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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离乡

穆云、乌斯身体迅速恢复着,可他们发现,族长、阿莱、阿三却一直愁眉不展。穆云见到阿莱时,阿莱看到穆云身体恢复,也只是咧嘴苦笑了一下,欲言又止。

两天来,族长三人一直在外屋休息,留穆云、乌斯在内屋。穆云看出,族长他们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穆云曾问起阿莱,可阿莱却摇头不语。穆云感到这种压抑的气氛,随着时间拖得越久,而变得越来越迫近了。如果让他去定义,那种感觉更像是种危机感。

今天,族长拿了一卷泛黄的纸卷,来到穆云、乌斯面前。他叹了声,道:“穆云、乌斯,你们长大了,也该去外面闯闯了。”

“这纸卷是副地图,它是上一代老族长留给我的。现在交给你们。你们按照图上的指示,翻过沙山,到鼎国去吧。”

乌斯急切道:“爷爷,怎么要赶我们走?”

族长道:“爷爷不是赶你们走,而是让你们去经历风雨。总在比晶部落的庇护下,你们是成不了材的。”

“老族长曾对我寄予厚望,让我去鼎国看看。可我却有事情耽搁了,没能走出这沙山。我本想让你父亲走出去,可你父亲……哎……”

乌斯道:“好吧,爷爷。那我和穆云就去看看,过一段时间就回来。”

族长道:“好。乌斯啊,你出去一下。我还有话要对穆云说。”

乌斯出了内屋,族长道:“孩子,想来以你的聪明,你已经猜出来了。”

穆云偏过头,眼睛低着,尽量不去看族长的眼睛。他的心理暗自难受着。

族长道:“你和乌斯走吧,等到有足够的实力,你们再回来。如果你们想回来的话,比晶部落永远是你们的家。”

“乌斯这孩子性子倔,对旁人防备,但对家人是不设防的。我只能骗他,不然,他怕是不会走。穆云,你一直沉稳,望你们在外面,小心为上。实力弱时……忍耐一些,不要和人起冲突。”

穆云再也忍耐不住,眼睛中流出泪水。他知道族长的性格,即使遇到再大的强敌,他也不会皱眉,大不了一死则已。可此时,族长却让他们容忍。穆云明白,族长还是太过担心他们。

穆云点头道:“族长放心,我们会健健康康地回来。”

……

族长出了内屋,和阿莱说了几句话,是让阿莱跟穆云告个别。

阿莱进了内屋,拍拍穆云的肩膀,道:“穆云,今后就要靠自己了。你一直很优秀,阿莱叔叔以你为荣。”

穆云刚想说什么,声音却哽咽了。他想到,自己小时候,阿莱叔叔教自己拳法、剑法的一幕幕。那时的阿莱叔叔年轻、朝气、阳光,而且还有些啰嗦。如今,穆云已经都快十六岁了,十多年过去,阿莱叔叔人到中年,脸上出现了皱纹,性格也更加内敛。

阿莱继续道:“孩子,自你来到叔叔家里,叔叔常和族长外出猎兽,在家陪你的时间不多。我总觉着时间还长,可现在看来,却是我错了。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你们快点回来。”

穆云道:“阿莱叔叔,您一直对我很好。”

阿莱道:“族长对我说,下午就打算让你们走了。你阿三叔叔已经在帮你们收拾行李了,因为怕出问题,族长没有让太多人知道。知道你们走的,只有我们几个。”

……

一番告别后,穆云和乌斯踏上了去鼎国的路。乌斯看到族长他们还在远处招手,穆云也不住回头,眼神透出不舍。

乌斯调侃道:“穆云哥,又不是不回来了。用得着这么伤感吗?你看你这么脆弱,才走几步就想家了。哈哈。”

穆云苦涩地笑了笑,道:“是啊,或许很快就回来了。”

穆云、乌斯在沙山跋涉了近两个月,还没有走出沙山。两人常需要躲避各种妖兽,所以自然也就慢了下来。

妖兽习性不同,有的白天出没,有的晚上出现。幸亏穆云对妖兽较为了解,否则两人恐怕早就被妖兽围攻了。在穆云的安排下,两人或是早晨行进,或是晚间行进,其余时间就停在某个山洞。可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数次遇险。

这天,穆云、乌斯又找了个安全的山洞。这山洞有刀斧的痕迹,穆云判断出,这山洞不是天然形成,而是被人开凿出来。有人曾在里面居住。可是这痕迹已经年代久远,这里居住的人恐怕也早就离世了。

乌斯灰头土脸道:“穆云哥,这几天咱们算是够警惕了。可还是遭遇了一群巨齿兽。幸亏我们跑得快啊。”

穆云也是后怕:“不过这群巨齿兽也没有追出多远,看来也不是想吃了我们。”

乌斯道:“咱们溜远了以后,我趁机回了下头,看到后面几十排大白牙啊!那场面……嘿嘿……真惊悚……”

穆云去洞外,拔了些软草过来,铺在了洞内一个石台上。

乌斯拍手道:“这个石台不高不低,不宽不窄,正好可以当床用。”乌斯躺了上去,试了试,又坐起身来道:“软草还是不够啊,我再去多弄些。多了还可以烧火用。”

一会儿工夫,乌斯抱来一堆软草,又取来不少木材。两人晚上猎来一头羊,在洞中升起火,烤了吃了。乌斯吃得满嘴是油,边吃便道:“人间美味啊。”

穆云知道,这烤羊不一定有多美味。可两人两月来没有地方住,只能睡在沙山里,半夜还要警惕妖兽。与这两个月的日子相比,此时可算是太舒服了。

……

次日天亮,乌斯感到被推了一下。他睁开迷茫的睡眼,看到穆云拿着青麟骨剑,全身戒备,一步步往洞口方向走。

乌斯知道定是有紧急事情发生,也登时清醒了,拔出黑石骨剑。

在乌斯靠近洞口时,看到穆云一脸着急地拖着一个人,从洞外回来。那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穿着淡紫色衣袍,衣袍左胸处印着“司徒”两个字。他面色惨白,浑身是伤口,鲜血不断滴在地上。

那人看到乌斯,断断续续道:“有人要……杀我……麻烦……两位小兄弟了……”

穆云、乌斯将那人放在床上,用软草盖住他的身体。穆云又用沙土把血迹给涂盖住了。

忽然听到洞外传来一队人的脚步声,穆云听出,来人似乎有十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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