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来找我。”
“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所以说你找错人了,张凯,或许叫张启恩更好一点吧。”
在韩洛正捧着画赶去找刘警官的路上,晴明的办公室内突然闯入了一个带着猴子面具的男人。
如果刘警官在场的话,他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肯定能一眼认出面具之下男人的脸,就是全城通缉的张凯。
“你收到我的画了吧。”张凯搬了张椅子坐在晴明面前,他摘下面具笑道:“想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晴明摇摇头,“你的故事应该去讲个拿着你画的人听,还有以后不要让女孩子一个人送东西,很危险的。”
“莉莉怎么了吗?”张凯听到危险二字,立刻想到莉莉有没有安全回到家他一点都不知道,再说让她一个女孩子帮自己做事本来就很危险,如果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话,张凯一定不会让莉莉以身试险的。
“没事,只不过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她这么爱你,你却这么对她,真的好吗?”
“管你什么事,反正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
“我说了你找错人了,谁调查你就杀了他对吧,还好我一早就叫了快递,要不然就误了你的大事。”晴明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道:“现在也差不多送到了吧。”
张凯半信半疑,因为给他毒药的那个男人确实说了,如果谁在调查凶手的话,就杀死他。
眼前这个大侦探的态度实在是太诚恳了,换了其他人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离开,快递是从我这里寄出去的,警察很快就会赶过来。”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这是在帮你吗?别误会了,我只是把一个凶犯的话寄给真正的侦探,而你只是一个来找我倾诉的客人。”
“谢谢。”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警察带着大批人马赶到了晴明租下的事务所。
在调看监控之后张凯的确来过这里,并和晴明在办公室里一起超过十分钟之久。
就晴明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是张凯,他没有收到任何通缉令也没看新闻,毕竟是他主动离开这件案子的,他没理由放着一大堆的工作不做去再调了解一件他不想调查的事。
明室和安龙二个人跳到一条巨龙的悲伤,雨水打湿了龙的鳞片以及他们的身体。
在这场暴风雨中二人只能死死抓住龙鳞的,这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巨龙的每次翻转二人都伴随着随时被甩下去的风险,一道闪电打下,随之而来的是对耳朵鼓膜的极限挑战。
就在明室决定放弃,他微微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令其一身难忘的场景,巨龙的战争。
“上册就这样结束了?”韩洛看完后任然觉得意犹未尽,他迫不及待想看下册了。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手机没电,而他待在警察局根本没办法出去,也没办法充电。
这并不代表警察局不能充电,只不过拘留室内没有插座罢了。
“大哥,那个自虐狂又回来了。”二兄弟中的小弟看见经常韩洛被单独关在了对面的牢房内十分的害怕。
“冷静,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出去了,闭上眼睛好好冥想。”大哥当然是故作镇定,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就算对面那个自虐狂玩的再嗨,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将韩洛暂时关起来是刘警官的意思,他认为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保证韩洛的人身安全。
这个张凯好像会变魔术一般,马路上的监控录下了他出大楼之后的所有路径,直到他走进了一家医院的停车场后,显示器中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得知韩洛有关的消息之后,冷子鸿立刻对张凯过去的档案展开了调查,奇怪的是档案袋似乎被人做过了手脚。
空的上学记录,空的工作记录,就连收容他的孤儿院都是假的。
