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尽管南宫琉若和腓腓都没有看见,但却不代表住在南宫琉若空间里的夜修也没有看见,夜修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难得有感情的色彩。
“是她……是那个人的女儿!”夜修眼底全是难以置信,微微激动的颤抖,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
不负所托啊,不负所托。
只是夜修这一丝感情的流动那样深的埋藏在心底,也那么深,那样的隐晦莫名,一些执着,一些坚持,一些发酵了许久的思绪,疯狂弥漫,拔节生长的激动与喜悦就被按压下,深深地埋进夜色中。
一言不发,谁也无从知晓。
契约之后南宫琉若和腓腓皆疲惫的睡去,一直昏睡到翌日清晨才醒来。
“大小姐,大将军叫您去吃饭。”有下人来报,态度恭敬万分,似乎他们以前苛待的从来就不是南宫琉若而是另有其人。
南宫琉若眼底滑过一抹讽刺——一日翻身便成贵族,前些天还肆无忌惮的欺负她,和南宫萱妍还有南宫若曦一起,看着她傻里傻气的模样没有半分同情甚至以此为乐,现下居然有这个颜面贴上脸来如此恭敬?
这些思绪被南宫琉若很好的掩盖下,抬了抬手,就立刻有下人扶住她的手服侍她穿衣,衣料丝滑,用的也是上好的锦缎,分毫没有以前敷衍的样子。
服侍的人是一个年方九岁的小丫头片子,手脚有些笨拙,一不小心撤了南宫琉若的头发一下,连忙一声声的道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站在一旁的嬷嬷黑了脸色:“该死?你还知道该死?你个小丫头,干什么不好做事如此笨手笨脚,看我不打死你。来人呐,拖下去打……”
南宫琉若一记眼刀扫向嬷嬷:“不用,我很好。”说罢,对吓得趴到地上对她连连磕头的小丫鬟笑了笑:“谢谢,我很喜欢。”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的现代,虽然她在以往身为白安宁居住的白家也是有人手十个的生活佣人,但是她却一直不甚喜欢这种方式。
没有人权,没有主义,她不喜欢。
既然她不喜欢,那就毁了她。
小丫头愣了神,干净清纯的脸上扬起感激的笑容,对着南宫琉若甜甜一笑。
嬷嬷演到一半的拿手好戏被南宫琉若生生的止住,一时间继续说也不是,停也不是,只好讪讪的收回手,装作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小丫鬟帮南宫琉若梳了一个垂马髻,又打算簪上几支珠花。
“哟看我们家大小姐,这叫一个,水灵啊,这脸蛋,这容貌,那叫一个一笑倾城啊。我要是男子,可都被小姐迷倒了哟!”小丫鬟这才一扎好发髻,嬷嬷就迫不及待的开口,把南宫琉若一副对到人堆里找也找不出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孔吹嘘的天花乱醉。
小丫鬟退到一边,默默地站着,没有出声。
“嬷嬷,”南宫琉若淡淡的开口,“我有几分姿色,我并非不知,这屋里虽然没有镜子,我却心如明镜,不用您说,我有自知之明。”
言辞犀利,不给那个嬷嬷一点余地。
“还有,”南宫琉若又开口道,“我身边不收溜须拍马之人,没有下一次。”
这时候既要收买人心,表示好嬷嬷是自己人,也要收放得当,明确告诉对方自己的底线,不留无用之人,一收一放,挥洒自如,这叫一个顺畅万分。
嬷嬷先是一愣,随后立即明白过来——她并不傻,这般的大小姐,只怕这南宫府里要翻出一阵大风浪啊。
绕树三匝,有枝可依。
“大小姐,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嬷嬷是个聪明人,压低声音附在南宫琉若耳边耳语道,“这二小姐昨日可是气坏了,今日啊这府里的早膳,只怕是您的受难之日啊。”
南宫琉若一字一句听的无比清楚——受难之日?这天下还真别说,没有什么人是可以让她受难的。
南宫萱妍是吧,看谁才是那个可以把南宫府翻搅得风起云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