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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世薄凉

获奖的喜悦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逐渐的归于平淡了。萧圣像往常一样,过着每天按时上学的日子。时间的钟声一声声敲响,已经到了四月下旬的时候。

萧圣妈妈看着儿子穿的衣服已经旧了,衣服上的图案被一次次的洗的都看不清了,平日里萧圣就没有几件新衣服,大多数衣服都是他的一些表哥不穿的衣服送给他的。眼看着天气转暖,萧圣也没几件新衣服,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儿子的,于是想着抽空带着他去买件衣服。

那日,周天下午,天气还算晴朗,萧妈妈就带着萧圣去了城南的一个服装销售市场。

这市场也是有些年份了,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大大的金属结构的建筑,陈旧的钢铁支柱已经生锈,正门上方挂着“城南服装市场”留个金色大字,也是陈旧不堪,字体都不完整了。走进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条长长的南北道路,道路上有两列沿路搭建石墩子,两边的商家依着石墩子就搭起了自己店面,道路两边全是买衣服的,案板上有摆着的,架子上有挂着的,道路中间一列是商家摆的小摊,基本都是搭个架子或者直接在三轮车等交通工具上摆起了商品。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衣服之类的商品,但是买衣服的并不是很多,稀稀疏疏的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在看衣服,还都是在看中年人的衣服。

萧圣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看见这么多买衣服的感到听新鲜。左瞅瞅右看看,心里还惊叹好多衣服啊。萧圣坐在自行车上,萧妈妈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边走边对萧圣说:“小圣,你看看,有没有相中的衣服。”

“恩恩,好的。”萧圣高兴的回答道。

萧妈妈也是边走边看看,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合适的,好给儿子买一件。

走着走着来到一家商铺前。萧妈妈对萧圣说:“小圣,来,下来看看。”

小圣就下了自行车站在那家商铺前,瞅瞅那铺满眼前的衣服。

店主是一对五六十岁的夫妇,看见有客人来了,笑脸相迎,那老妇人就对萧妈妈很是热情的说:“来了,来看看,看看又没有合适的。给你买还是给孩子买?”

萧妈妈就笑着回应道:“给孩子看看买件衬衫,看看又没有合适的。”

那个老妇人看萧妈妈要给孩子买衬衫,立马高兴地转身指了指身后的那几件衬衫,边指边对萧妈妈说:“你看看这件行不,这件好看,你孩子本来就长得好看,穿上肯定好看。”

萧妈妈看了看那个老妇人指的衣服,感觉还行,就说:“行,那先试试。”

那老妇人喜悦的拿下来那件衬衫,递到萧妈妈手中,萧妈妈摸了摸衣服料子,感觉还不错,挺舒适的。然后就对萧圣说:“来,试试,穿上看看好看不。”边说边给萧圣穿衣服。

萧圣穿上衣服后,萧妈妈给整理整理,这时,那老妇人就说:“你看看,多好看,穿上正好合适。”萧妈妈瞅了瞅,感觉儿子穿上新衣服确实好看,面露喜色,就问那老妇人:“这衣服多少钱?”

那老妇人就说:“五十五”

萧妈妈感到挺贵的,就说:“这么贵,能不能便宜点,便宜点就拿着。”

老妇人一听,就说:“你想多少钱?”

“三十行不?行的话就拿着。”萧妈妈笑着说。

那老妇人一听,有点不高兴了,“三十块钱,买都买不来,最便宜给你五十。”

萧妈妈觉得有点贵,有点犹豫。那老妇人看萧妈妈犹豫不决,不想买的样子,就对萧妈妈说:“要不你看看这件吧,这件四十五。”说着就从身后拿了一件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看的衣服。萧妈妈接过衣服,感觉衣服料子确实不如上一件好,样式也不是很好看,但还是对萧圣说:“来,穿上试试,看看怎么样。”

萧圣看着衣服,也不是很喜欢,但还是穿上了。自己瞅了瞅,然后让妈妈看了看。萧妈妈就问:“你觉得行不?”

