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如既往的寂静,一片树林的烛光却引起了一人的注意,小木屋的窗口竟是亮了一只蜡烛,在浓浓的夜色里闪着淡淡的光。
一黑衣注意到烛光便停在不远处,玉手仔细拉了拉头上的黑色斗笠,紧了紧黑色风衣,才脚下生风,脚尖轻点出现在木屋里。
“啪”一声,黑衣人丢下一个成年人手掌大装、得满当当的袋子,袋子里似乎装了不少重物,撞在破败的小木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回荡在夜晚中尤得清晰。
“这些只是茶酒钱,事成之后,赏金少不了你的。”黑衣人开口,声音嘶哑让人分辨不出男女,给人一种神秘摸测的感觉。
“够了够了,你就等着消息传遍整个莫愁国吧。不过,大人答应小的的一百两黄金……”小木桌对面的黑衣青年迅速将钱袋收在自己怀里,生怕有人抢了似的。本就略显猥琐的五官更是献媚的笑着,嘴上的八字胡也差点因为这就要开出花的笑拧成“一”字。
“好,事成之后,赏金少不了你的……”黑衣人宽长的袖袍一甩,消失在屋里,留下嘶哑嗓音留下的一句话回荡在屋里。
黑衣男子搓了搓双手,拿出刚刚给的袋子打开,拿出一个金锭子狠狠咬了一口,直痛的他眼里冒泪花。
黑衣男子却是笑了,八字胡一抖一动的,他心满意足的收起袋子,大步离去。
窗台的烛火在风下摇摇欲坠,险几次就要灭掉,这个夜,注定不平静……
“夫人,花轿来了。”玲儿急急忙忙闯进屋里,此时她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细碎的刘海也有些凌乱,正在大口喘着粗气,脸上一片喜色,不知是累的还是乐的。
“来喽,娘的宝贝上轿喽。”年过三十近四十的苏红玉虽是年老,但风韵犹存,肌肤仍旧莹润,放若可以掐出水来,皮肤白里透红,怪不得叫做红玉,真是人如其名。
苏红玉眼圈红肿,还带着淡淡的青色眼圈,显然之前是一夜都没有睡好。她的静静地扶了楚悠出来,眼里满是伤心和不舍。
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想到自己疼了十年的掌上明珠就要嫁人,苏红玉就忍不住一片心酸,掉下几滴泪来,而一旁的楚天和楚秋也微微红了眼。
笑话,楚家的男人是不能流泪的。
抱着这样的心态,楚丞相也强压下心里的心酸和不舍,强装出一副我终于解脱了,女儿终于嫁出去不会再烦他的样子。
母亲抱住女儿痛哭,父亲哥哥也微微红了眼,家里有的小厮婢女也在偷偷抹眼泪。
好一副一家人深情依依不舍的样子。
“娘,我才十岁,再说又不是嫁了就回不来,你哭个啥。”被紧紧抱住口吐白沫险些勒死的悠悠不识趣的开口。
“你这孩子,还是那般调皮……”苏红玉放开翻白眼吐舌头的悠悠,理了理褶皱的衣角,看着自家闺女却不忍开口责备。
她才十岁,她知道什么。
哎,苏红玉无声叹了口气,真想不通皇上干嘛要自家十岁的闺女来当黎王妃,难道是才艺?不会啊,自家闺女的性子她又不是不知道,能坐着绝不会站着,能躺着绝不会坐着。的懒性子会学琴棋书画?难道是品德?不会吧,自家闺女一向爱闹爱玩,一不依她便装可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不会做饭服侍人,那到底是什么呢……
苏红玉看着自家闺女陷入了沉思,还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指婚把自家懒闺女指给赫赫有名的黎王为妃。
此时的悠悠一身红袍,头上只插了一根红宝石金凤钗,喜袍上做工精致的金凤花纹繁华到晃花人的眼,本就可爱的小脸上涂了胭脂更显可人,红色眼影配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比二十一世纪里商店橱窗里的SD娃娃还要精致可爱,简直萌的软化人心,让人没有一丁点抵抗力。
临要离别上花轿时,苏红玉含着泪叮嘱了一遍又一遍,轻轻扶了悠悠上轿,盖下绣帘险些就要哭晕过去。
悠悠一脸黑线的盖着大红盖头坐在轿里,什么破规矩,还女子成亲后不能回娘家吗?古代人规矩就是多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