按照由家装修公司对张凯的描述,他应该是在有名的美术大学毕业,并且一毕业就进了服装公司而且做了很长时间。
接着冷子鸿又打开了张启恩的档案袋,按照规定如果人在改过姓名之后,过去的档案和以后的档案存放在一起。
张凯改名前的档案却单独留存了一份,打开之后可以看到他小时候得过的很多大奖的留影照,以及一张张启恩一家与还未退休的老局长的合影。
资料上写了,父母因金融风暴破产,欠下的债务数目巨大,二人选择了****。
而张启恩被事先安排好的孤儿院收养,他改名纯属个人意愿,在十一岁时正式改为张凯。
资料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事到如今唯一知道内幕的就只有那名退休的老调查局局长。
冷子鸿打开手机,看到了刘警官将韩洛安置在他所在管辖的警察局内后,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原以为事情可以简单的结束,可这条路怎么似乎越走越深了。
档案袋绝不对带出档案室,这是死规定,而他是这次行动的组长,上面对他睁一眼闭一只眼,因此他悄悄的用手机拍了一张老局长的照片后离开。
向老局长坦白了讲他肯定不愿意出来说明情况的,这次必须得私密才行,而冷子鸿多年来在老局长手下办事,他很清楚该如何让他出来。
“居然约我出来品茶,你的大案子已经破了吗?”老局长持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到冷子鸿约的位子前坐下。
“没有,这不我是来问些问题嘛。”说话间冷子鸿赶紧为老局长沏上一壶他最喜欢的核桃茶。
“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能帮你就尽量帮帮你。”老局长看着正在烧着的奶白色茶水,这是他年轻时候爷爷强迫他喝的,说是可以补脑子。
而一眨眼,当初不喜欢喝的茶变成了自己的最爱,人也不知不觉的和当年的爷爷一般老态龙钟。
“张启恩父母的死,想必没有那么简单吧。”冷子鸿将张凯的画以及老局长与张凯一家的合影得出了,画上蒙住他眼睛的胖子,就是眼前的老局长。
听至此,老局长摇了摇头,这是他最不想回忆的一段往事。
上流世界的残酷与冷漠,他已经见的太多了,可是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与张家夫妇的死相提并论。
“你知道张氏建设吗?”老局长喝了一口烫嘴的茶回忆道:“那是一家当年全国最大的城市建设企业,而启恩的父母就是这家企业的总裁与副总裁。
那个时候我刚刚上任局长,有幸和他们在一场交流会上拍了一下合影,而启恩从那天开始就叫我叔叔。
那是个懂事的孩子,和他的父母一样善良,诚恳。
我还记得很清楚那年金融风暴突然袭来,很多大企业大公司都垮了,一夜里跳楼的总裁老板太多太多。
死掉的六个慈善家,过去是张氏企业的持股人,同时他们也经营着自己的公司。
金融风暴当然也使得他们的公司资金链被一家海外企业给垄断,为了生存他们决定卖掉张氏企业的所有股份给对手公司。
要一个人死方式有很多,而他们选择的是就其中最残忍的。
张氏企业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股份被对手公司买走之后,张氏夫妇本可以继续经营公司,而他们六人却并没有将卖掉股份的钱转回自己公司的账上。
他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形势已经朝外资企业走了,国内很多合作项目都找了外资企业,其中最大的便是购买了张氏企业股份的那家公司。
接下去的就是我听闻的了,他们六人找到了那家公司的老板谈判,愿意多用一倍的钱买回他们原来的股份。
这么好的条件对方怎么可能拒绝,但他也不想放弃做最大的持股人,因此接下去一年里所有合作的合同都和那位老板自己的公司签。
张氏企业一年没有项目,破产的消息立刻传遍全国,股票也一落千丈。
为了还清手中的债务张氏夫妇卖掉了所有的股份还债,可债务实在是太大了,那点钱根本还不清。
也就在那时,他们夫妇二人终于知道了他们六人的企图之后,带着愤怒和怨恨自杀了。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大火包围,我们根本进不去,而我作为朋友只能带着启恩离开了现场。”
回忆已经说完了,冷子鸿对此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
他不是当事人,不是老局长,那个年代他还在读书从来没有想象过大人的世界是如此的可怕。
“杀一个人的确不需要亲自动手,我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后一样很生气,可我什么都不能改变,我也没有想过当年坚强的孩子,其实内心一直都很脆弱,他所受的伤远远比起流血疼痛更加的致命。”
老局长的茶只饮了一半,他从开始到离开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外表可以表现的十分坚强,而内心其实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