把古墓给打开的那个骗子吗?上次姓张,这次姓葛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被称为葛道长的骗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吴小山给活拆喽。上次他丢脸可丢大了,好在文物保护单位并没有把他的糗事给说出来,倒是依旧还能混着。他这次是被王家人花了高价钱请来看风水的,可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吴小山。
“骗子。”看到这个骗子,吴小山笑着站起来道:“你敢说这是门堂驻金屋?这分明是停尸房!”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王大顺的脸色立即变得不好看了。这新房子刚盖起来,吴小山张嘴说这是停尸房,这不是诅咒人吗?
“放屁!这能是停尸房吗?黄口小儿,你懂个屁啊!这是标标准准的门堂金屋,保佑东家日进金斗的!”葛道士龇牙道:“没有好风水能官运亨通吗?外面迎着幞头水,里面立着堂前金屋!小家伙,诅咒人也不带你这样诅咒的啊!”
一番话说出来,来客不停的对着吴小山指指点点。
“小山,别太过分啊,要不是看在你爷爷吴瘸子的份上,现在就把你打走了!”王长顺冷着一张脸。
“打走!哪来的小王八羔子?给老子滚!”一个醉醺醺的体面家伙晃悠悠的走过来骂道:“知道这是哪吗?这是王镇长家,这是王镇长家的祖宅!”
“滚过来,给王镇长磕几个头赔罪去!”又一个醉汉走过来。
“妈的,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吧?打断他的腿!”
“这不是桃花村的吴小山吗?今个犯抽了是不是?来这里撒野!”
“……”
几乎是瞬间,吴小山就被好几个人围起来,嗷嗷叫的要揍他。一旁的葛道士则咧嘴露出两颗大金牙笑着,幸灾乐祸。
面对这种情况,吴小山径直朝王镇长那里走去。他知道,这些人中说话最管用的就是王镇长了,他的官最大。
“王镇长,你最近麻烦事缠身,而且家中有灾变。”吴小山对王镇长朗声道:“你有一个儿子,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的儿子命在旦夕。不仅如此,你的妻子也病重缠身。”
王镇长一愣,脸色顿时变得特别难看。
“哎呀,这真是个小畜生啊,连王镇长都敢诅咒,还不把他的嘴给打烂喽!”葛道士尖着嗓子高声叫道:“谁都看得出来王镇长官运亨通,洪福齐天,马上都要C县长啦。这个小畜生就是来添堵的,打呀,赶紧打的,谁TM能受得了这种诅咒啊!”
葛道士一吆喝,顿时一群人围过来,操板凳的操板凳,操酒瓶的操酒瓶,骂骂咧咧,凶神恶煞。
看到这一幕,葛道士开心的嘴.巴都能咧到耳后根:小兔崽子,让你跟道爷斗,老子说过迟早有你好看!这是你自找的啊,哈哈哈……
面对如此多的人围攻,吴小山只是死死盯着王镇长,眼睛一眨都不眨。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如果没有的话,绝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草,小畜生还敢瞪王镇长,给我打!”
“打!”
“打死他!!!”
周围的人举起手里的家伙事,照着吴小山就抡过来。
“住手!”王镇长发出声音,猛地站起来。
听到王镇长发话,那些醉醺醺的家伙立即停下来。
“王镇长,这小畜生欠揍呀,今个是喜事,他跑过来满嘴的胡说八道。”
“对呀,这种小畜生就得揍,打断他两条腿都算轻的了!”
“……”
一声声义愤填膺,都想在王镇长面前落得个好,仿佛吴小山说的是他们似的。
“各位叔叔大伯,各位兄弟姐妹,你们不能打这位小师傅。”王镇长抿着嘴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儿子的确命在旦夕,老婆的确病重缠身……我最近更是焦头烂额,一塌糊涂。”
听到王镇长亲自说出来,刚才还喊打喊杀要表现的家伙全都面面相窥:我靠,这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