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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偷生

白日里,聂羽在长廊驻足看见气宗弟子正在院中对日练气,在院中央,有做平台,平台上摆放着假山般大小的晶石,最近跟养马的杂役混熟了解到这是些修炼太阳精气用的日气石,之所以有如此多的量,全仗着青尊门在北山附近与青华城城主共同拥有一座矿山。

矿山仙料丰富,其中含有大量的日气石,这也是为什么南方五尊门中的其他几门想拉拢青尊门的另一个原因。

日气石对于修道士来说极为宝贵,修道士都是修炼日系法术的,需要吸收太阳精气纳为所用,日气石可以大量的聚集日气和储存日气,即使在阴雨天也可以借助它继续练功。

聂羽仔细看那些日气石,晶莹透亮,不断往外散发着青气,平台中央不一刻弥漫青气,听说这是日气石中的一种可以聚集青色日气,还有其他的晶石可以聚集赤色日气、黑色日气、白色日气等等。

众气宗弟子围着平台盘坐一圈,不断施展本派法门吐纳日气,日气从口中吞入,在腹内聚集。

聂羽觉得更他修炼的《青月谱》有几分相似,也曾偷偷趁着午休时分到平台看看,却被看守的弟子赶走,日气石是修道者们的至宝,自然要防备偷窃,每日众弟子不修炼时由五名弟子轮流看守此地。

聂羽垂头丧气离去,在无人的后院偷偷对着太阳演练,虽然腹中有些黄袍子注入的日气,但是不能为己所有,太阳中的一丝青气在空中飘忽不定,却无法吐纳。

他立身起来,正要会柴房继续思索,一块石头飞射过来,他反应神速堪堪躲过,却又更多的石块飞射过来,虽然左闪右躲还是额头被击中数下,肿起小包。

他怒气冲冲的冲过去,只听哈哈哈坏笑,十几个年轻气宗弟子簇拥着黄胜从围墙外做出来,轻浮弟子邪气的说:“这么个癞蛤蟆还敢看我们的小小姐,竟敢在这里偷偷练气宗的功法,咱们把他打成癞蛤蟆得了。”

这些弟子边笑边用石块砸他,聂羽几乎要冲过去,但是终于还是强压住怒火,再忍!

他任凭石块砸在身上,双手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

黄胜抱着双臂在一旁嬉皮笑脸看着,非常得意,众人要在给妖宠一些苦头吃,从院墙后走过来红彤彤的黄菲菲,菲菲看见许多人在欺负聂羽,飞跑过去,推开众人来到聂羽面前,伸手抚摸他的伤处,猛然回头恼怒的对众人喊叫,“不许伤害大哥哥,大哥哥陪我玩,是好人,你们欺负人是坏人。”

拉着聂羽就走,气鼓鼓的撅起小嘴不满的瞪着黄胜,黄胜收起那副嘴脸,拦住她,“师姐不要跟这个人宠玩,我叫人陪你到街上看布袋戏去。”

菲菲抬头看看天空想了起来似乎很难取舍,最后坚定的握紧拳头赌咒发誓般说:“不去,大哥哥会给我捉蜻蜓的,布袋戏其实……其实——一点也不好玩!”伸手拨开黄胜的手拉着聂羽离去。

黄胜见没能留住她,趋前一步警告聂羽,“给我小心陪她,她要有什么事,你脑袋搬家。”

又堆着笑安慰黄菲菲,“师姐听话,玩一会就回去了。”叫过气喘吁吁跟过来的老婆子,狠狠的批了一顿叫她们看紧点。

黄胜望着聂羽的背影,菲菲拉着聂羽的手快了的像个吃点冰糖葫芦的小娃娃,自言自语,“改天叫你这妖宠吃好果子!”

聂羽果然带着菲菲去抓蜻蜓,菲菲望着蜻蜓忽然自言自语的小声说,“其实,其实布袋戏很好玩的。”

聂羽背起菲菲飞快的往街上跑,老婆子们追不上,守门人本要阻拦,被菲菲小姐呵斥,“滚开!”自然不敢阻拦,跟老婆子一起干着急。

聂羽背着菲菲来到闹市,在闹市买了冰糖葫芦给她,又带她坐在长条凳上看布袋戏,看的她哈哈大笑鼓掌叫好。

街上人看着一位身穿牛仔夹克的怪人,带着个外形成熟动作幼稚的美丽少女,都奇怪的瞅着,气宗的弟子纷纷赶了过来,将围观的众人驱散开,回头一看,聂羽背着菲菲走溜掉了。

聂羽背着菲菲跑到背街的小面馆,叫了两碗牛肉拉面,菲菲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东西,望着师傅手里越拉越长的面,兴奋的鼓掌,师傅搞的面红耳赤,拉面十几年了还没有一个人这么欣赏他的手艺,特意给他俩免费额外送了一份拉面。

