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绢回房后,并不觉得无聊,因为于向北临走之前,已经指导她开始练功了,如同拿到一个新奇的玩具一样,她现在还处于兴致勃勃阶段,至于能否坚持下去,就要看效果了,至于于向北说有效果,她选择性忽视了,个人体质不同嘛。
接下来一段时间,素绢的日子一直在练功腿麻,练功腿麻中重复,她就好奇于向北怎么就能坐一天呢?一连十几天,一点进展都没有,心情郁闷的她决定出去放松放松,放松方式就是去废品收购站淘宝。
告诉了公婆一声后,次日一大早素绢带上一只兔子,背上背篓就走了。兔子是上次打猎还没吃完的,这次她打算好好贿赂一下那个看门人,看能不能带出来一些好东西。
“大姐你好啊,我又来啦。”素绢热情的打招呼,示意她带自己到没人的地方。
“大妹子,过来了,来屋里坐会。”看门的妇女看懂了,像是招呼熟人一样把素绢让到她上班时的屋里。
“大姐上次的事情真是感谢你啊,不然也找不着那么多课本和桌椅,这次我又想来找些东西,还希望你通融通融啊,没办法,庄稼户家里什么都缺啊。”素绢掀开背篓把兔子露出来。
那妇女被素绢的大手笔弄晕乎了,那可是开剥之后有七八斤重的兔子啊,还有钱,“你去你去,你不是要找课本吗,到时候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背篓里,咱们都这么熟悉了,也不用一样一样查看,我按统一的价格给你结算。”妇女让素绢赶紧去,她也好马上把兔子送回家,至于没人在这看门的问题,她表示大家都这么熟悉了,大妹子在这里也一样,她去去就来。
“行啦。”看妇女这么上道,素绢眉开眼笑,转身淘宝去。
收购站有一段时间没来,又来了不少好东西,不过素绢这次没有急着淘字画,她想先看看其他的东西。一通翻找之后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凸花铜执壶、铜观音菩萨坐像、十二生肖铜镜、针灸铜人体模型,这些都是要送到炼钢厂的,当然也有一些大件的青铜器,不过她只能望洋兴叹,带不走啊。感叹了一阵之后,素绢继续淘宝,无意中撞到被拆开的古代家具,在暗屉她发现了成套的羊脂玉首饰,这给了她一个提醒,又翻了一遍拆的七零八落的木头,一边翻一边心痛,鸡翅木啊、红酸枝木啊,这都是好东西啊,不过还真让她翻出来一件好东西,一块暖玉,其他的就是一些打成花生、蝙蝠、花朵样式的金银裸子或金银饼,收藏价值不高但聊胜于无啊。翻完了其他的,素绢才去翻字画古籍,这次就没有太高价值的了,大部分是明清两代的古籍字画。
翻出来的东西把背篓盛的慢慢的,古籍在上面、书画次之、铜器玉器和金银再次之。这次看门的中年妇女看都没看里面有什么东西,直接按废纸收的钱,还告诉素绢周一到周五有新东西到,周六这里的东西最多,周日废品收购站的东西就送到造纸厂或钢厂处理了,欢迎素绢下次再来,她白天值班,热情的不像样子。
有古籍字画在背后撑着,素绢觉得赶夜路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一路上情绪特别高昂,大概后半夜的时候到了家。至于说公婆会不会担心她的问题,素绢表示于向北同志早已经解决了这事,素绢神力能独自上山打猎的事情早就一样没拉下都告诉了他们,于母表示这样的儿媳妇只有她祸害别人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第二天,趁着大家都还没有起的时候,素绢把昨天带回来的字画书籍藏到山洞里,其他的东西都是小件,家里顺便藏一下就可以了。
心情好了干什么事情都顺利,久久不得入门的功夫终于有了感觉了,接下来一个星期,素绢练功时腿没有那么麻了,身体轻快了,五感也敏锐了,练功练得投入的连扫盲班的事情也忘了。
“四嫂,你不是说要去扫盲班嘛,怎么也没见你去啊?”赵小翠好不容易抓到外出做饭的素绢,果断误会了,“我知道四哥走了,你一个人心里不好受,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不能老在屋里面憋着会憋出病的,你要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就找我说说话,要是你有个孩子就好了,也有人陪你了。”
“嗯?”一提孩子素绢反应过来了,这个月大姨妈没有来啊,她光顾着练功了,给忘了,或许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检查一下,不然怎么解释这一段时间的作息不正常,“小翠,我只是感觉身体不舒服,才很少出来。”
