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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痛苦

无赖成三人被杀死,所有物品都随着三人的尸体一起消失了,就如同从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人杀人是不爆出任何东西的,如果不然人类将会自行灭绝。

一切都结束了,陆北收起绿龙剑走向萝晓,萝晓微微一笑就晕倒了。陆北慌忙跑过去抱起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正慌乱间,萝晓醒了,她看着眼前的陆北,轻轻唤了一声“陆北哥”,而后两行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但是没有一点声息。这反倒弄得陆北不知所措,只是安慰说道:“从此无赖成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应该高兴才对。”

萝晓情绪很低落,止住了眼泪并且抬手擦了擦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淡漠与凄凉。她低声说道:“陆北哥,我想睡觉,就是现在。”

既然她有要求,陆北也就不为难了,扶她起来,走进加油站办公室。一堆报纸杂志仍旧铺在窗户下面,陆北让萝晓躺在这里先睡一觉。没多久萝晓就睡着了,陆北拿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在身边守护着这个小妹妹。

萝晓睡得那么安静,屋里只能听见夜语一般微弱的呼吸声。失去了帽子的掩盖,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从肩头铺在缓慢起伏的胸前,一双瘦弱的手臂白皙的让人心疼。晨光落在她消瘦的脸颊上,一滴泪水从晓的眼角滑落。这一刻陆北的心颤抖了一下,不知不觉他开始心疼这个孩子了。

陆北没来得及问这两天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想到只是两天之隔,她竟然成长了这么多,或许他知道的信息就已经足够了,足够让他愿意为这个小姑娘撑起一片天。陆北相信终会有一天,她的脸上又会洋溢起快乐幸福的笑容。

陆北无所事事,起身将地上的货架等杂物收拾到一边,抽出绿龙剑开始练习,龙骑士的剑虽然属于硬剑但很轻,所以使用起来十分灵活。陆北按照加德在树屋里传授的基本招式开始练习,连砍,急刺,上挑等等,同时他还领悟到一些连招。

中午时候,萝晓醒来。她看到陆北在专心练剑,一头金黄的短发随着动作左右飘忽,很是迷人,但只是安静看着并没有打扰他。她还没有告诉陆北自己的妈妈已经被杀死了,虽然杀死无赖成大仇得报,但是她再也没有妈妈了,想到这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她继续出神地看着陆北,心里思绪万千。她希望远在广州的爸爸还活着,能够早日回来找她。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这很渺茫,至少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就如同陆北要回东北一样,虽然他心里很是坚定,但是现实的操作性很难。

不过萝晓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至少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可靠的大哥哥照顾自己。想想之前自己被无赖成他们控制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陆北的出现,立刻重新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

萝晓任由思绪驰骋,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陆北,心里一会难过一会高兴。陆北面朝窗户专心练剑,忘乎一切。当他终于察觉到萝晓醒来时,便停止练习,问道:“吵醒你了?”

“没有,是我自己醒的。”

萝晓这才从正面观察陆北,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时刻都散发着肃杀之气。但是她从中似乎觉察到一丝孤独一丝绝望一丝高傲一丝冰冷,这让她很困惑,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好事。

“陆北哥,你打到了高级职业卡,真是太好了。”

陆北坐回到椅子上,面对萝晓,将这两天所有的经历说给她听。听完,萝晓哭了,因为陆北在花果的遭遇都是自己引起的,如果那天他真的被杀了,自己会悔恨终生的。

“这不挺好吗?”陆北温柔说道,“因祸得福,我挺喜欢这个职业的,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厉害?”

“嗯!”萝晓重重点头。

随后萝晓告诉陆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陆北听说她妈妈被无赖成杀死,气愤得一剑将墙上的挂钟砍成两段,里面的零件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这一刻萝晓似乎又找到了依靠,但是她没说,只是说饿了并且想回家看看。陆北身上也没有吃的了,跟萝晓商量先陪她回家,而后去镇里买一些食物。如果有时间就做一些奖励食物的任务,总之先积攒足够的食物再说,没时间的话只好明天再说了。

加油站离花果镇不远,两人沿着满是废弃车辆的公路向西走去。这一路有从山脚跑过来的怪物,但是在陆北单手剑敏捷的攻击下,都不堪一击。他俩走了将近两公里,穿过一条小路径直走到了贫民区。萝晓家门前的大柳树仍然立在路旁,但是此时院子里有些杂乱,房屋的门窗都断裂歪斜地挂着。

萝晓没有进去的意思,陆北也就作罢,于是陪着她站在路旁。他微闭双眼,似乎感受到这里曾发生的一切。强者站在高处藐视众生,恶人凭借力量横行于世,弱者甚至连苟且偷生都成了奢望。

