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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碎的镜子

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挂上枝头,月辉清冷的洒落大地。

借着月光杨昭走进了这个四面透风的破庙,在这里,他住了近十六年,一切都显得轻车熟路,就算摸着黑也能准确而快速的找到老乞丐的枕边。

掀开那又黑又臭的枕头,杨昭果然从下面摸到了老乞丐所说的那两件物品,一面镜子和一块木牌。

杨昭拿起镜子又轻轻的放下,走到床位在地上窸窸窣窣的摸索了一阵,随着“咔。咔。”两声传来,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

杨昭从地上站起,手上捧着刚点燃的油灯走到一张满是灰尘的跛脚木桌前放下,然后拿起床上的镜子坐在床边边细细的打量。

这面镜子不大,只有海口碗的碗口那么大,但是造型很奇怪,跟杨昭以往见过的镜子区别很大。整个镜子的背面是金色的金属的打造,就算是夜晚,也是金光闪闪,好似真的是金子做的一般,怪就怪在镜子的边缘。

一般的镜子多为圆形和椭圆形,边缘是光滑无比的,但杨昭手上的镜子却在上下左右四个地方各有一个圆环,环里还各挂着一颗小钟,轻轻摇动镜子,小钟跟着摇摆,还发出铛铛的声音。

镜子做的十分精致,不管是背面还是边缘都布满了玄奥而优美的纹路,连那四个圆环上都是如此,而那环里挂着的小钟表面上更是刻满了芝麻大小的动物,每一种小动物杨昭都叫不出名字,不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威武不凡,活灵活现。

不知道需要什么样精湛和高超的技艺才能在这大指头般大小的地方刻上这么多的动物,还刻的这么传神!总之杨昭想象不到,他觉得这恐怕是这世界上最精美的镜子了。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镜子的镜面,原本光亮平滑的镜面此刻满是蜘蛛网般的裂痕,密密麻麻,数也数不清。

杨昭伸出手轻轻的在镜面抚摸着,喃喃道:“这就是父亲留给我我唯一的东西么,这是娘亲用过的镜子吗?父亲和娘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让老乞丐带我来到这碧霞城?这么多年了他们为什么不曾来看望过我一次?”

杨昭此刻的内心很不平静,他伸出手细细摩挲着镜面,细嫩的手指从每一道裂痕划过,内心隐隐作痛“如果这真是娘亲的镜子,父亲最后还把它交给老乞丐留给我,那它对父亲和娘亲来说一定很重要,可它为何破成了这样,那娘亲可还好吗?”

杨昭脑袋里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想得头都快裂开了,无忧无虑的过了十几年,突然得知亲身父母的消息,他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困惑,可这一切都没有人能给他解答,也许有,但已经离开了。

想不出干脆就不想了,杨昭望着镜子,语气缓而坚定道:“父亲,娘亲,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丢下我不顾,但我想你们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将来一定会到达老乞丐说的那个顶端,到达顶端了,就能见到你们了,我们就能生活在一起了,我也再也不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杨昭眼中滴落砸在镜面上沿着裂缝流动,继而两滴、三滴跟着砸落,到最后只能听到一个少年那抽泣不止的哭声在这寂静的小庙中回荡。

“我不要做乞丐了,我要找到你们,娘亲父亲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杨昭低声哭泣着,突然想到下午老乞丐说的如果不想做乞丐了,就拿着一块木牌去落凤坡。

虽然不知道老乞丐叫他去那里做什么,但是杨昭还是停止了抽泣,放下镜子拿起旁边的那块木牌看了起来。

木牌呈淡黄色,四四方方的,约莫有巴掌大小,四周边缘刻着一些装饰用的纹路,比起父亲留下的镜子来,在美观性上差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木牌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有在前面和背面各刻了一个星和月字。

看了半天杨昭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索性就不在看了,就等老乞丐说的事情到了,去落凤坡看看就知道了。

“嘭”

桌上的油灯爆出了一个火花,微弱的火光在夜风中东摇西摆,照得这破旧的屋子明暗不定。

原本坐在床边的杨昭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他怀里还紧紧的抱着那面父亲留下的镜子,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的杨昭仿佛来到了一座山前,这座山很高很高,山峰直插天际,一眼望去,只能望到半山腰,再往上就是幽幽白云了。

“这就是老叫花所说的登上顶峰就能和他相见的大山吗?”杨昭自语到。

“嘻嘻,老家伙肯定不会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到这座大山了,他肯定还没回到这里吧,我如果爬上山顶去,等他回来看到我一定会很吃惊的。”想到此处,杨昭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

在山脚下杨昭看到一条石梯,看样子是直通山顶的,便拾阶而上。

虽然有路可走,但这座大山异常陡峭,才走了不到百步,杨昭边气喘吁吁,只得坐在梯子上歇息。

歇了一会,杨昭抬头向上看去,石梯仿佛天梯一般,一眼望不到头,看一看就让人感到绝望。

杨昭没有放弃,歇够了又沿着梯子向上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天,两天,又或者是一年,杨昭也不记得他走了多久了,歇过多少回了,只知道脚底早已长满了老茧,那是血泡破了又起,再破再起的结果,不过这一切是只值得的,因为他看到了阶梯的尽头。

尽头远远看去只能看到一颗巨大的树木,具体是什么树杨昭叫不出名字来,只知道它很大,远远望去光树干就有半座山峰那么大,树冠更是像一把巨扇一般,遮蔽了整个天空。

大树上结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果子,一颗颗亮晶晶的,里面仿佛又白色光芒流转,站在杨昭的位置看起来就像一颗颗星星在闪烁一样。

“好香”杨昭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树上果子的香味吗?闻到点香味我就感觉仿佛没那么疲惫了,这是什么果子,当真是好神奇。”

仿佛果子真的很神奇一般,让杨昭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不再是一步一步走,而是飞一般的沿着阶梯跑上了山顶。

“老叫花,我比你先到了,哈哈。”刚到山顶,杨昭就哈哈大笑。

突然,杨昭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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