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是刘洋洋的电话,她看了看电话上显示的名字,也给我看了下,是易阳。
这应该是第三节课后的时间,看这意思,这消息有准备要翘课去找刘洋洋了。
我示意刘洋洋接,她也没有回避,接起电话,轻声的:喂。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易阳给刘洋洋打电话,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让男人听了倒胃口的那种,但女生应该是挺吃这一套的。
刘洋洋只是被动的听着易阳在电话那边唠叨个不听,偶尔接一句话,也只是“恩”,“哦”,“知道了”。即使这样,这段通话时间也持续了十多分钟。
我看着刚刚挂上电话的刘洋洋,玩笑到:易阳看的蛮紧的。
刘洋洋微红了脸收着CD机,抬头似乎也向辩解着什么,但微张的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羞恼的笑了笑,就先向楼下走去。
我紧跟在背后。
这张背影是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期待着她会停下来,梦里她没有,现实里,我只是一个守望者,一个跟随者,一步一步,一念一念。
就这么一直走着,走下商城,走下台阶,走在岸边的树荫下,仍然是这么一前一后,她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等我的意思。
树荫下斑驳的漏光洒在刘洋洋的身影上,有些耀眼,成团的白云在蓝天中流动,偶尔会遮住太阳的照射,也阻隔着我想要和刘洋洋并肩的勇气。
公车站台下,她停下了脚步,我也站了过去。
刘洋洋转过头,她的目光投向的是我,而且是那么坚定直接的看着我。
我还来不及躲避这强烈的压迫眼神,只能迎着眼光选择了对视,这画面却好像电影里的一个慢镜头般煎熬。
先开口的是刘洋洋,她恢复了神情,平静的看这马路对面的商标牌,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在说给我听:如果我和易阳在一起会怎样!
这个问题也在我内心挣扎了那么多天,是啊,如果你和易阳在一起会怎样!
两条平行线不可以相交,可你和我为什么都要选择做那条平行线呢!
我们就这么安静的站着,任灵魂在不断折磨这懦弱的躯壳。
终于从我口中挤出答案,但我也不知道这答案对我来说是不是真的,又或者是不是刘洋洋想要的。
“易阳是我最亲的家人,我相信他,一定会对你很好。”
刘洋洋怔在原地,三路车已经靠在了公车道上,拥挤的人群冲向狭窄的车门,那么几秒的时间,刘洋洋回过神来,换了一张装出来的笑脸:那我就放心了。
相视一笑中,我们等到了最后一个上车的人。
三路车直接到达了临江医学院的北门,通过车窗玻璃看到了易阳也在站台上无聊的盯着站台上的路标出神。
我先下了车,易阳愣了一下,他看到了我身后的刘洋洋,我知道刚才电话里刘洋洋并没有告诉易阳我们在一起。
但他又很快的反应过来,对我们去哪了并没有太多关心,而这似乎并不是刘洋洋希望看到的,易阳的表演让她有点失望,她叫了和我热络聊天的易阳说:我有点累了,你能送我回去吗。
易阳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答应了一声,转过身对我说:一会去找你,电话联系。转身拉过刘洋洋向南区走去。
他们很快消失出我的视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喉咙像被压了千斤的重量一般,失去了发声的能力,就这么沉默又无力的守望着!
关上手机,我并没有向宿舍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要去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
刺眼的日光遮住了所有企图投向它的伤害,而我无奈,愤怒,悲怆,憎恨,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去理智的去诅咒一件事情,为什么就要看着你这么离开,而挽留的声音的却只是在心底一万公尺的地方懦弱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