“哪不舒服啊?”赵小翠傻傻的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胸口闷。”素绢想着,这么说总不会错,虽然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娘、娘,四嫂说她胸口闷,不舒服。”赵小翠咋呼起来了。
“哪不舒服、哪不舒服。”于母操着那双小脚从屋里面飞一般的出来了。
“四嫂胸口闷。”
“除了胸口闷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了。”
“这个月来事没有。”到底是老人有经验,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
“没有。”脸上是憋气憋出的红色,因为她真的没有害羞啊。
“小翠啊,你去找一下七婆婆,让她给你四嫂看看。”
“四嫂这是有宝宝啦。”赵小翠当然知道七婆婆是干什么的,作为于家沟唯一的接生婆,于家沟所有的孩子几乎都是由她接生的。
“应该是,让七婆婆看一下好放心。”
“哎,我这就去。”赵小翠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天不出门呢,原来是孩子刚上身反应大。”于母笑眯眯的说道,儿子过年28了,才有第一个孩子,怎么看都是高兴事。
“还不知道有没有呢。”素绢有点忐忑,怕只是推迟。
“指定是有了,错不了。”
一边等着七婆婆,于母一边向素绢传授怀孕的益忌,像是山楂啊、枸杞啊,大料、花椒,都不能吃,不能吃的太辣、太咸、不能干重活,至于其他的一些寒凉的东西,螃蟹、薏米、桂圆什么的这里都没有啊,另外于母还特地提到了兔肉、苦瓜、丝瓜、马兰头、马齿笕、慈姑之类的也不能吃,因为她不确定素绢家里还有没有兔肉,春天到来之后野菜就多了,苦瓜、丝瓜这里也很常见。
这么多忌讳,素绢有点噎到了,怀个孕还真不容易,但是有益的东西除了粗粮以外,貌似她什么也没有啊。
“来了、来了,七婆婆来了。”赵小翠拽着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
“向红家的,你别拉我,我年纪大了,禁不住你这么拉。”七婆婆一边走一边抱怨。
“七婶,你过来啦,这是我们老四家的,想让你给看看是不是有了。”于母恭敬的说道,一是因为对方辈分大,二是因为自家的孩子都是七婆婆接生的。
“这是向北家的吧,”七婆婆大量着素绢,“是个齐整的孩子,来胳膊伸出来让我瞧瞧。”
素绢有点惊奇,还会把脉啊。
“我也只会把一种脉。”看出来素绢的惊奇,七婆婆解释道,这事整个大队都知道。
“婆婆,麻烦你了。”素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嗯,”七婆婆沉吟了一会,“应该是有了,不过脉象太浅了,摸得不是很清楚。”
“那需不需要注意什么,我儿媳妇说胸口闷。”于母关心的问道。
“不用,她身体很好,庄稼户人没有那么金贵,只要不吃不该吃的东西,不要累到,以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保准足月以后平平安安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七婆婆笑眯眯的说道,这是她对每一个孕妇都会说的话,实际上按她说的做的人,从怀孕到生产都顺顺当当的,反之那些太过在乎孩子不干活不活动的孕妇,反而容易难产。
“婆婆,那能上山或走远路吗?”素绢问道,淘宝的事情虽然不能和宝宝相提并论,但是不问一声就放弃有点可惜。
“只要别摔倒,你不累就成,上山的时候不要去陡峭的地方,尤其是你肚子大了以后,更要注意。”七婆婆不以为意,农村里孩子生在地头上的多了去了,走个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知道了,谢谢婆婆。”素绢高兴坏了,两不耽误最好了。
“不用,还要注意······”如此这般于婆婆又说了一大通。
“婆婆,以后还要请你多费心。”这是个高兴事儿,素绢痛痛快快的给了5毛钱。
“这太多了。”别的人都是1毛、2毛的,七婆婆有点不安。
“哟,人家四嫂有钱,给你就拿着呗,你不是嫌多吗,正好我也想让你看看,反正都是一家人,就不用给钱了。”李小兰这个讨人嫌的又插话了,不过素绢正高兴着呢,就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