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需要的不是三尺土地,也不是一个庄园;而是整个大自然。在广大的天地中,人才能尽情发挥他的自由精神的所有品格和特点。
作家王波的遗作《跳出手掌心》指出了有两种知识分子,“这两种知识分子的形象可以这样分界:前一种是,一世的修为,是要做个如来佛,让别人永世跳不出他的手掌心;后一种是想在一生一世之中只要能跳出别人的手掌心就满意了。我想说的就是希望大家都做后一种知识分子,因为不管是谁的手掌心都太小了。”
这两种知识分子,其实是指出了龙殊国的两种观点、两种生存哲学、两种主张、两种人和两个对立面。
一种仅仅把金钱看作是生存的需要,是共同前进,共建共享美好生活的保障。另一种把金钱看作比生命还重要,因为这将决定他在社会中的地位,决定他是否可以成为“人上人”、是否能驱使和支配别人。金钱能满足他们的贪婪和霸道。因此他们坚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一切争夺中财富的争夺是最根本的,于是某些想走捷径不义之徒,为了得到高于常人的好处。往往甘做有权、有钱、有势人的走卒,
两种生存哲学:前一种侧重于:做些什么?不仅为自己也为他人,做点工作。另一种却是侧重:争夺些什么?即在人类创造的成果中为自己争夺一份,以便让别人为自己服务,使自己成为拥有特权的“人上人”。
两种主张:一种是主张平等,追求自由和真理,探索和创造幸福。反对压迫和邪恶思想。因为这将决定人们共同的幸福和进步。他们的目标是做一个自由平等的人,成为拥有真理和正义的人。即“一生一世之中只要能跳出别人的手掌心就满意了”的人。
后一种主张榨取、掠夺,主张一部分人控制另一部分人,为另一部分人服务。把凌驾于别人之上当作唯一的途径。反对平等友爱和崇高思想。即“一世修为是为了让别人跳不出自己手掌心”者。
两种人:有人虽然处境艰苦但却依然憧憬美好和理想,坚韧地开创幸福和希望。有人虽然处境优越但却并不满足,为了满足自己的邪恶和贪婪,获取更大利益而费尽心机,一心探究如何压迫人、趋使人、利用人、控制人、陷害人、制服人、钳制人。
两种截然相反的主张,形成了两个尖锐的对立面。这不仅是阶层的对立,也是一种品德人性的对立。并不受身分、地位的限制。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富家子弟,却成为倡导平等自由的革命者,而有的贫穷之人却充当了剥削阶级、习惯势力的忠实信徒的原因。
在这种对立中,往往是主张邪恶、压迫的一方占上峰。而主张善、平等的一方遭受挫折。因为前者把精力全都放在:征服、控制或篡夺上。把一切心血都用在对付“人”上。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所顾忌。也用不着追求真理、追求创造、追求建设。他们采取更有效的捷径,那就是邪恶、阴谋、欺骗等一切卑劣的手段。
掠夺,并不择手段维护这种掠夺的高手和代表,莫过于青石了。在遭到挫败逃亡之时,他还不忘将巧取豪夺的黄金全部运走。
控制人、整人,当属“康隶”等龙殊国小人最拿手。戴英的遗作《诗人之死》有一段精彩的记述:“狄化桥一口气从嘴里拉出这些话来之后,好像和谁生了气一样滚动地站起来在房里兜了一圈,又气乎乎在沙发上坐下来骂道:“这些混账王八蛋,就希望我们当傻瓜,我们才不上这个当!我们要告诉这些老爷们,我们岂止要占领几个房间,还要占领整个社会大厦呢!现在是一九七零年的春天,再过十年我们再看吧!……夺权要夺人,夺人心,我们要在斗争中尽可能把群众争取到我们这方面来。特别要争取那些能够有些影响和作为的人,我们的人可不多呀!……我劝你们把自己手下的兵将排排队,看看可以跟我们走到底的有多少?可以跟我们走一阵子有多少?不会跟我们走,但能够在某一方面为我们所利用的有多少?必须彻底打倒、打跑、打死的又有多少?”。
看到这些,真是不寒而栗。龙殊国人如果克服不了人云亦云、人为亦为而不是诚实、认真、坚持原则的习惯和风气,是多么容易被诸如“狄化桥”这样的“高人”和小人们利用啊!。
而老一辈“无私党人”领导下的龙殊国人民,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克服自然和人为的阻碍,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取得的令人瞩目的成就,则是主张真理,主张平等,激励向善、创造幸福的最好例证。
王波说得很对:不管谁的手掌心都太小了。即使他的伎俩再高深莫测,手腕再阴险狡猾,心肠再毒辣凶残。在正义面前也逃脱不了失败的下场。因为人心永远大于手心,邪恶隐藏得再深、再巧妙也终将被识破,被唾弃!
这两个作家都是有思想、有见地,并能看透某些人或事的优秀作家。他们也不列外地英年早逝!王波在深夜猝死,戴英被熟人以“盗窃”为由杀害。可见那只看不见的躲在背后的黑手,一直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