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校长，您不是说肯定可以保留一个学位给我的小孩的吗？怎么现在突然说没有呢？那我小孩怎么办？”
“小叶啊，你别激动，只是我们这个学校上不了而已，我会把你小孩的档案给到东风小学那边，一样可以上的，小学嘛，没什么名校不名校的，只要小孩认真学习就好。”
……
叶雄挂掉电话是一脸的愁，他的小孩已经6岁，按计划今年9月份要上小学了，因为他是外地的农村性质的户口，现在农村的户口可值钱了，他也就没有转到珠海户口，小孩的上学就成了问题，当然珠海是可以积分入学的，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对比统计了一下，分数还是偏低，做房地产的他范了职业病：找关系。
他通过一个客户找到了现在凤屏小学的周校长，通过接触，明示暗示，让周校长给自己的小孩保留一个学位，本来说是可以的。2015年，可是******改革中国的高峰期，中国各地对各种事情都严查严办，各种调查与暴光，媒体，微博，防不胜防。这位周校长估计也是怕了，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里打擦边球，万一打不好，分分钟连乌纱帽都丢了，乌纱帽丢了也没事，最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住。
像周校长说的，去东风小学那边也可以，但那是私立学校，教学质量是很好，但学费贵，路途还死远死远的。
这事可把叶雄弄得一个措手不及，焦头烂额的。
有时候好事不一定传千里，坏事可一定可以，程朗知道了这件事，他出手了。
程朗找到了报社的同学，同学是跑教育的，让他帮了个忙，有时候记者的权力也很大的，虽然说只是在特别的条件下对官员的口啤或官员前程作一次温柔的绑架，只求帮忙，不取性命。
你说两个男人的矛盾能有多大呢？又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两个酒杯一碰，一醉抿恩仇。
“其实一宣布你当项目经理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了，我也想过要辞职，后来想想，如果到了那一步，升职是自然而然的，如果时机未到，我再怎么努力也不行，哪怕是现在就给我做也未必能做好。”叶雄又喝了一杯，他比程朗还大两岁。
“你恨我吗？”程朗也有了几分醉意。
“恨？没有那么严重吧，生气，赌气，无奈，是有的。想深一层，跟你本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就像马克思老先生说的，这是历史的必然结果，我们的意志是没有办法左右的。”上纲有点高。
“是我有点对不起你了。”程朗举杯与叶雄碰了一下，“在这我也给你透个底，你可别告诉别人。”
“你说。”叶雄也歪着头看着他。
“我也不会在这呆太长的时间。”程朗很自然地说。
“哦？你有更好的选择？”叶雄皱了一下眉头，按道理，两人也不是深交，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
“好不好不知道，人都得往高处走不是？其实我做这工作心里蛮纠结的，工作也不顺利。”
“不是我想说你啊，你就不是那种狠的人，什么都顾前顾后的，什么都不敢做，又怕对不起别人又怕对不起自己的人，这世界上有谁那么干净的，你找出来我看看，你的那些担心全都是无谓的。”叶雄举起杯又碰了一个。
“确实是跟我以前的理想相差甚远，你是我的前辈啊在这行。”程朗回应叶雄的举杯。
“前不前辈那是一说，我在这行也打滚了快十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们不说见过多少富豪，至少很多奇葩我们是见过的，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的对话内容就可以看到人的格局，叶雄还在“经理”这个位置上徘徊，程朗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了，这也就是程朗现在可以当经理而叶雄不行的主要原因，人的位置都只会在他的能力之下。
两人聊了很多，天南地北，里里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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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没事，佟青就喜欢往甜甜点点跑，那里像是她一个避风港一样，无论有多少烦心的事，只要一去，就把一切都抛之脑后，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因为那里有很多的乐队的演出，主要是免费的，当然，只是免费看演出，她从来不打着程朗的名号来骗吃骗喝。
佟青最喜欢的一支是店里常驻的“凑合乐队”，佟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心塞。
佟青最喜欢看他们排练了，喜欢听他们的故事，一般的乐队领导者是主唱，但“凑合”的领导是鼓手——星林，好梦幻的一个名字，据说在大学的时候星林就是学校里最好的鼓手，那时候什么吉他手钢琴键盘手拉出来一大堆，像样的架子鼓手是很难得的。这也让他成为当时所有学校乐队的里的灵魂人物，成为架子鼓的导师，差点就开班授课了。当时的乐队起名烈风乐队，主要演唱美国的轻摇滚，Nirvana是他们学习的偶像。当年在一起玩音乐的队友，不管感情有多深，毕业后也就各奔东西，各自奔赴心中的理想，大家的理想也不可能是音乐了。工作后也就不怎么玩音乐，一是要忙工作，二是没有那样的激情，三是没有那样的队友，在中国以音乐为生的成功率很低，当老师，那是专业人士的活。
现在的这支乐队能组建成功据说是归功于程朗，在一次偶然逛琴行的机会，认识了星林，话很投机，于是有了想法，相互引见了以前能抽空一起玩一下音乐的朋友，凑合了一个名字就叫凑合乐队，有时候4个人有时候5个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和工作，都是偶尔聚一起，早就不同味道，但只要能凑一起，都非常珍惜，排练的时候往往是他们最为享受的时候。
星林说是程朗给他们机会，给他们勇气，最主要是给他们平台和排练的地方。佟青很赞同他的说法，程朗是一个可以给人力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