这些日子,陆北将自己的信念深藏于心。他觉得世界的改变新时代的来临,对于他这种处于社会底层受尽各种不公待遇、又无力反抗的人是一个机会,一个终于可以将付出与回报划等号的机会。他要通过不懈的努力赢得荣耀与尊重,得来足以让身边的人过上安宁生活的力量。

可是眼前的一切狠狠地扇了陆北一个大耳光,他觉得如果他不出现,或许萝晓也就只是被无赖成剥夺一些钱财,至少不会有人被杀。他痛恨自己不争气,如果早些打到龙骑士的卡片,也许事情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平静的萝晓突然动了起来,抬手就是一个火球,火球直接飞进屋子。技能冷却完毕,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大火吞噬整个房子,这个小姑娘才停手。

陆北没有阻止也没有喝彩,只是安静地陪着。看到萝晓这样陆北有些心疼,显然她想用这种方式将伤痛深埋心底,最好再压上一块大石头永不见人。所以陆北选择沉默,他看着萝晓穿着自己从黑森林里爆出的法袍,抬手把帽兜拉下一些,完全挡住了额头,甚至只要她稍一低头,别人连她的脸都难以看见。陆北看着帽兜下微微颤抖的萝晓,他暗暗发誓要驱散她心里的阴霾,让他重获阳光般的笑脸。

良久,萝晓低着头说:“陆北哥,从此我再也没有家了,所以我只能跟着你了。”

陆北一愣,那一刻他感觉大山一般的责任压下来,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萝晓抬起头跟陆北冰蓝色的双眸对视,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不会丢下她不管,因为一直以来她对陆北都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赖。

陆北终于找到了答案,他抚摸着萝晓瘦弱的肩膀爽朗回答道:“当然,以后你就跟着我吧,你陆北哥就是你的家。等我们回到东北,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那一刻萝晓眼睛红了,她相信陆北说的,他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但是从此自己再难跟父亲相聚了。

二人整理好心情,开始前往自由交易市场,他们现在需要食物。走过一段茂盛的林荫路,夕阳将剩余的余晖毫不吝惜地挥洒下来,光影婆娑。那一刻陆北有些恍惚,他多么希望这几天只是一个近乎真实的梦,只稍一睁眼一切都会结束。

陆北还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从街口突然跑出两个人,一男一女,速度极快,男的长着一张老虎脸,女的屁股后边一根狐狸尾巴。

这两人的样貌将陆北和萝晓吓了一跳,那个老虎头经过陆北身边时,还差一点撞到他,还好陆北迅速一个侧身闪过。不过老虎头反而咦的一声回头看了陆北一眼,随后消失在前面的街口。

两个人楞了两秒钟,陆北轻声问道:“这……也是高级职业吧?”

由于刚才的惊吓,萝晓暂时忘记了悲伤,取笑道:“那么丑我可不相信是高级职业?”

逗得陆北哈哈直笑,但是他心里清楚,这两人同自己一样都是高级职业。

萝晓的情绪又恢复了低沉,默默跟在陆北身后,不发一言。对比,陆北有所预料,至少一两周是不会改变的。他打算攒些食物,把萝晓的等级提高到十级,然后就可以转职了。虽然萝晓包里的职业卡是普通的,但是比试炼职业可好上许多。

交易市场里有很多人,这时候还只是下午,陆北觉得有些反常。他和萝晓询问了好几个摊位,食物都已经卖光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法师有玉米饼出售,但是价格高的离谱。陆北正砍价,后边突然挤进来一个女弓箭手,询问过价格,随后把钱袋掏空直接交易了两个。陆北看着远去的弓箭手,有些感叹,但是又看到她有些特别,两只耳朵很长很尖,心想难道这又是一个高级职业者。

“老兄,还剩一个玉米饼了,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卖给别人了?”

陆北看到食物很是紧俏,也不敢再砍价了,赶紧说:“要!要!”

两个人在交易市场转了两大圈,最后只买到一个玉米饼,一小瓶清水,但是价格都是以前的四五倍。对比陆北表示很是无语,但也没有办法。

陆北带萝晓来到他住过得菜市场,这里仍旧没有人待过,那堆干草仍然在那里。陆北将一大半的玉米饼分给了萝晓,清水他也只是喝了一小口。这些萝晓仍然记在了心里,她坚信有一天,她一定会回报陆北的。

由于食物紧缺,陆北决定抓紧时间,于是带领萝晓前往任务大厅,希望还能够接到奖励食物与清水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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