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赵诮随着赵天荡来到了一个小屋的前面,屋门推开,一个小女好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小小的身躯后面背着的是一个相对来说非常大的包袱,见到赵天荡点头,赵诮伸手将包袱拿了过来。
“你先带着她回去,我等会儿再回去。”
赵诮点头,然后带着一步一回头的小丫头往回走,两天不眠不休的修习让赵诮稍稍有点累,反映在身上就有一点脚步虚浮,赵诮没有刻意控制这个变化,对于他来说,现在这个状况属于休息的时间,可以让身体稍稍放松一下,这样再去修习的时候会好很多。当然,还有另一种方式,就是赵诮可以去锻炼一下身体,也可以达到劳逸结合的目的,只不过赵诮现在仍然在思考怎样继续微调行功路线,所以根本没有这个意识去做。
两个人回到屋子里面之后,赵诮继续在笔记上面查找,看看有没有自己落下的东西,确认再三之后,赵诮开始单独尝试,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对于旁人来说比较困难的地方对于赵诮来说完全没有关系,因为就连赵诮自己都忘记了,自己身体里面的器官有问题,这个问题在昨天清晨之前让反应过来的赵诮出了一身冷汗。
幸运的是,赵诮的身体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赵天荡的探查,虽然原因未知,但是结果还是非常好的,赵诮顺利地应用了新的路线,危险自然是不存在的。而现在,在笔记的帮助以及这两天赵天荡的讲解之下,赵诮的理论知识已经达到了一代宗师的水准,赵天荡大手一挥,直接让赵诮自己去微调一些地方。
赵诮也乐得如此,就这样开始了自己的修整,这一个修整直接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面,赵天荡天天带着小女孩出去,至于具体是做什么,赵诮也可以想象的出来。
比如有一天,赵诮发现厨房里面多出了一只雪兽,雪兽的毛皮被扎得满是破洞,赵诮一眼就看出来,这只雪兽在进入战斗之前应该被折断了一条腿,而且折断的手法非常好,如果雪兽想要加快速度的话,这条腿带来的疼痛会加大到一个恐怖的程度,带来的后果就是这只雪兽只能在一个特定的速度值以下活动。
对于新手来说,这种方式非常的安全,因为雪兽最令人头疼的地方就是它的速度,没有了速度,雪兽就像是没有了牙的老虎,错,是没有了电能的皮卡丘,可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这一个月,赵诮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家庭煮夫,自己居然沦为了一个做饭的,除了修习内功之外,赵天荡也没有给赵诮任何的安排,但是总是坐等现成也不好,所以在赵诮用厨房里面简陋的设施做了一顿饭之后,赵天荡一改不给赵诮任何事情做的主意,直接将厨房分配给了赵诮。
赵诮没有反对,这段时间赵诮已经充分发现了自己这个堂叔的性格,因为长期在外,为了任务而潜藏起来,赵天荡不怎么擅长言语,加上赵风信这个小丫头走出伤心的世界,屋子里面常常会出现笑话,比如有一次,赵诮听到外面女孩和赵天荡的对话。
“天荡叔叔,为什么赵诮哥哥去做饭,我们不用去呀?”
“嗯,这个问题。”赵天荡当然不会说赵诮做的东西比自己做的好吃,于是他想了另外一个借口“因为,君子远庖厨。”
“哦……那赵诮哥哥为什么不是君子?”
