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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拳路

次日清晨,庭院中,穆云直直站立着,阿莱在他身旁。

穆云昨日听说要学武功后,兴奋地一晚没睡着。

他胸中有一股热血,他要学好武功,不只为强健身体,保卫部族,还为了探寻自己的身世。

阿莱讲解道:“武者境有四层,分别为一级武者、二级武者、三级武者,还有可望而不可及的……超三级武者。”

“武者境的划分,以力量为标准。判断方法,各国各有不同。沙国的方法,是以妖兽的兽甲为准。力量能穿透一级妖兽兽甲的,为一级武者。穿透二级的,为二级武者。穿透三级的,便是三级武者。至于超三级武者,我也不清楚。”

“比晶部落历史上,超三级武者出现的不多。那些人站在武境的巅峰,一招一式,收发自如,浑然天成,却绝不循规蹈矩。”

阿莱眯起双眼,仿佛在幻想着,武境巅峰的奥秘。

紧接着,他甩了甩头,尴尬笑道:“嘿嘿,脑子又飞了。”

他扛起一根巨木,立到院子中央。

突然,阿莱高高跳起,身法轻盈,瞬间便跃过巨木顶部。就要下落时,他目光一凝,左脚踩上了巨木顶。巨木顿时下陷几尺,牢牢嵌入地面。

穆云看着阿莱的身姿,眼睛亮了起来。这就是武者!

阿莱稳稳落地,道:“下面,我会为你演示震木拳。震木拳有三种手法,一为直拳。将全身力量积聚于双拳,提气运力,猛然强攻。就像这样。”

阿莱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平身双手。手逐渐握拳,收缩手臂。忽然两拳同时攻向巨木,巨木剧烈摇晃起来,大地也传来一阵抖动。

细看之下,巨木上已留下了两个拳印。拳印入木,深达一尺。

穆云观察着阿莱每个动作,将一招一式熟记在心。

他发觉阿莱演练直拳时,提气运力很重要。阿莱双手握拳,收缩手臂时,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不同了,呼吸不急不缓,悠长而均匀。

阿莱道:“直拳的要诀在于,运气满、沉、匀,出招快、猛、准。直拳在三种手法中,威力最大。”

穆云点了点头,自己演练了几下。阿莱耐心纠正着穆云的动作。

阿莱随后又演练了另外两种手法,一种名叫回拳。

回拳通过巧妙的拳劲,使巨木按武者意图,改变位置。回拳表面看,与直拳没什么不同。实际上却暗藏移位劲力。

回拳目的是出其不意,迷惑对手,将对手置于控制之下。

阿莱道:“回拳要诀只有一个字,就是骗。别小看了这个字。活用它,就可让对手摸不清哪路拳是真,哪路是假。”

“回拳难点在上步。上步看似普通,其实脚已做好准备。一拳击出,脚立刻旋转。以脚为轴,以腰部为传递,将对手带离原位。”

阿莱又演练了最后一路拳法,名叫空拳。

他再次攻向巨木,这一次用力更猛。可结果,巨木表面却似完好无损。这让穆云大感奇怪。

穆云疑惑地看着阿莱,可阿莱似乎对这次发力很满意。

阿莱道:“你可知道空拳的目的?”

穆云摇了摇头,阿莱道:“空拳的‘空’指的是中空。就像这巨木,表面完好无损,内部却已出现了漏洞。”

说着,阿莱用小刀将巨木外层削掉,露出了中部一拳大小的窟窿。穆云大为惊讶。

阿莱继续道:“空拳非常神秘,掌握空拳的,至少都是二级武者。空拳建立在直拳和回拳基础上,隔过身体防御,攻击对手五脏六腑。”

“这种拳法对控制力要求很高。它很难练成,常需要十数年的苦工。即使练成,与敌手交战时,也不易使用。因为调整呼吸,储蓄力量,调整脚步,都太耗时间。”

“这路拳法要诀在一个‘钻’字。出拳时,拳头要顺时针旋转,拳劲暗藏。空拳自带回拳的意味。所以,拳头落在对手身上时,对手会发生一定移位。在这少许移位过程中,拳劲透过身体,打入他的体内。”

阿莱讲解空拳奥秘时,穆云听得云里雾里。后来只记得,比晶大多武者也不常使空拳。乌斯的父亲乌廓,是少数擅长空拳的高手。

阿莱提到乌廓时,叹了口气,只是说:“那是比晶族最优秀的人才,可惜不幸早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着,院中,两人不知疲倦地演练。一个教,一个学,教的神采奕奕,学的也认真刻苦。一转眼,红色的夕阳,便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穆云一遍遍练习三路拳法,阿莱满意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了,你还小,不要累着了。练好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穆云停了下来,擦去头上的汗。正要说什么,院门被人推开了。

穆云回头看去,原来是乌斯。

乌斯端着个方形大盘子,盘上放着各种瓜果。盘子四角各放一杯水。

乌斯用一只拳头,顶着这盘子,将它顶过头顶,保持盘子平稳。

乌斯道:“我的乖乖,终于到了。可把我累坏了。啊啊啊……再练下去,可是要死人的。”

穆云听到他叫唤,忙把盘子接了过来。问乌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送瓜果来了。

阿莱看两个孩子聊天,笑了笑,进了屋子。他也忙了一天了,半个月来,沙山狩猎,他早已疲惫不堪。昨日去喝了庆功酒,今天为了不耽误穆云学武,也起了个大早。现在他要躺在床上,放松放松了。

乌斯道:“爷爷让我练顶盘子,要围着部落转一圈,保证不把水弄洒。然后再把水果送人。咱们关系好嘛,所以我就来这儿啦。”

乌斯说着,拍了拍穆云肩膀。

穆云心想,这应该是练拳的一种方式,既能增加拳力,又能保持拳位不变。同时,还将练拳融于点滴时光中。

穆云心下佩服,安慰乌斯道:“族长这么做,是要让你武功进步更快。等你实力突飞猛进了,你就会感激族长了。”

乌斯道:“其实,我不怎么爱武功,但我却一定要练好武功。”

穆云大感奇怪,不爱习武,又为何要练好武功呢?

乌斯道:“我练武的目的,是要找到沙山中一头妖兽,然后杀掉它。”

乌斯眼神中透着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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