萧圣不是很喜欢的说:“不好看,不喜欢。”

然后就脱了衣服。萧妈妈接过衣服,就递给了那个老妇人,不好意思的说:“我再看看吧。”

那老妇人看萧妈妈不买了,脸色很不高兴,“这衣服你都试过了,你不买?”老妇人带着不友善的语气对萧妈妈说。

萧妈妈一看,心想这不是无赖吗,但是仍然很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衣服太贵了,孩子也不喜欢。”

“贵,哪里贵了?没钱买什么衣服,衣服都试过了你不买,都弄脏了还怎么卖?”老妇人蛮不讲理的说到。

萧妈妈一听,顿时很不高兴,就跟那老妇人说:“哪里弄脏了?啊?孩子就穿了一下,哪弄脏了?再说,买衣服不得试试?你怎么蛮不讲理。”

“衣服都让你你家孩穿过了,我还怎么卖?你没钱来这干嘛,没钱买什么衣服?赶紧拿钱,把衣服拿走,赶紧走人。”老妇人继续胡搅蛮缠道。

“就是,你衣服都试了,你不拿着。”和老妇人一伙的老头子也说道。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的,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谁家买衣服不得先试试合不合适,哪有试了非得买的,你这不是坑人吗?再说,衣服好好的,哪里卖不出去?你卖不出去衣服就坑俺娘俩?”萧妈妈很生气,对老妇人的言语很是愤怒。

……

萧圣就在妈妈旁边,扶着自行车,一会抬头看一下那个凶恶的老妇人,一会又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拽拽妈妈的一角,对妈妈说:“妈,咱走吧。不买了。”

萧妈妈就对萧圣说:“上车,咱走。”

上了自行车后座,走了没几步,那老妇人继续在那吵闹,说着一些没钱穿什么衣服之类侮辱的话,萧妈妈听了自然很是生气,想继续跟那老妇人理论,旁边的一家商铺的老大爷就走过来,安慰萧妈妈说:“行了,你赶紧走吧,和她吵什么,不讲理的人。带着孩子赶紧走吧。”

萧妈妈看这老大爷也这样说,就附和道:“就是,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哪有这么干生意的,早晚得赔本,还赚什么钱?”说完就骑上自行车,看都不看一眼的朝市场大门走去。

回到家,萧妈妈就把事情给萧大山说了,萧大山听了非常生气,安慰萧妈妈说:“行了,别生气了,给那些没素质的人生什么气,那些人就和那些骂街的泼妇一个熊样,好了,消消火。以后不去那里买衣服了,咱去别的地方。”

“就是没素质,一点素质都没有,蛮不讲理。还瞧不起人,一个摆摊买衣服的有什么好瞧不起人的。卖不出去衣服活该,就这样的谁买她衣服。”萧妈妈依旧怒火难平,脸面收到嘲弄,心里自然很不高兴。

萧圣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

萧大山矿上的工资就只有一千来块钱,店里的活也不是很多,房租还不便宜,还得给店里伙计开工资,还有一家人的生活费等。平时确实没有多少闲钱,也一直没有挣到多少钱。

萧大山经常给小声说,人穷志短,咱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你得好好学习,好好努力,将来考个好大学,好有出息,你得给咱家争气。

萧圣那一晚,辗转反侧,想着发生的事情,想着自家的状况,想着爸妈的辛苦,爷爷奶奶也是过了一辈子苦日子,想着那些有点钱的亲戚对自家的瞧不起……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下来了。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努力,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让爸妈不再受气,看别人眼色。

萧圣内心在极力挣扎,各种想法充斥着脑海,感到脑海阵阵头痛,不知不觉得萧圣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萧妈妈叫萧圣起床吃饭,好去上学去。叫了两声萧圣没动静。就疑惑地看看萧圣,发现萧圣脸色很红,呼吸也微弱。萧妈妈摸摸萧圣的额头,着实吓住了萧妈妈,滚烫滚烫的额头。萧妈妈赶紧对萧大山说:“大山,小圣发烧了,滚烫滚烫的。”萧大山一听,赶紧收拾收拾,带着萧圣就去医院……

萧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萧圣睁开眼看见妈妈就坐在自己身边,就对萧妈妈说:“妈,我头疼。”

萧妈妈看到萧圣醒过来了,心里就放心了许多,看着儿子,心疼的说:“你发烧了,四十度,唉,可吓坏我和你爸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额?就是有点头疼,难受……”萧圣虚弱的说。

“唉,你都昏迷一天了,早上你浑身发烫。唉……这一天没吃饭,肯定饿了吧?”萧妈妈说。

“有点饿,但是不想吃。”萧圣说。

萧妈妈还是给儿子端来一碗稀饭,说:“多少吃点,你会还得吃药。”

萧圣就吃了点,然后吃了点药,就在床上躺着,想坐就起来坐会,无精打采的样子。萧圣感到浑身不舒服,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捏捏自己大腿,还感到很疼。心里就想:额?唉,肯定平时不怎么锻炼了,也不练武了,身体素质不行了。

晚上的时候,萧圣的体温已经没有什么异样了,但是仍然感觉头脑昏沉,头疼,想事情也想不动。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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