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一男,就在这个不大的城市林江长大,小学,初中,高中,离家的直线距离没有超过一千米,所以,离家远一点,就成了我用功学习的目标,终于,大学将要来了,我即将走出这个固定了十几年的直线距离。
“刘一男,在开学前你来做代任班长”,辅导员孙老师一边翻阅着我的学籍档案,一边忙着将最后一口肉夹馍塞进满是黄牙的嘴里。
“嗯。”
孙老师俯身拉开桌下的抽屉,从一卷卫生纸中扯下一溜擦了擦嘴,继续说到:”我听说过你,我就住在你家院前的工行家属院,听说你小子在市第三中学一直都是前三名的水平,学生会副主席,播音社社长,代表学校辩论队参加省里比赛还拿过最佳辩手的荣誉,校足球队主力.....,“辅导员继续滔滔不绝到,未咀嚼干净的肉渣不断的喷在我的面前,我只得在他回身倒水的时候悄悄后退了一小步,“不过,你是怎么考到咱本市这样一个二本还不是很重点的大学里来,上次还碰见你的高中班主任常老师,对与你高考的失常他真是痛心疾首,他说对你抱有很大希望,不出意料肯定是一本重点大学的料,却没想到发生这种意外。”
好不容易听完唠叨,不想做片刻停留,飞也似的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这个夏天之前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充满希望,安逸干净的小城市,我就要和你说再见了。
夏小鱼,我的女朋友,她很安静,和人说话时候都会微微红着脸,永远都是一副无辜又美好的表情,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学习学习,只是成绩却总不见得好,即使我已经用了很多的时间在她身上也无济于事。
十七岁的年级对爱情总是冲动,既然选择了,那我对她负责一辈子应该是很男人的吧。填报志愿那一天,我只在报考志愿上写了一个志愿,和夏小鱼一样的志愿,几天后的考试,语文试卷作文白卷,数学最后三道大题空下,理科综合和英语也如同,当最后一门考完,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考场的一瞬间,地面上无数个黑暗暗的人影在耀眼的太阳照射下,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
临开学的一个周二晚上,夏小鱼抱着我大哭着说她要走了,她的家人帮她办好了新西兰留学的手续。
该怎么办!她的崩溃让我乱了分寸,我们的爱情敌不过她爸妈对她前途的安排。
不接受现实还能怎样!
我一直觉得那就是一场梦,梦里的我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她真的走了,******,夏小鱼真的丢下我在这个城市里去了该死的新西兰!
——算了。
——去******夏小鱼。
开学的第一天无疑是心情不好的。我最恼火并不是被夏小鱼放了鸽子让我独自身处这所二本医科大学,而是家离学校的直线距离仍然没有超过一千米,这大概就是命吧。
林江医学院学校不大,分了南北两个校区,大一新生宿舍就在南校区。
报道之后去宿舍放下被褥和洗漱用品也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因为大一新生是必须要住校的,即使我是本地人,不过也好,我还蛮想尝试下大学的住宿生活的。
不过,我对这里是没有陌生感的,毕竟林江医学院离我很近,高中时候也经常到林江医学院来踢球,走着走着,心了坦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