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郡城是巨城,各方势力盘踞,错综复杂,你如此高调,只怕会引起一些人不满和愤怒。”紫水拍了拍秀白拳头,颔首说到。
秦尘歪嘴斜眼,一脸愤愤,“那你也不用上来就动手啊。”他的声音支支吾吾,话语不清。这紫水两句话不对,就掀起那细小却坚硬的拳头揍人,他感觉无奈之余,也为她肉身强悍惊讶。
“我们要谨慎行事,水深复杂,哪怕你再出众强大,也不能任性而为。”紫水话虽严肃,却嘴角含笑。”一般巨城,各方都划分了势力,你坠落之地,便在他人势力内。”
“紫水姑娘说得有理,秦尘,我们身份敏感,紫水姑娘好心收留,当诚心听劝,以表谢意。”玉雷霆端着一个酒杯,微笑着说道。
“之前只是不知道,毕竟对于如今修真界,我还不擅了解。”秦尘摸着头上犄角,“多谢紫水姑娘好意,我心领了。”
“我收到了本城醉梦楼的请柬,希望我前去参加酒宴。此宴云集诸多天郡城和路径此地的四方俊杰男女,可以说是论剑之前的寒暄和彼此试探,我不想去,不如你二人代替我去罢。”紫水开口,清澈的容颜,略带忧郁之色。
“这?”
“我不方便出席,因为有一些我不想见到的人。”紫水抬头,望进窗外的碧蓝长空,若有所思。
“好吧,既是紫水姑娘要求,我们怎能拒绝?”玉雷霆笑道,“我们顺便也可以看看那些大人物和天之骄子是个啥样,顺便长长见识。”
“好吧!”秦尘面露沉吟,片刻后答应了。他觉得眼前的女子,内心藏着很多秘密,从她那时而陷入沉郁的表情,便可以看出。
“紫水姑娘有何顾虑,我等也许能为姑娘分忧。”秦尘抱拳。
“现在的你们,无法帮助我。如果你们有一天足够强大,作为朋友,我或许真的有求于你们。”紫水把“朋友”二字说得很重,因为从名义上来说,他们此刻只是她的仆人。
秦尘二人会意,点了点头,同声道:“希望会有那样的一天。”
他们身在一出奢华的客栈,横梁雕镂,龙凤飞舞,大理石和朱红木彼此镶嵌搭配,豪华富丽,气派不凡。
望着秦尘二人远去的背影,紫水嘴角微微一笑。
“他修为虽然很低,可据其肉身之强和释放气息判断,战力难以估计。也许吧,他会成为我将来一大助力。”她在心中默念,脸上满是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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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秦尘,不瞒你说,我以前只是个农家小子,这么好的待遇,我还是第一次享受。”玉雷霆端着酒杯,站在一方朱红的小亭中,望着四周如茵碧草,奇花瑞树,大口吞吐着空气中的清香。
一条小溪流过庭院,在不远处汇成一个湖泊,如同金色镜面,凌波徐徐,在阳光照耀下,闪烁出细碎金光。
“还不是一样,我在只见过蛮荒的大森林,充满野性的瀑布。只在书中读到过这么玲珑精致的瑰丽庭院,和精细雕琢的楼群宫殿。”秦尘也举起酒杯,闻着酒水溢出的清香。
“仙道孤独,在我看来,这便是最好的回报。”玉雷霆笑了,“听说醉梦楼可是一个风月场所,紫水姑娘定是有所忌讳。派我们前去,正好能够一赌各色美人风采。虽然我相信,她们谁也不可能美得过紫水姑娘。”
“来日方长,何去何从?”秦尘心中思及一些事情,“我只怕这一切,最终皆是镜花水月。”
玉雷霆大有深意地看了看秦尘,“管它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算一步咯。”
秦尘与他不同,有很多羁绊在身。“也只能如此了。”
“总之紫水姑娘是个好人,值得相信。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是个好人,这一点不可否认,虽然,野蛮了一些。”秦尘促狭一笑,摇了摇头。
他承认她是个善念的女子,一路之上,甚至在这天郡城内,凡是深陷困境的软弱之人,其中以凡人居多,她都会亲自乔装或者派遣手下尽力援助。就在半日前,他俩还被派去照看过一个垂死的老人。
“她的观念和内心,与我们似有不同。”玉雷霆分析道,“她的地位,想来是高高在上的,可与我们认识的那些不可一世的世家宗门弟子不同,差别很大。想想当初那宇文成就解气,嘿,你后来真是干了件大好事。”
玉雷霆自听说了秦尘掀起的一系列风波,心中感慨万千。
“我真没想到你还有如此经历,危机与造化共存,结果也还好。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玉雷霆就是这样评价的。他告诉秦尘,他所在矿区,被人袭击。来人残忍成性,冷酷杀戮,死伤无数。他是费尽心力,最后逃亡中被紫水救,才九死一生。
“不知她的内心,有何羁绊?”秦尘心中自语,接着放下酒杯开口:“时间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醉梦楼,与其说是酒楼,不如说是一方巨大的宫殿,雕梁画栋,朱红无尽。其内景致精致,瑰丽华美。偶有衣着华丽轻薄的妖娆女子盈盈而过,声音甜腻圆润。
“这样的风月场所,倒是与凡间青楼大为不同。”玉雷霆一路眼冒精光,最后却认为这是仙家之地,气派不输仙道宗门,与凡间青楼相比,一切与众不同。
