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灵秀美丽的山谷,四周草树喷发清香,溪水腾起灵雾,灵药散溢瑞彩:这是仙境之地。
“哇,那是火灵芝?”秦尘大眼朦胧,抬首一看,便见前方一处石岩上,一株火红的灵芝散发霞光,散溢清香。
“什么,那是金丝灵雀?”他口水直流,看向一群灵禽。
“这里是?怎么这么多美味?”
“咳,这里是老夫洞府。”背后一道声音响起,使得秦尘一惊,他的“第六神”竟然没有察觉。
转身一看,正是那清风老道,盘膝一个蒲团上,老脸黝黑。
“怎么,我的洞府看上去还不错吧!”清风揶揄。
“嘿嘿,还行!”秦尘面露尴尬。“那道影子,是你?”秦尘摸着后脑勺一个大包,十分郁闷。
“老夫的准头,可还过得去?”
“啊?”秦尘一惊,莫非这老道是要教训自己一番,替那宇文成出气不成。“那宇文成惹事在先,怪不得我。”
“好小子,宇长老的孙子,你也敢打?”清风大笑,“不过揍得好?下次再用力点。”
秦尘摸着下巴,原来这是个不良老道啊!
“前辈此话何意,我可不想招惹宇长老。”秦尘摸着下巴微笑。
“无妨,老夫会为你撑腰,只要你拜老夫为师?”
“什么?”秦尘明显有些激动,但转眼平静下来,“为何前辈选中了我?”
清风微笑,露出欣赏之色。被长老收为弟子,那是别人求之不得的。这小子看起来单纯,但心思还是少有的缜密谨慎,哪怕面对如此诱惑。
“看来你能破了七杀三门,不是侥幸。”清风缓缓道来。
“差点掉了老命啊!”秦尘瘪嘴,做出后怕的样子。
“放心,我不会害你。我只是,要你做为云天宗水月洞天一系少宗主。”
“喔!”秦尘假装镇定。“前辈此话何意?”
“一切只因你震动了石门。”
“就为这?”
“就为这。”清风表情淡定,内心却掀起波涛。
特么别人一听长老要亲自收徒,高兴还来不及,这小子哪来那么多问题。这经受诱惑的耐力,用错了地方,让人好生毛躁!
“前辈,我有一问,能否解惑?”秦尘盘膝在地,依旧要试探一番。
“但说无妨!”
“前辈可知云天宗最近收下一名女弟子,名为冷霓裳,许是纯水灵根之体!”秦尘眼色迷离,“不瞒前辈,我之所以前来,就是为了寻她!”
“纯水灵根!定是被古之十三系收走。”清风有所震惊,点了点头,“云天宗网罗天下仙苗,纯水灵根这样的资质,自然不会放过。但老夫所知也有限,古之十三系,水太深,就连我,也不能了解全面。”
“喔?”秦尘神情低落。
“不过你不必担心,老夫会为你打探消息,只要你安心修行即可。其实最终能否找到她,还要看你自己。”
“此话何意?”
“古之十三系觊觎已久,早已想要抹除吞并我系,只因我系由远古散仙强势创建,自古不受限制。在他们眼中,你震动石门,那么你身上,就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其中深意,你可明白?”
“以我自己为筹码吗?”
“也许吧。但你必需具有作为一个赌主的实力!否则,他们带走你,将与带走她一样,轻而易举。你的命运,不在你的手中,就算找到她,又能如何?”
“我明白了!”秦尘双目涣散之色消退,变得坚毅。
“老夫要做的,就是让你掌握自己的命运,让你有拥有那样的实力。”清风难得情绪起伏,“你身为逆仙者,长路漫漫。”
“逆仙者?”
“这是古祖留下的话:以反抗玄门之气的方式震动石门者,当是逆仙者。古祖身为散仙,其话自有根源。他还曾留言,逆仙者,背负莫大的使命,必需完成。至于到底是什么使命,要你自己去发现了。”
“莫大的使命?”秦尘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你现在的使命,就是开辟轮海,就是变强!”清风语重心长,“且莫想得太远,一路走下去,最终一切都会明了。”
“前辈检点,弟子铭记在心!”
“还叫前辈?最后问一次,可愿作我徒弟?”
“师尊!”秦尘想了很多,凭清风的修为,要害他轻而易举,何须如此繁复,耐心解释。自己拜他为师,前途可谓更广。
“老道一身,仅仅收了你这一个弟子。虽然你乃后天纯阳之躯,难以修炼。但今后,我将倾尽全力,助你开辟轮海,进境修为。”清风面色柔和,眉目却流露出刚毅之色。
“我不管你是如何成为纯阳的,想来不易。我只是要将你打磨成一把凌厉的剑。”许久他又接着道:“仙路漫长,错综复杂,你我都不过是网中小鱼。希望你有一天,能从那大网中挣脱而出!”
