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泽弹了弹手中的烟,猛的吸了一口,微启唇,幽幽将口中的烟气吐出,“几个点?”
“四个,东区两个,南北各一个,不过老大放心,这四个点都不是重要据点,我也已经安排人打点好了。”
“人呢?”
四个黑衣人架着两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进到包间。
黑衣人将二人往地上一扔,二人立马靠到一起,跪到楼泽面前。
龙飞的手段他们见识过了,楼泽的手段也是多少有些耳闻的。
“老大,您饶了我们吧,我们自断双腿,自断舌根,只要您饶我们一条狗命!”二人说着向楼泽磕起头来,却始终不敢靠近一步。
楼泽手中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偌大的包厢里不久便充斥着浓烟,每个人的仿佛身着仙境。
许是空调开的太热的缘故,手下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掐灭最后一根烟,将空了的烟壳甩在茶几上,站起身,挺拔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地上二人,修长的手指耐心的将手上的袖子卷至手腕处。
掌控生死的手掌摊开,暗夜中的眼光盯着龙飞。
龙飞掏出一幅手套放到楼泽手心。
手指熟捻的伸进手套中,顷刻将薄瘪的手套撑起,指尖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纯黑的色调与今天蓝色的内衬显然不搭,却有着别样的风韵。
死尸一般的西装外套被拎起,夹层里静静躺着一把消音枪。
漆黑的枪身泛着光泽,光线反射原理下,不偏不倚的反射出了跪在地上两人惊恐的脸色。
“老大!看在我们跟过您的份上,放过我们吧!”声音悲戚的犹如兽死前的哀鸣。
冰凉的器具抵上其中一人的脑袋。
莫大的恐惧促使他瞬间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口奔去。
刚迈出的脚步,还未落地,便僵直在原地,抽搐两下,垂直向地面倒去。
另一人在原地直打哆嗦,脸色苍白,却始终不敢动一下。
“老大……”颤抖的嘴唇,无神的眼死死盯着楼泽手中的枪。
寂静之中,蓦地瞳孔放大,直到脑袋砸到地上,都未曾合上双目。
楼泽皱着眉扯下手套,随手扔进垃圾桶。
“龙飞,今天带兄弟们搓一顿,老实给我呆着,背叛,就是这样。”黑色的皮鞋无情的踢了踢还未冷透的尸体。
“是!”
秦姨端着粥进来的时候,沐流萧正睁着一双肿了的眼睛看着她。
虽然神情很疲惫,可眼中总算是有了些光彩。
楼泽自昨晚摔门而去后便至今没有回来。
“小姐,先生不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熬了些粥,多少喝一点吧。”秦姨将粥放下就推门出去了,给她留些空间。
沐流萧终于整个回过神,嘴角浮上一抹冷笑。
不是伤心,她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记住。
这个世界上,曾有一个人将她从高空中拉下来,狠狠踏碎。
楼泽说,不让秦姨给她食水,但没有说,她不能出去。
况且,她住在这也够久了,实在应该走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沐流萧就换上自己最初穿过来的便服,小脸窝在领子里,光明正大的从东临园走了出去。
本来东临园就没有她的东西,换洗衣服都是楼泽买的,如今走的时候,更是两手空空。
“砰”的一声,楼泽摔上车门,一夜没合眼,眉头紧皱,神情疲惫。
“先生,您回来啦,正好早饭好了,吃些吧!”
楼泽脚步顿了顿,上楼从书房取了文件。
卧室的房门依旧紧闭着,楼泽没有进去,便下了楼。
将文件丢在桌上,随手拉开椅子,草草的吃了点早饭。
“她怎么样?”
“哎。”秦姨叹了口气,“还是那样。”
“盛碗薄粥来。”
“哎,好。”秦姨心中高兴,先生还是没有狠下心。
楼泽端着粥,三步并做两步,跨上楼梯。
轻轻拧开把手,推开门。
紧闭的窗帘遮住了清晨的阳光,屋内一片黑暗。
空旷的房间里,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平坦的被子,怎么也不像有人卧着。
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依旧空空荡荡的。
“秦姨。”楼泽将碗拍到桌子上,“人呢!”
“小姐?”
“我问你,人呢!”
“小姐不是……”秦姨将手上的水渍擦在围裙上,匆忙走到卧室,却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脸色煞白。
“收拾东西吧!”楼泽倚在沙发里,疲惫的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这女人,真是不省心。
“先生……”秦姨的声音带着哀求,却被一个眼神硬生生将下面的话憋了回去。
回到那个百平的小屋,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沐流萧窝在被窝里直睡到晚上。
掐掉嘈杂的闹铃,沐流萧起床细细洗漱了一下。
冰箱里找了一圈,发现能吃的就只有一袋速冻饺子。
随意吃了些饺子,便直奔荣琴。
晚上温度骤降,即使套了件厚外套,还是冻的瑟瑟发抖。
看来,冬天真的来了。
沐流萧有些恍惚,自己才在东临园呆了一个多月,怎么出来后,整个世界好像都不一样了。
与外面萧瑟的世界不同的是,荣琴里面永远是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沐流萧裹紧外套,溜了进去。
今日荣瑾不在,看来是没什么大的活动,荣琴的担子便落到了她身上。
“领班。”有眼尖的认出了她,向她打招呼。
沐流萧便礼貌性的冲他点点头,径直向更衣室走去。
换上工作服,从更衣间出来。
“沐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他们胡说呢!”陆晨晨一脸惊喜的站在更衣室。
“晨晨,近日如何?”
“挺好的。沐姐,我还以为……”陆晨晨尴尬的笑了笑,“算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沐流萧遣散了一众在陆晨晨带领下想要唏嘘的人群,独自在大厅里巡视。
今日,真是没什么人,没有酒会,没有婚礼,连个小宴会都没有。
“刘姐,最近有没有什么大客户?”
“恩……要说最大的,应该是黎明同的生日宴会。”
“黎明同?”
“对。”
“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