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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等我

我不知道我的纠缠会是你命中的劫数,若我知道,若你早些告诉我,或许我们的故事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龙尹瑄

林沐若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无奈又一口鲜血溢出,龙尹瑄慌忙用手擦抹她唇角的温热,哪知越擦越多,最后竟抹得她半张脸都是殷红。

皎洁的月光下,她胸口那不断流淌的鲜血,是如此刺眼,扎心,

宛若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妖艳,诡异,凄美。

林沐若紧紧地抓住龙尹瑄胸前的衣襟,剧烈的喘息着:“代我照顾好我爹,还...还有......紫兰”他们是她此生唯一的牵挂。

龙尹瑄用力的点头,回应,眼里泛滥着晶莹的泪花。

她吃力的伸手,扶上他深邃忧伤的眼,“对不起,给你留下的快乐时光太少了。忘了我吧!忘了我这个只会带给你痛苦的人,我,我是,本不该出现在你生命中的存在,忘了我,忘...了......我。”

她眷恋不舍地望着眼前俊美的容颜,似是怕忘记,要将它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溢出一丝满足的微笑,慢慢地合上眼帘,手无力的垂落……

月光洒满大地,将他孤单的身影拉的老长,

龙尹瑄感受着她体温渐渐消失,直到身子变得彻底冰冷,才恍然失色,紧紧地将她搂进自己怀里,似是要用自己凉薄的体温去驱赶她身体所有的寒冷。

躺在一旁地上的楚浩辰,见状,一口鲜血混着眼角滑落的泪珠,滚落,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若儿,你又一次丢下我一人......“他无力的躺在草地上,望着夜空中满天的星辰,疲惫的合上双眸。

天上的星辰似是感受到他们的悲伤,悄悄地隐入云彩,独留一弯淡雅惆怅的月。夜风吹动他的衣裳作响,额前那丝凌乱的发,也疯狂的敲打着他的俊脸,但他却似没有知觉般,身形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依然紧紧地的抱住怀中的人儿。

“小若儿,还记得我与你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吗?还有五年后的又一次重逢?每一个有关于你的故事都是那么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你的害羞,你的愤怒,你的倔强......你对我的笑,对我的生气,对我的无可奈何......都是那么可爱,那么记忆犹新。“他失神的望向远方的天空,陷入深深的回忆。

停顿片刻,他又道:“忽而,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回忆,却无法再次拥有,你让我如何能习惯?”

柳志和褚野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流露着对林沐若的惋惜与对他们主子的怜悯。但他们终是无法为主子做些什么?只能尽他们的本分,静静地陪着他,分享他的孤单,感受他的感受。

“师父说你会是我的命定良人,错过了你我便会孤独终老,我不喜欢孤单,也不想一个人生活,才会想到对你处处纠缠,用我的爱和好去征服你,从而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陪着我。”他长叹一声,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与悲痛:“我不知道我的纠缠会是你命中的劫数,若我知道,若你早些告诉我,或许我们的故事会是另外一种结局。”说完他又低头看向怀中那张灵动娇俏的脸,“小若儿,你可曾后悔?会不会怨我?”

褚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们家的主子,何时,曾这样过?想来他是用情至深。

他斜眼看了看如安睡般的林沐若的脸,开口对龙尹瑄道:“主子,你看,林姑娘走的时候是面带微笑,相必她是幸福的,不曾后悔,又岂会怨主子。”

“真的吗?”龙尹瑄抬手轻轻地扶上林沐若血迹未干的面颊,无声的笑了,笑的是无比苍白,凄凉。

“等我......”他看着她的脸,轻轻浅浅的落下两字,便再也没有开口了。

不知过了多久,龙尹瑄眼幕里出现一双白色锦缎长靴。

他顺着靴子将视线上移,那是一张面若瑰玉,肌肤如雪,倾国倾城的脸。

“师父......“他面色平静,语气冷淡少了很多平常的温和之气,似是一切都不曾发生,又似世事早已变迁,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细心观察,便会发现他眼中那沉载不住的忧伤与悲痛,是如何也无法隐藏的。

哥舒槿面上是百年不变的冷淡与疏离,他微微点头,以作回应,面对眼前的一切,他无动于衷,似是早已习惯这世间的离合悲欢,聚散无常。

他的表现在龙尹瑄的意料之中——他们的师父,不是人,是神!而且是个无情无欲的神,这是他们徒弟三人共同的认知。

他的视线越过哥舒槿,看向他身后,那个整天以秀发遮住半张脸的白衣女子,他此刻看着她,是种难以言语的心情,面上也随机流露出一丝赖人寻味的复杂与惆怅。

他回头垂眼看向自己怀中安详如熟睡般的女子,一脸的宠溺与爱怜。他伸手拉出她脖颈间的红绳,然后用力扯下,——那是一截被血染红,散着耀眼夺目的紫红色光亮的一小截椿色翡翠手镯残片。

“给你。”他伸出手臂,摊开手心,看向梦倾雪。

“小师兄。”梦倾雪身子一怔,满是惊讶与愧疚的看向龙尹瑄,有些犹豫,有些不知所措。

龙尹瑄侧过脸不看她。

梦倾雪轻声叹息,她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可谁又会知道她心里的挣扎,痛苦与纠结。

洛华安见梦倾雪没有要上前的意思,便自己走到龙尹瑄面前蹲下,接过他手中的坠子,向他投入感激的目光。

“她,她,本就......”他看向他怀里的人儿。

龙尹瑄没等他说完,打断道:“我知道,所以,我不生气。”说完,他抱紧怀中早已冰冷的林沐若,看向梦倾雪道:“我会去找你的。”起身没有犹豫,没有回头,走向那片苍茫的夜色。

梦倾雪有些惊慌失措,身体不住的颤抖,脚也有些发软站不稳,连连后退,哥舒槿单手扶住她的腰,她才勉强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子,他向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师父......”她无助地看向哥舒槿,眼中是一片茫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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