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两军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仪式,营帐外点燃了数个火堆,宰杀的无数牛羊犒劳将士,骆王命人打开了骆城窖藏的好酒分给了士兵。
这是子恒出征以来打的第一次胜仗,兄弟三人都非常开心,珍珠在一旁给三人斟满酒,子恒端起酒闻了一下,果然是骆城珍藏好酒,一股浓郁的醇香扑鼻而来,然后敬了巴图一碗,说道:“好兄弟,今天多亏了你那一刀相救啊!”
巴图则非常客气地说道:“大哥,俺是当心那一刀下去砍坏了俺的紫衫弓啊!哈哈!”
子恒说道:“你还别说,我准备拿弓去挡!来,别说那么多废话,先干了!这可是骆城宝藏!”
关少也举起酒说道:“为咱们旗开得胜,一起干了!”
巴图端起酒碗先尝了一小口,说道:“这酒好啊!”然后子恒和巴图一饮而尽,关少则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碗。
巴图见状问道:“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少说道:“像我这么帅了,要是真的喝醉了多狼狈啊!”
巴图说道:“天这么黑,就算你的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也没人看你!你看人家大哥,一出场就和狼王之女好上了!”
珍珠在身后听到之后非常生气,将一壶酒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破,一壶美酒洒落一地,慢慢渗进黄色的泥土里。
三人回头看着珍珠,珍珠生气地说道:“看什么看!”
子恒对珍珠说道:“小不点,今天你怎么了?大家都很开心,你为何愁眉苦脸的?”
珍珠“哼”了一声走到一边。
巴图笑着说道:“大哥,原来你那小美人生气啦!哈哈哈哈!”然后又开了一壶酒,闻了一下,然后给大家斟满,端起碗说道:“来,俺巴图今高兴,敬大家一碗!”
子恒端起碗,回头看了看珍珠,然后将酒喝完。
珍珠嘟着嘴生气地盯着子恒,然后扭头跑回了营帐。
子恒笑了笑说道:“这小不点,还真听公主的话!”
酒过三巡后,关少不胜酒力,醉倒在火堆旁,巴图将关少扶回了营帐,一路上关少狂吐不已。
子恒独坐在火堆前回味今天的胜仗,这时阿丝娜端着酒走了过来,坐到了子恒旁边,拿起碗给子恒斟满酒,说道:“这是骆王珍藏的美酒,名叫'玉液琼浆',相传为埃兰使节所献!”
子恒端起碗,一股淡淡的幽香从碗中飘出,喝了一小口,初到口里感觉有些甜,含在嘴里有些酸,咽到喉里又有一些涩,真是奇妙,说道:“好酒!”
阿丝娜扑在子恒膝上,温情地说道:“我看到了那箭是你放的,今天你救了我,你是我的英雄!”子恒轻轻地抚摸着阿丝娜的长发,陷入了沉思。
阿丝娜见子恒好像有些心事,于是问道:“明天咱们完婚之后,你就是骆城之王!为何不开心呢?”
子恒则有些忧伤,因为心理清楚,自己不能留在这里,说道:“我想去蜀山!”
阿丝娜听后有些失落,说道:“还是去蜀山?那边需要翻山越岭,路途非常艰辛,不去好不好?我们一起在这里,好不好嘛?”
子恒端起酒又喝了一口,说道:“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既然答应了夏王,就得办到!”可说到此处又怎舍怀中的阿丝娜?于是问道:“要不我们一起走?”
阿丝娜听后心里非常难受,黑狼王只有阿丝娜一个女儿,族人对她也很好,她不想离开他们,但更不想离开子恒!想了想后答应道:“你是我的英雄,我听你的,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子恒听后非常高兴,虽然刚认识不久,可阿丝娜已经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于是低头亲了亲阿丝娜的面颊,红红的火光正映红了阿丝娜的脸庞,一阵微风拂过,火苗在火堆中跳起了舞。
这时珍珠回到火堆,见到一妩媚的女人正在子恒怀中,立即上前推开了阿丝娜,说道:“你是谁呀?离我家公子远一点!”
阿丝娜站了起来,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身着男装的女人,立即举起手掌向珍珠脸上打了过去,说道:“我是他女人!今天,我不管你是谁,不想死就给我滚远一点!”