如果清风知道,秦尘的纯阳之体,是怎样吃出来的,定会一叩老血吐出。
“咚!”秦尘眉首点地,发出声响,似有所悟,但他更为感激。人生第一次,他行了拜师之礼。
“师尊!”这一声师尊,发自内心。
秦尘已然明白,后天纯阳的体质,修行有多么困难。而清风还是将他收为唯一的弟子,并下了莫大决心,要将他培养起来。其中有恩有义,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命运的共鸣。
如此作为,当得起他叫一声师尊!如何,不令他心生感激?
“为师赐予你一段新的吐纳之法,此法乃是古祖所留,也只有五大长老和核心弟子能够拥有。”
秦尘凝神,没有声音,却是一道口诀,自然在脑海之中浮现。清风神识传音,传授了一套全新的法诀。
他在心中默念那套口诀,铭记在了脑海深处。
清风望着秦尘,露出欣赏之色:“你早已到达开辟轮海的界限,不过被肉身封死。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你且继续吐纳,锤炼身躯。我倒要看看,你这副肉身,能强悍到何种程度。至于如何开辟轮海,为师到时自有方法。”
“一切全凭师尊所言行事!”秦尘心怀感激。
毕竟入门以来,曲折迷离,他从一开始的少许戒备,现在才开始相信清风。一切都已有安排,他只要按照安排走,就行了。
他讲诉了自己未入宗前,是如何锻炼肉身之力的,令得清风一阵诧异,不断点头。
“做为一介凡人,便有如此气魄,很难得!不过你的潜力还不止于此。”
“去藏经阁看看,选取一两套中意的功法,作为今后修行的法术依仗。我是私下收你为徒,与宗门无关。此事仅你我二人知晓,且莫告诉第三人。”
当秦尘从思索中抬头,清风无声无息已然不在,只有一枚绿光笼罩的玉简,在他面前悬空沉浮。
“拿着这枚玉简,你可以到达藏经阁七层,所有功法,任你选取!”清风的声音,在虚空回荡。
藏经阁所在,是一座巍峨高山一侧,一处悬岩叠加之地。此山不如其他仙山那般灵秀,反而蛮荒老朽。悬岩层层突出,碎屑渐落,共分八层。每两层悬岩之间,向内延伸一定空间,高低不等,便是藏书所在。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从岩层一旁向上延伸,通往每一层。在山脚,一个睡眼惺忪的老人,衣衫褴褛,负责接待前来参悟学习的宗门子弟。
秦尘亮出那块玉简,那老者只是双眼微微开阖,而后漫不经心道:“藏经阁七层为限,不得损坏和弄脏任何东西。”
只见一道灵光从老人指尖射出,瞬间化作光幕笼罩秦尘,转眼又收敛。自此,那老者便闭目,好似又睡了过去。
秦尘并没有直奔藏经阁弟七层,而是径直走进第一层。在这一层内,千奇百怪的吐纳之法,令他震惊。有的以五官为营,有的以身躯毛孔为主,有的讲究冲击境界,有的讲究巩固修为,还有的讲究强身健体。
虽名为藏经阁,其内书籍却并非浩如烟海,不多的几架,整齐有序地排列。且书本都很薄,记载并不繁杂。外门弟子不可能得来这圣地一般的地方,而内门弟子想要来此参悟,最多在这一两层间。想要去更高层,除非是实力超群之辈。
今日,似乎来人不多,藏经阁很是安静。
他拥有清风赐予的吐纳之法,想来此地这些绝对相形见绌。翻阅了半日时间,也只有一两门练体和冲击境界的法术被他看中。然而他没有鄙夷,都用心去看。
秦尘知道,这些功法随便哪一种,放到外门,那些外门子弟都会打破头颅为之争抢。他要记下一些功法,帮助外门之修。
最后,他心有所思,将这些吐纳之法与清风所赐之法印证,心中恍然。点了点头,向第二层走去。
清风所赐之法,便是一套刚烈的连体之法。以此吐纳,一切灵气,都回融入身躯,洗练肉身,强筋壮骨。
藏经阁对面,清风立在一处山顶凸岩之上,露出些许微笑。
“此子所知不多,心思虽纯,但性情谦虚,心思缜密。我的好徒弟,希望你会发现,那为首的道术!”
在他身旁,虚空扭曲,波纹回荡,一个苍老的身影莫明出现。清风抱拳一礼,开口道:“师尊!”
“这就是你给我选的徒孙儿?看起来还算顺眼。比起那几个心高气傲的小子,倒还像个可塑之才。不过你做的这场赌注,风险太大!”如果秦尘在此,定会发现这个老者,就是看管藏经阁的那个萎靡老头。
“时不待我!”清风面色凝重,“师尊是再清楚不过的,实在别无他法。”
“嗯,若如这孩子能得到唯一的道术,我便如你所愿,逼出其余血液,帮他开辟轮海!”老者斜睨清风,“你肚子里装的什么水,我还不知道?”
“嘿嘿!”清风平时严肃,此刻却露出尴尬之色,展眉一笑,“师尊明鉴!”
“我的日子真的不多了,趁还有点灵气,能达到什么程度,就看天意了。”老者话语留旋,人影已经消失。
“天佑我宗不灭。小子,不要让我失望。”清风面色虔诚,口中喃喃。他的双眼,看向藏经阁,流露无限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