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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施泰岳一家

任之道骑马走了两昼夜,除了让马停下来吃草,自己也吃点干粮,几乎没有浪费时间。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施泰岳的帐篷。到达时间是清晨,任之道想起学武术求师拜艺的必要礼数,不敢敲门,而是一直在附近溜达,看风景。

X-地球的大陆是一个完整的环形,在同一个海拔高度,风景很相似。往大陆中心眺望,都是最高峰那白皑皑的雪山。如果从太空俯瞰,雪线以下都是草原以及远处模糊的乡村、城市。在草原和雪山之间,有宽度不一的森林。

太阳从东边升起,照在草原上,广袤无垠的绿色,其间点缀着一些鲜艳的花儿,异常美丽。

任之道看见帐篷有人开门走出来,他才牵着马,走到门前。出来的是一位中年黄种人妇女,草原牧民打扮。她也好奇地看着任之道。任之道客气地双手抱拳作揖,用阿芙罗拉一家人的语言问道:“早上好!请问这是施泰岳先生的家吗?”

中年妇女微笑:“早上好!这是施泰岳的家,请问您是哪位?”

任之道掏出胸前上衣内侧口袋的信,双手交给施夫人:“我叫任之道,是科萨奇先生推荐我来的。”

施夫人震惊:“啊!科萨奇先生!天啊!请进!我去告诉施泰岳。”

任之道走进帐篷,发现客厅并不像印象中的武术人家,唯一可以代表武术的是一把剑,另外就是一把弓箭和一把猎枪。

施夫人让任之道坐下,就去叫施泰岳,然后去厨房烧奶茶。

施泰岳穿好衣服,走出卧室。跟任之道点头打了招呼,接过任之道带来的科萨奇的亲笔信,开始阅读。

和阿芙罗拉描述的差不多,施泰岳和任之道个子差不多,特结实粗壮,方头大脸,齐头短发。眉骨突出,嘴唇很厚,浓眉大眼,黄色皮肤但是较黑,右脸颧骨上有一道伤痕。

施夫人端来热乎乎的奶茶,给任之道和施泰岳各一大碗。施泰岳示意任之道喝茶,自己也大口喝了几口。

施泰岳皱着眉头:“任之道先生,我不理解,你到底是哪里人?科萨奇说的,我一头雾水。”

任之道已经阅读了施泰岳的大脑,知道他的困惑,于是简单干脆地说:“外星人。掉到你们这儿了。”

施泰岳“噗”地一声,差点喷出口中的奶茶来:“真的假的?”

任之道已经清楚,这个没法解释清楚,他干脆利用大脑阅读能力,让他相信,尽管这不是地球人的特征:“施泰岳先生,这是真的。这样吧,你有笔吗?”

施泰岳:“有啊。”

任之道:“请您你去拿一只来吧。”

施泰岳转身去拿笔。不一会儿出来把笔交给任之道。任之道把笔还给施泰岳。

任之道:“你用笔在信封后面写字或者画圈,随便都行,不要给我看,我可以告诉你,你写的是什么,画了几个圈。”

施泰岳震惊:“是吗?”

他开始动笔。任之道眼前浮现一个透明淡蓝色物理空间为背景的大脑量子场。

任之道微笑:“你写的是四个字,不可思议。还有画了三个圈。”

施泰岳震惊了,站了起来,叫施夫人:“老婆,家里来了一位真的外星客人!”

施泰岳给夫人讲了刚才见证的奇迹,施夫人也无比好奇,忍不住要见证一下,任之道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施夫人张大嘴巴用手捂住:“太神奇啦!”

任之道双手抱拳低头说:“施先生,施夫人,刚才我仅仅是要二位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是这个星球的人,我是落难,科萨奇先生应该有说明,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没有别的意思,请原谅。”

施泰岳走过来拥抱任之道:“这里就是你家了!用不着客气!何况你是科萨奇先生的朋友!我们都是落难的人啊!”

任之道刚刚好接过话茬:“是啊!我落难想要回家,您和家人、科萨奇家人要回到原来的生活和地位、尊严!”

施泰岳用手重重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难啊!”

任之道抿嘴唇,右手揉搓自己的后脖子,说:“总会有办法的。”

施泰岳想起伤心往事,摇了摇头,双手抱住自己的整个脸,然后重重地往下抹,随后端起碗大口喝奶茶。

任之道给施泰岳介绍了自己空难的经历以及面临被抓捕的危险,并且说明了想拜师施泰岳,学习格斗和射击。施泰岳爽快地答应了。

不一会儿,施夫人叫开饭,把儿子施讯介绍给任之道,要孩子称呼任之道大哥哥。

-------

吃完早饭,施泰岳就出去放牧了,他要任之道先在家休息。任之道自己也觉得经过两昼夜的策马飞奔,已经十分疲惫。他躺上床就呼呼睡着了。

任之道醒来,洗漱好,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施泰岳请任之道做到客厅茶桌边上一起聊天。

施夫人好奇地问:“任先生到我们这个地球多久了呀?”

任之道揉搓自己的后脖子微笑:“具体几天我真的不记得,在空难现场极度寒冷,我意识很模糊。不过从我被阿芙罗拉救起到今天是六天了。”

施泰岳惊奇:“这么几天,你怎么会讲我们的语言?”

