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一样,到达第八层后,温如玉在第八层的走廊上见到了李可琴的贴身侍女,自小伴随李可琴左右的浮小蝶。
浮小蝶会武功,至于武功有多强,温如玉不知道,因为双方没有交过手。
有些时候,上边的顾客会让浮小蝶下来,所以浮小蝶会时常在第八层,凝耳细听第九层的状况,以此来保护李可琴。
不过温如玉在第九层时,便是浮小蝶最为轻松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去休息,所以对于温如玉,浮小蝶心中颇有好感。
“小蝶姑娘,上边的人是严中肃?”见到走廊边的浮小蝶,温如玉出言问道。
与铜雀楼的其她姑娘不同,浮小蝶的眉宇间,带着一种干练,也可以说是一股英气,它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美,但却不得不说,这种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浮小蝶好似看到了救星,眼眸中尽是光芒,道:“温少爷,一个多月了,您可终于又来啦。”
“哈哈,你又想着偷懒休息了是吧,梅老板让你保护琴儿小姐,你可得尽心尽力!”温如玉调笑道。
“那当然,温少爷不在的时候,我自当尽心尽力,不过这不有温少爷嘛,我现在就去告诉小姐一声,说温少爷来了,然后我就休息去。”
“去见小忠?”温如玉淡淡一笑道:“那你可不能去太久。”
浮小蝶迈着轻盈的脚步,上了第九层,但见第九层之上,严中肃大口喝着酒,嘴里念叨着,道:“琴儿小姐,你这除了琴技,就没别的了?”
“严中镖头若是喜欢,琴儿可以给您舞一曲,不过这并非琴儿特长,严中镖头别见笑。”丽服罩身,唇红齿白,眉目含情,那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是个男人看到都保护欲骤升。
长大成人的李可琴不禁脸蛋好看,身材傲人,就是眼睛也是透着怜意,一颦一笑间,令人生怜。
严中肃道:“那你过来我身旁坐,陪我喝酒,我这连续来了二十多天,每天都是弹弹琴,跳跳舞,都腻了!”
浮小蝶上前道:“严总镖头喝醉了吧,忘记琴儿小姐不胜酒力,不会陪客人喝酒了吗?”
看清来人,严中肃道:“滚下去,谁让你上来的,钱我多的是,还卖艺不卖身,六七八的臭娘们都这么说,到头来还不都是躺在了我严中肃的怀里,乖乖地服侍本总镖头。”
李可琴微微一笑,犹如百花齐放,沁人心脾,道:“严总镖头说笑了。”
浮小蝶在李可琴耳边轻语,后者脸色微变,心里暗忖:“真是有钱没处花,都说了多少遍,别浪费钱来铜雀楼……”
严中肃就杯重重落在桌上,道:“装清高是吧,本总镖头有的是钱。”说时,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甩向空中。
“本总镖头一连来了二十多天,目的是什么难倒你不知道,还与本总镖头装什么清高!”
见严总肃有耍疯的趋势,浮小蝶道:“严总镖头,琴儿小姐今日身体不适,您请回吧,钱会让下边的人退给您。铜雀楼的规矩,严总镖头不是不知道,您请。”
“哼!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压在身下!”起身甩了衣袖,严中肃便是下楼,他是有几分醉意,但还没醉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第八层看到温如玉的身影后,脸色便是暗沉,訾詈道:“小王八蛋,和老子抢女人,以后有你好看的!”
顺着声音,温如玉正好与严中肃对视,前者回敬了一个带有杀意的眼神,便是大摇大摆的上楼。
铜雀楼六七八九层的姑娘,接客权利都是在自己手上,所以严中肃才能被请下去。
浮小蝶让人收拾了第九层,然后就笑盈盈地离开,下楼时撞上上楼的温如玉,温如玉道:“两个时辰,小蝶姑娘可要注意时辰。”
“嗯,多谢温少爷!”浮小蝶笑着感谢,而后便是去会见自己的情郎。
温如玉走的很慢,在他踏上第九层的时候,几个小婢女已经收拾好,重新换上了新的水果饮品。
第九层的一切温如玉早已熟悉,他眼睛落在了李可琴的身上,许久都不愿离开。
李可琴微微低头道:“温少爷,还是老规矩吗?”
温如玉点头,而后坐在了桌前,一边饮酒,一边聆听早已十分熟悉,每次听起来却还有不同心境的琴声。
琴声铮铮,悠悠然然,可谓摄人心神,一曲毕,温如玉道:“琴儿小姐的琴艺,似乎又是有所长进。”
“难倒你听不出,我有几处错误吗?”李可琴语气微愠道:“我都说了,不想在铜雀楼看到你,三年来,你每上一次铜雀楼的钱,都够你寻个好姑娘,成家立业,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金钱?”
“八方镖局就是我的家,护镖就是我的业,我何须成家立业?没事去找鄂先生下下棋,有钱找你听听歌,这样的日子,现在我挺喜欢的。”
“又要出去了?”三年来,大多时候,温如玉见完李可琴后,都会离开苏杭城一段时间,所以李可琴臆测道。
温如玉道:“对,是去东陵城。”
“东陵城!?你也去东陵城?”李可琴微微诧异,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那个地方承载了她儿时的记忆,可同样,也承载了她无尽的痛苦回忆。
温如玉不解李可琴怎么也用也,便道:“为何用也,难倒你也会去?”
“温少爷去东陵城,与琴儿有什么关系?”李可琴不作回答,问道。
温如玉心中微痛,起身道:“十年前我就说过,我们之间没必要那么生分,没想到十年后,你我之间,还是隔着一睹墙。难不成你是认为,我以前是个小乞丐,所以如今虽然运气好,成为了八方镖局的三少爷,可在你心中,我依旧是那个受人唾弃,需要别人怜悯的小乞丐,你打心底就是瞧不起我,是吗?”
“琴儿不敢,温少爷贵为八方镖局的三少爷,整个苏杭城的人都得礼敬三分,琴儿只是铜雀楼的一个歌姬,怎敢如此?”李可琴面无表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