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转身,看向潭无厌,道:“潭副统领,急什么?是怕我说穿了你的秘密吗?”
穆云不等潭无厌回话,对薛统领道:“薛统领,我有潭无厌勾结泾河杀手的罪证。还请您主持公道,严明法纪!”
穆云的话对潭无厌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仔细回想,有没有出现什么马脚。他起初脸色惊愕,随后又自信起来,道:“好啊,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说说看,我潭无厌有何罪证?又何时认识了那位泾河杀手?”
穆云对潭无厌的镇定毫不意外,道:“当日,我和乌斯一同来到集市,看到你和你家仆从潭三偷偷摸摸说些什么。我们躲在暗处,听到你说,让泾河杀手躲进沙山中,把东西小心取出的话,难道你还想抵赖?”
其实,当日潭无厌并没有说得如此明确,只不过穆云见到潭三和泾河杀手后,一下子把事情想明白了。
听到穆云的话,众人都是一愣。潭三的确是潭无厌的管家,炽烈军这队人对潭三都很熟悉。穆云说出潭三,就已经让炽烈军诸人相信了一小半。有人已经在想,难道这孩子说的是真的?
薛统领心头一跳,暗叫不好。他虽然知道潭无厌搜刮民财,却从未想过潭无厌竟会背叛炽烈军,串通泾河杀手。要知道泾河杀手恶贯满盈,早就是沙国通缉的要犯。炽烈军副统领串通要犯,这要传出去,炽烈军还如何取信于民。
薛统领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他本看不惯潭无厌的做派,但此时,他却要维护炽烈军的声誉。薛统领呵斥道:“你这小孩儿,信口开河。我炽烈军副统领怎会和泾河杀手有关?!不要再说了!”
穆云被薛统领唬的一愣,他没想到薛统领也和潭无厌沆瀣一气。他怒道:“有没有,问问便知。潭无厌,你发现我和乌斯后,立刻便出手抓捕我们。甚至为了抓捕我们,擅闯他人店铺,当街和人大打出手。这件事集市不少人看到,你也要抵赖?”
潭无厌狡猾道:“我在何处当街打人了?”
穆云想也不想道:“你在集市东面一家名叫小虫铺的店铺打人,当时打伤了店铺一名店员,还把店铺的柜台砸地粉碎。你的仆从潭三,此前曾向小虫铺售卖冰蟾等物,以换取钱财。这些物件恐怕都是泾河杀手给的吧。此事派人去小虫铺,找店老板贾重,一问便知。”
潭无厌哈哈大笑道:“好一口伶牙俐齿,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潭无厌怎会如此莽撞行事?你说的集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小虫铺。你这样污蔑我,到底是受了何人的唆使?王八羔子的,是谁敢暗害我?!”
穆云看潭无厌信心十足,心下焦急,怎么会没有小虫铺,难道小虫铺搬走了,还是贾重等人已经被潭无厌害死了?穆云看到潭无厌脸上的那道狰狞刀疤,竟有些不寒而栗。
乌斯急喝问道:“潭无厌,你把贾重怎么了?!”
潭无厌没有回话,对穆云道:“小子,说完了吗?老子现在恨不得一刀插了你。污蔑老子,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潭无厌自觉着已经得胜,不再掩饰,说出的话竟然变得污秽不堪。薛统领听得不禁皱眉。
穆云压下震惊,缓缓道:“我和乌斯后来趁夜逃回比晶部落,可你潭无厌却在半路劫杀,招招致我们于死地,幸好我族族长赶来,不然我们就已经丧命。此事,我族族长、阿莱、阿三两位叔叔均可作证。若不是我们听到了你的秘密,你又如何会暗杀我们?”
阿三高声道:“穆云说的没错,就是这般。当日要不是我族长手下留情,你他妈的早死了。还哪有今天。”
潭无厌回想当日场景,已然盛怒,道:“你比晶族说的话,怎么能取信?!”
穆云道:“好,潭副统领,这你也大可不认。但请问潭副统领,你的仆从潭三现在何处?”
潭无厌心头一跳,有点摸不清穆云底细。他确实让潭三给泾河杀手报讯,后来潭三却一直未归。潭无厌心里颇为烦闷,潭三的事情只有穆云和乌斯知道,所以,他要尽快铲除这两人。
潭无厌半年多来,数次进入比晶部落查探,一心想要暗杀穆云、乌斯,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又因薛统领执意要增派士兵,进入沙山寻找泾河杀手,这样潭无厌更为焦躁。
潭无厌一来想拖住薛统领,为泾河杀手争取时间;二来想要铲除比晶族,报当日比晶族长一箭之仇;三来还想揪出穆云、乌斯。所以,他笼络了七个军士,又联合蓝石族长,打出来比晶捉奸邪的幌子,逼迫薛统领就范。他自以为此计一石三鸟,绝无疏漏。
他本想看到穆云、乌斯时,立刻出手制服,可今日,因摄于比晶族的威势,又不知林藏锋的深浅,所以,他才让穆云说了这么多。
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他的眼睛像毒蛇一般,仿佛随时就要暴起,杀了穆云。
穆云道:“怎么了,潭副统领,你的手下潭三呢?”
潭无厌试探道:“潭三出门多日未归,我也不知何故,难道你见过他?”
穆云道:“我们的确见过,不只见到了他,还见到了泾河杀手。因为他们本就在一块儿。”
潭无厌“啊”了一声,又自觉的有些失态,额头已经渗出汗珠。他慌忙看向两边,发现不少目光投向他,有不齿,有不信,有愤怒,种种情绪,难以言说。
薛统领脸色阴沉,他想到,八成穆云说的是真的,他说的证据或许就是潭三。人家真凭实据,炽烈军的脸都被你潭无厌丢尽了。
潭无厌还不死心,满脸狰狞道:“潭三竟敢和泾河杀手在一起,真是枉了我多年的教导。蠢材、畜生、王八蛋、他妈的。他潭三自甘下流,竟敢连累老子。他潭三在哪里?我这就要扒了他的皮!抽掉他的筋!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煮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