子恒立即站了起来挡在二人中间,珍珠捂着脸,眼泪立即从眼角流了下来,双眼气冲冲地盯着阿丝娜。子恒急忙对阿丝娜说道:“这位是我的婢女,她叫珍珠,请勿见怪!”然后对珍珠说道:“这位是黑狼王之女阿丝娜,这里没你的事,你先退下!”
阿丝娜不屑地说道:“哼,原来是一个人低贱的婢女!”
珍珠一听瞪大了双眼,气冲冲地说道:“你骂谁低贱?我看你才是不知礼仪的野蛮犬女!”
阿丝娜一听非常生气,再次抡起手打了过去,子恒一把截住了啊丝娜的手,说道:“别打了!她故意乱说惹你生气的,别和她计较!”阿丝娜收回了手,子恒对珍珠说道:“小不点,你快回营帐去吧!”
珍珠也没有离开,觉得无端被打非常气恼,于是故意说道:“犬女,你给我听好了,我告诉你,我才是他女人,什么婢女是他骗你的,有见过带着婢女去打仗的吗?”
子恒一听顿时懵了,说道:“你这小不点,怎么能乱说话!”
此时阿丝娜温情全无,愤怒的双眼直盯着子恒,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子恒急忙说道:“别听她胡说,她这么小,怎么可能是我女人!”
珍珠并不怕阿丝娜,见阿丝娜生气了,感觉心里舒坦了很多,不依不饶地说道:“我就是他女人,一路上他每天都抱着我一起睡的!你不信问他!”
“简直胡说八道!”子恒于是放开了阿丝娜的手,想再给珍珠一掌,但就在快出手的那一刻,子恒看到了珍珠粉嫩的小脸上出现了四条血印,心里一软,立即把手停了下来,不忍再打下去。
阿丝娜见子恒不忍打下去,于是问子恒道:“怎么不打下去?心疼了吗?
珍珠也扯了扯子恒的衣裳说道:“快说呀,我们是不是一直睡一起?”
子恒无奈地说道:“睡是睡一起,但她真的不是我女人,我们没有发生什么!”
阿丝娜听后非常难受,眼泪变得湿润,没想到自己心仪的男人竟欺骗自己,想到此处恼羞成怒,拔出了佩刀往珍珠刺了过去,子恒见状一手迅速握住了刀刃,刀尖停在了珍珠的胸前,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子恒手心滴了下来。
珍珠没想到公子还会为自己挡剑,心里非常感动,冲上前去推开了阿丝娜,阿丝娜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甚是伤心,哭着说道:“你居然护着她!”然后转身离开,刀柄一松,掉到了地上。
珍珠立即解开腰间布带把受伤的手包了起来,抱着子恒又哭了起来。
阿丝娜是子恒第一个女人,如果说第一次是偶遇,那之后却是动了真心,阿丝娜的一颦一笑已经深深地留在了子恒的心里,子恒追了上去,大声喊道:“阿丝娜!”可珍珠跟了上来紧紧地抱着了子恒腰,不让他离开。
阿丝娜停下了脚步,但没有回头,冷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把我当你的女人,你明天就跟我走!如果你明天跟那女的走,那咱们永不相见!”说完径直走向黑狼族营地。
子恒心里甚是难过,大声喊道:“阿丝娜!你听我说!”并用力想把珍珠的手挣开,可珍珠抱得很紧,子恒不敢用大力,怕到珍珠,于是对珍珠吼道:“你放手啦!快放手!”
珍珠依然不放,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感动,嘴角露出了笑容。
子恒凝视着阿丝娜离去背影,顿然心痛,眼睛变得模糊……
过了许久,子恒坐下端起碗中剩下的一点玉液琼浆一饮而尽,酒中甜味全无,仅留下一阵酸涩!然后坐在火堆旁,微微闭上了双眼,珍珠则一直陪在子恒身边,靠着子恒的身上睡着了。
次日天明,火堆早已熄灭,黑狼族的士兵送来了一柄刀鞘,然后离开,子恒接过刀鞘,将阿丝娜的刀插了进去,将正在熟睡中的珍珠推开,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黑狼族已经收起了营帐押着俘虏开始离去,子恒望着渐渐远去的人群,一匹枣红色的马停了下来,阿丝娜回头看着子恒,两人对望了许久,直到族人已经走远后才策马离开,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北方。
“阿丝娜!”子恒想大声喊出来,却又没能喊出,视线见见变得模糊,此别之后不知何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