任之道微笑:“我下载阿芙罗拉的记忆,就是一下子把她的记忆装进我的大脑了。”

施夫人张大眼睛:“我们家的语言,你也可以一下子就装进脑袋?”

任之道轻声说道:“对,只要你们同意。而且我学的可以更快,因为你们家的语言和我家乡的语言很接近,有些词发音就基本一样!”

刚才在吃饭过程中,任之道听施泰岳和夫人说话,并不是讲阿芙罗拉一家的语言,而是更加接近古汉语!任之道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听懂大致的意思!任之道此时更加确信:地球和X-地球是大致平行的了。

施泰岳看了一样夫人,微笑:“我没什么亏心事,就从我大脑下载我们的语言吧,说一家话,更像一家人!”

这时他们的孩子施讯走到任之道旁边好奇地问:“大哥哥,你可以往我脑袋装知识吗?这样我就不用读书了。”

任之道摸着他的头说:“真聪明!我没试过。我愿意从一句话开始尝试。”

施泰岳笑了:“想偷懒啊!小鬼头!.......你还是先从我大脑下载语言吧!”

任之道看着施泰岳,眼前浮现一个大脑量子场漂浮在一个淡蓝色透明的物理空间。他开始下载施泰岳的全部记忆。

不到一分钟,任之道微笑地用施家的语言说:“好了。我可以和你们说一家话啦。”

一家三口情不自禁地鼓掌。

施夫人:“这真的是一家人啦!”

施讯看着妈妈:“我要哥哥给我输入知识!”

施夫人看着施泰岳,用眼神征求意见。

施泰岳:“我看,试一下没问题!”

任之道认真地说:“好吧,你们放心,我会一点点开始,慢慢来。施讯,准备好了?”

施讯坐在父亲身边:“好了!”

任之道看着施讯,眼前浮现一个大脑量子场漂浮在一个淡蓝色透明的物理空间。

任之道:“收到了吗?”

施讯严肃认真:“收到了!知识就是力量!”

任之道给施讯输入对应更高年级的一些知识。

任之道:“收到了吗?有问题吗?”

施讯:“收到!没问题!很清晰!是数学!”

任之道开始给施讯连续输入全部知识。夫妇两个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任之道不小心,把部分成年人知识(和性相关)输给了施讯。任之道犹豫了一会儿,尝试把这部分区分开来,然后删除,结果很顺利删除了。

几分钟后,任之道转身对施夫人:“施夫人,您现在可以对施讯出考题了。你知道的题目都可以试一试。”

施讯夸张地张大眼睛,摇摇头,然后大笑:“我感觉可以给我们老师讲课,哈哈哈!”

施泰岳:“谦虚点!让你妈妈出题考你!”

施夫人把施讯牵到施讯卧室,给他考试。

施泰岳双手抱拳作揖:“真心感谢你!”

任之道也双手抱拳作揖:“哪里!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还得看看效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何况我还有劳师傅教我呢!”

施泰岳拥抱任之道:“感谢科萨奇先生给我送来你这位大神啊!”

施夫人笑嘻嘻地跑出来:“没法教了!我还没出完题目,他就开始写答案了!他说太简单了!”

任之道对跟在施夫人身后的施讯说:“施讯,记住大哥哥的话,你不可以瞧不起老师和同学,这是第一。其次,你不可以表现过头,因为你进步太不可思议,他们就会开始怀疑你,研究你,最后就会注意到你们家,最后大哥哥就会被抓走的。”

施讯一脸严肃:“记住了!我和平时一样,适当进步就可以了!我先退步一个学期也无所谓,反正最后考试我就上去了。”

施泰岳夫妇笑逐颜开,几乎乐不可支了。

------

夜。

帐篷孤零零地锚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从缝隙里,透出一丝光亮,油灯的光亮。

任之道在卧室里,开始结合刚刚下载的施泰岳的记忆,研究X-地球的地图。

他了解到几个残酷现实:

1、这里的大陆是一个环形整体,中间高四周低,其余是海洋;

2、这里的整个人类社会是一个整体,但是,被有形的、环形封闭的双轨高速铁路分割为草-圈--群--阶--围--层--届--首,八个层次。层级之间,有通道但是都有检验身份的检查口。人员身份固定,不可逆向迁徙、流动。整个社会秩序井然。

3、这里的货币和度量衡、教育、法律是统一的。

4、土地、海洋和大部分基础设施,法律上是属于首的。

5、“首”通常不在环形大陆居住、办公,而是不定期地在大陆之外的海上的五十个美丽的海岛上;“届”在环形大陆最大河流入海口处的星河市,主要的时尚、教育、科研、航天基地的所在地。

6、整个X-地球没有监狱。死刑犯会被处决。其余的犯罪,全部被限制在“草”区域内从事放牧或者种植业。

7、哦卡负责整个社会的秩序,没有军-队和国-防,因为没有意义。

没有钟表,任之道估计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

他无法入眠,悄悄走出帐篷,躺在在草原上,仰望着星空。

他想起自己可以选择且删除施讯大脑的记忆,他本科在清华是学软件工程专业的,很显然,这是一种超越哪怕小说描述得最玄乎的武术的进攻性武器。

可是,在这个连电都没有的草原,“草”圈,他怎么可能回到家乡地球呢?怎么可能再回到李易身边呢?他想起李易,情绪剧烈波动,几乎一整夜都在迷迷糊糊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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