赵天荡瞪着眼睛半天说不话来,然后看了看外面太阳的位置“嗯,该吃饭了。”
赵诮和赵天荡两个除了内功方面的探讨之外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孩联系到了一起,这让赵天荡找到了一点以前在赵家的感觉,一个小女孩给了长期孤独的天荡家的感觉,这让赵天荡非常的不适应,带来的后果就是,自己刚刚结束了行功路线修整的赵诮被拉了出来,勒令今天带着小风信出去狩猎。
看孩子是很麻烦的,尤其这还是一个非常喜欢幻想的小女孩。
“赵诮哥哥,这是什么东西啊?天荡叔叔说不能靠近这个,但是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赵诮看过去,一株曼陀罗跃然眼下,虽然因为异变的原因,曼陀罗可以在大部分的地区生长了,但是其本身的毒性确实不减反增,原本应用于治疗的用途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继续。
一株曼陀罗生活的地方是非常的茂盛的,很多植物都喜欢借助曼陀罗的庇佑,原本半灌木科的植物现在直接变成了木本植物,而且花朵开得是满树都是,挂刺的果实藏在花朵之中,借着叶子的掩护,不细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整棵树的状态非常的好,看得出来,它享受的阳光非常的充足,而且能够吸收的养分也不少,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树下,有一株非常不起眼的植物,别看它小,但是杀伤力却不小,这是一种新出现的植物,植物常年在亚热带以及温带靠近亚热带的区域生长,这一株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赵诮直接将风信拉到了一边。
刚刚站定,赵诮立刻带着风信向旁边躲去,因为两个人的正上方居然是一根捕杀藤,这也让赵诮明白了为什么在一株高杀伤力的植物存在的情况下没有见到任何动物的骨架,原来是直接被捕杀藤直接绞碎了,眼睛往旁边闪过,赵诮不由得想要大骂,这里完全是一个骗诱——屠杀——掩埋一体化的埋葬场。
不但有曼陀罗这种变异的附带麻醉性质的一种剧毒而妖艳的植物,加上一棵果实可以喷射毒针的未命名植物,旁边还等着捕杀藤来将猎物分解,最后下面居然还有缩地藓,要不是它们偶尔缩进地面将落叶和虫尸拖下去,赵诮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些铺满地面的苔藓也不是一种温柔的植物。
离远之后,赵诮细细查看了四周的情况,然后才指着里面的植物简单的解说了一下,让刚刚跑进去的风信吓得差点哭出来,赵诮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森林里面的危险就是这样的丰富,不能因为害怕而不去辨认它们,不然真的出事了可就来不及后悔了。
经过这一次,赵诮的警惕心终于回来了,一个月的时间就让赵诮的警惕心消除,这给赵诮敲响了警钟,下一次再丧失警惕心之后可就没有这次这样的好运了。
一转头,赵诮发现了一只正在仓皇逃跑的野猪,脚步踉跄,刚刚一路奔逃出来的时候居然没有发现自己还有一个同行者,赵诮示意风信跟上,手上拿着赵天荡修理过的木棒,从赵天荡眼中的惊讶可以发现,这件武器的质量连赵天荡都非常肯定,这是一件赵天荡都可以使用而不用担心坏掉的武器,经过专业的处理之后更是坚韧,要知道,在赵家,一个能力极强的人会的东西不一定多,但是如果学会了就是专精的那种。
赵诮的长棍直接当头就是一棒,哪知道这只野猪真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这一棒下去居然直接躺在了地上,从它头上的鲜血可以看出来,这只野猪很可能已经完蛋了。
赵诮摊摊手,自己也不知道这只野猪居然已经快要完蛋了,刚刚回过身来,就听到后面的风信一声惊叫,赵诮以为是风信出事了,连忙上前一步,然后才发现不是,不过自己的反应似乎没有出错,正好躲过了野猪的袭击。
“原来没死,野猪都会装死了,这世界居然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牢骚只有一句,动作却不止一个,手上用力,轻扫野猪的冲撞,借力稍稍后跳了一下,随后原本扫过来的手直接往回一划,一个上撩,野猪沉重的身躯直接腾空而起,随后借着自己这一次上撩的动作,棍尾换棍首,直接以棍代枪,一个直取中宫,没想到必中的一下居然落空了,这只野猪的能力居然是风系的,而且看样子还是漂浮为主的。
一次落空,赵诮稍稍抬了下头,然而这一次本来就是用力过猛,所以赵诮只能在招式用老之后收回来,然后谨慎的一个横移,防止野猪再一次发起冲撞,站定之后,发现野猪没有冲上来,赵诮原本想过去结束这场战斗,突然想到赵天荡在这次出发之前的叮嘱,今天风信可以不参加战斗,但是最后一下杀手必须要风信亲自动手,一个月过去了,风信始终迈不出这一步,这在未来会吃很大的亏。
“如果你真的想对她好,那就残忍一点,把那只猎物打到半死都行,风信的身上带着一把匕首,让她来。”说这句话的时候,赵天荡根本没有回避风信,甚至说话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看着风信说的,赵诮清楚地记得,那时候风信的小脸煞白。
而此时,看到赵诮看过来,风信的小脸再一次变得煞白,颤颤悠悠地拿出自己的匕首,以防野猪恢复过来,赵诮回身将野猪的四肢打断,然后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