他们出示请柬,便被一个清纯的少女引进一处长廊,“二位大人,顺着此廊走到尽头,琴仙阁所在,便是宴会之地。”
“谢谢姑娘。”玉雷霆笑得很是猥亵,却似吓了对方一跳。只见她向他们略微欠身,便急匆匆便掉头而去。
“嘿!”玉雷霆不耐烦地甩了甩头。
“醉梦楼琴仙阁,乃是四大花魁之一盘踞之地。不知传说中的花魁,会是何等样貌。”秦尘二人穿过集市时,稍微打听,才得知醉梦楼大致状况。
仙家风月场所不同凡俗,来者多是风雅的修行之人。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可能进得此楼。且他们听说这里,并非只有男子可入,女子一样可进。与宣泄欲望,疗解饥渴毫不沾边。
单是其内风景如画,四季景色一应俱全,就能吸引雅客仙人落脚。它是客栈,是酒楼,是绝佳赏景之地。加上惊艳的女子助兴,自然成为天伦之地。
如果一名男子,足够幸运,能够被醉梦楼女子相中而一夜春宵,那是有可能的事情。不过得看你是否被关注,便得到青睐了。
“此地红粉,不是用钱能买到的。你还是收敛一些为好。”秦尘对玉雷霆说到。
“唉,真是大失所望。此地美人无数,哪怕领路的丫头,都美艳绝伦。要知道凡间青楼,可是有钱随便玩。”玉雷霆一脸失望。
“这里可不是什么青楼,这是醉梦楼,真是莽夫!”一道厌恶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二人回头,只见一个神色倔傲,衣冠华贵富丽,面容俊俏的青年,细步而来。
手中折扇一展,一个“文”字铺开,中正大气,颇有书生之气。他身后两名剑客负剑侍立,目光冰冷,扫视秦尘二人。
“真不知道醉梦楼这次,邀请这等莽夫前来干嘛。”他瞄了秦尘二人朴素的青色衣着,目露不屑。
“我们是代替紫云宗紫水姑娘前来赴宴。”秦尘抱了抱拳。
“什么,紫水不来?”青年略有错愕,“竟然派你们两条杂鱼前来,也还真是那小妞的一贯作风。”
“你说谁是小妞?谁是杂鱼?”玉雷霆微怒,目光冷冽,握紧双拳,怒视那青年,向前迈出了三步,有所逼近。
“说你呢,还有那紫云宗紫水。”那人毫无顾忌,似根本不在意。秦尘只见他如风闪过,瞬间便到了玉雷霆身后,那折扇边缘,弹射出一排犀利的针刺,已然抵在玉雷霆咽喉。
“杂鱼,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但他双目一凝,看了看一旁的秦尘,便又收起扇子,向前走去。
“回去告诉那紫水,她不亲自前来,是对小爷的不敬。”远远传来懒散却傲慢的声音。那两名剑客走过时,浑身释放出冰冷的气息,那两双眸子,更是冷如冰块,慑人心魄。
玉雷霆浑身颤抖,双拳捏得咔咔直响。秦尘微微抬起的右手,放了下去。
“真是狂妄,若不是拥有过人的资源借以修行,在我等面前,他们能算什么天骄?”玉雷霆怒道,“他竟然对紫水姑娘如此不敬!”
“他们或有宗门眷顾,或有传世家族栽培,修道环境我们比不了,但来日方长。”秦尘目光闪烁,“好了,我们走吧。”
“我终究会把这些傲慢无礼之人,踩在脚下训斥。替他们的家族和宗门,略施管教。”玉雷霆平复了一下情绪,跟上秦尘脚步而去。
“我们要抓住每一个变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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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外,本是亭台花谢,小桥流水,偶有丽人游移,美不胜收。但那番美景,此刻已丝毫无法牵动他二人的目光和心思。
这是一方四向敞阳的长亭,其中一方长长的玉桌上,各色美酒佳肴,山珍海味齐备。这些食物,流转着各色光泽,灵气氤氲,一看就不是凡物。
长桌之外,还有无数较小的桌位,可容四人落座,一样摆满精致的酒壶玉杯和美酒佳肴。
宴会之上,已经有不少人相互寒暄,打着招呼。男的丰神如玉,潇洒如风;女的俏面精致,身段玲珑,美艳多姿。
秦尘二人前来,便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他们顶多扫了他们一眼,目露怪异,便顾自看向别处了。
他们就着一处无人的小桌坐下。二话不说,旁若无人,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的同感,便是与此地之人,完全格格不入,连四方打量,目光致意的必要,都不存在。
宴会,既是享受,这点二人倒是达成共识。哪管其他人频频举杯觥筹交错,也不管远处那手拿折扇的青年,与几人聊天中,向他们投来嘲讽的目光。
此地确有几位美艳至极的女子存在,她们或者端坐,或者与前来敬酒的男子交流笑谈,或者起身盈盈抬步,寻得自感幸运之人,撩拨轻语。只是当她们看向秦尘二人时,纷纷瘪嘴,目露轻讽。
也只有一个女子,正襟危坐中,向他们看来,仔细打量。她的身后,两名女子侍立,容颜清冽,无心四看,不发一语。所有前来敬酒的青年,直觉吃了闭门羹,索然离去。
四周尚是一片欢声笑语,但他们沉醉美食美酒中,全然不顾,仿佛只有他二人在此一般。直到那个打量他们的女子,无声走到玉桌前,方才停住。
“姑娘意欲何为?”他们头也不抬,随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