吃完面又在各处玩了,聂羽看菲菲两眼迷离有困意,就背起她,让她头靠在自己背上睡觉。

菲菲玩累了,很快睡着了,口中不是喃喃自语,就在聂羽耳边听得非常清楚,初始没在意,后来听得有些奇怪,再后来竖起耳道用心记下那些话语。

“糖葫芦真好吃!夫自然本一,大道本一,元气本一。”

“我还有拉面,大哥哥把我碗里的牛肉都吃了吧,你额头的伤还疼吗?”

“自然之本,不可名。”

“自然者,道之父母,气之根本。”

“一者,与大道同心,与自然同性。”

“日气者可合于月精否,月精者能合于日气否,二者同出于元气,本于大道,大道本一,二者可合二为一也。”

“日气盛可吞月精,月精盛可消融日气,二者有形同水火相克。……”

聂羽越听越心惊,这些都是些闻所未闻的妙法,大约来自不同的口诀修炼之法,这位叫人怜惜的少女如何得来的不得而知,但是这些秘法对己正有大用,只是有些对不起菲菲,菲菲将来不会责怪吧。

大丈夫行事需多思多虑,但思定后则雷厉风行,聂羽已经有所决定,也就不再多想匆匆往赶去。

午后,聂羽背着玩累了熟睡的菲菲回到气宗大院,黄胜叫人把小小姐送回亭楼,忍着怒气对聂羽说:“宗师叫你过去。”

黄袍子始终无法将日气跟月精相合,正在恼火,聂羽进来,伸手指着自己的嘴巴,似有所语。

黄袍子最近越发的相信聂羽,看见聂羽嘴巴上的青气,大手一挥将青气散去,聂羽终于能够开口说话。

聂羽大肆感谢了黄袍子一番,又吹嘘了一番黄袍子功力如何如何高强,然后谨慎的对黄袍子说;“主人,为何不尝试将月精纳入腹内炼制,以主人无上的功力,自然可以将月精和日气融为一炉。主人道士天下第一,称霸天下,扫视环宇,睥睨星空,无所不可为……”

听得黄袍子飘飘欲仙,哈哈大笑,“好说得好,你果然不错,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黄袍子叫人给聂羽准备一套合身的衣服,以后气宗上下不得再欺辱他。聂羽千恩万谢,又是一番吹捧,心想自己的服装的确该换换,在这个世界也好行走。

聂羽主动配合,黄袍子从他腹内抽出几股月精然后倒入自己腹中,盘膝静坐吐纳。

聂羽自行回去,夜晚时分他也加紧练功,将菲菲口中的一些秘法混入《青月谱》中,将月精石取出,竟然有奇效,青光在腹中凝成米粒大小,青光在身体四处弥漫,冲入眼部,眼部浮现出青气,眼珠泛出青色,慢慢的他可以内视腹内,清晰的看见腹中有米粒大小的凝结体。

凝结体聚而不散,即使收功后依然凝聚,并不断的在腹部游走,自左上而右下往复旋转,腹部仿佛再不断开拓,精气神都有大幅度提升。

夜晚如往常,聂羽带着准备好的小玩具来到菲菲窗外,菲菲等在窗台边,跟大哥哥玩游戏,鸟蛋已经孵化出来,聂羽捉了许多虫子给菲菲去喂小鸟。

小鸟有七八只,张着嘴巴要东西吃,菲菲想红布娃娃一般当起了“妈妈”,细心的照顾小鸟。

其中有两只小鸟跟其他的不一样,其他小鸟都是灰突突的,这两只却是青色的绒毛,个头也比其他的稍微大些。

聂羽问起白天那些口诀,菲菲浑然不会,什么也不知道,“嗯,好像我自小就喜欢说梦话吧?”

聂羽不再多问,陪她喂小鸟。

不一会菲菲躺在他怀里睡着了,又说了几句梦话,“八化玄真秘术,有此一秘术,八方无处不可行,八方无可困也。其一为藏形匿隐,要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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