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晓点头。
“那这些菜能先放你那里冷藏吗?我怕它们焉掉了,我要吃的时候就去你那里拿,好吗?”阮绵绵的表演才能在这三分钟内达到了影后级别,她悲戚的神情,令陆晓觉得那不是一行李箱的菜,而是一行李箱的钱即将被掳走。
“……好。”
这是阮绵绵第一次来陆晓租住的地方,显然与她租的地方不是一个档次,她还在与别人共用一个洗手间,而陆晓的洗手间已经快有她卧室大了,阮绵绵看着陆晓认真地挑拣行李箱里的菜,然后洗干净放进冰箱里,神态专注自带发光体,阮绵绵不知不觉中,也蹲了下来,从篮子里捡起一个萝卜。
鬼使神差地说:“来,吃个萝卜。”
陆晓:“……”
如果这件事被陆梦知道了,陆梦肯定又会开始无情地嘲讽,阮绵绵猛然醒悟,她迅速地将萝卜咬了一口,然后嘎嘣嘎嘣地说道:“算了还是我吃吧,萝卜生吃很补的。”
在陆晓心中,阮绵绵或许是个单细胞生物,像传奇一样存活在这个需要智商与情商的社会中,屹立不倒。
阮绵绵应该是靠着强大的神经细胞在活着。
从陆晓家里出来时,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阮绵绵住的地方离陆晓家也不是太远,得知陆晓还有一份策划案要忙时,她坚决地拒绝了陆晓的相送,独自一人回去了。
明天就要继续上班,阮绵绵看着A城的车水马龙,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她却还过着八十年代的乡村生活,一个女孩从阮绵绵的面前走过,带着一股幽香,阮绵绵哀怨地嗅了嗅自己的衣衫,带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阮绵绵,你还是个人吗?大千世界花花绿绿,你却缩头在家种菜玩手机,有点志气好不好?你看看帅哥那么多,你就不春心萌动吗?就不想将他们带回家吗?来,听我的,左转第二个十字路口有家烤猪蹄店,里面的猪蹄很好吃!
阮绵绵十分钟之后出现在了那家烤猪蹄店门口,双眼发着绿光,像一个寻找失散多年兄弟的伙计一样,要了一盘猪蹄。
当深深地嗅到了那猪蹄的香味后,阮绵绵英勇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头:“老板,再给我打包一个!”
“好咧!”老板笑眯眯地应道。
猪蹄肥而不腻,口感劲道,尤其是那筋肉之处,啃起来真是太有滋味了!阮绵绵提着打包的猪蹄,返回陆晓那里,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定要给陆晓尝尝才行。
有句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比如阮绵绵一打开电梯,就看到了西装革履的沈凡之,以及闻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在猪蹄香味的糅合下,阮绵绵突然想猪蹄下酒吃,想必味道是极好的。
“不进来?”沈凡之眉头紧皱,一副不耐烦的神情,他没好气地问。
“老板,好巧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阮绵绵的反应还留在怎么打招呼显得自己比较得体上面,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到一半了,阮绵绵可能是吃了猪蹄,所以勇气在胸腔中荡漾,一脚挡在了电梯门中间。
然后她就被沈凡之一把拉进了电梯里,随着沈凡之高大身影的笼罩,以及阮绵绵吓傻了之后的手足无措,原本弥漫在鼻间的酒气,入侵到了唇齿间,阮绵绵手中的猪蹄带着她的灵魂掉在了地上,一副暴毙的模样。
沈凡之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阮绵绵的眉眼,她的眼睛堪比灯泡,瞪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随着电梯“叮”的一声,被酒精迷乱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一些,沈凡之猛地放开了阮绵绵。
其他女人唇间有着口红的香味,而阮绵绵的唇间只有猪蹄的味道。
“把这件事忘掉,否则后果自负。”沈凡之走出电梯,头都没回,冷冰冰的语气仿佛刚才是阮绵绵强吻了他,阮绵绵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反应能力,判断能力,在刚才BOSS的霸道强吻下呈现出弱智状态,缓步回升。
难道自己在电梯睡着了?阮绵绵使劲捶了捶脑门,快醒醒,咩咩,醒醒,你做梦了,你做噩梦了!在电梯里四面轮番用头撞击了一番以后,阮绵绵才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她悲愤不已,老板怎么可以这样?!
叔可忍,婶不可忍!阮绵绵越想越愤怒,她不能就这么吃哑巴亏,她要去找老板理论,这是侵犯,这是猥亵!阮绵绵手指发抖地去按电梯楼层键,想重新上楼,可是一个问题电光石火之间在她的脑海里爆发:刚才是第几层去了?
因为忘了大BOSS住第几层,阮绵绵最后挥泪离去,她一路上都泫然欲泣,她的初吻,她想象与陆晓在花前月下温柔相吻的画面,被沈凡之一锤子砸了个粉碎,世界上还有好人吗?
准确地说,世界上还有好的有钱人吗?
这一晚,阮绵绵失眠了,这是她从生出来到现在,人生的第一次失眠,拜沈凡之所赐,阮绵绵用了一个晚上查阅励志名言,就好像这一句:有了勇气便能粉碎厄运!
是的,有了勇气,不畏强权,便能成为一个脱俗而勇敢的人,阮绵绵次日一早,在心中默念了这句话八十八遍,在脑海里为自己奏了一曲《义勇军进行曲》,去找沈凡之了。
“总裁,营销部的阮绵绵说是要见您。”沈凡之今日难得闲暇,正在闭目养神,听到秘书的传达,他缓缓睁开了眼睛,阮绵绵?难道就是昨天在电梯里他失控吻了的女人?
深邃冰冷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好奇,他的回答显然也让秘书小姐吓了一跳:“让她进来。”
前不久阮绵绵与总裁的事情在公司人云亦云,大家羡慕嫉妒恨,好不容易没了下文,阮绵绵又突然自己找来了,而且总裁还爽快地答应了见她,其中必有隐情!秘书小姐回到阮绵绵面前,说“进去吧”的时候,神情与刚才的冰冷大相径庭。
已经成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