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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生命的永恒(3)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明白了母亲去的地方是个永远没有往返的世界。幼年里那段在迷蒙中企盼你回家的日子,继而被深深地思念所替代,在那些思念你的日子里,我这棵地里黄的小白菜过早地成熟了。我懂得什么是相依为命,我心疼劳累的姐姐,悄悄承担起家里的一些杂活,并且学会了做饭。记得有一年夏天,中午放学后,我搁下书包就忙着刷锅做饭。那年月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做,我就把洗净的地瓜干放在水里煮。我被烟熏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好不容易烧开了锅,便踮起脚尖,掀开锅,看看瓜干熟了没有。不料,一股滚烫的热浪扑向我的肚子,登时疼得我跌在地上。我流着眼泪,赶紧舀了瓢凉水往肚子上撩,谁知过了一会,肚子上竟起了好几个大水泡,衣服也不敢贴着肚子。

为了不让姐姐难过,我忍着疼痛,没告诉姐姐。直到后来被烫的地方溃烂化脓,引起发烧,姐姐才知道,我和姐姐都哭了。至今,我的肚子上留下了一个鸡蛋大的疤痕。

母亲,今夜我满腹委屈,满怀思念,说也说不尽。

二十八年的两世之别,留给我的太多了。女儿后来包含着数不清的坎坷、泪水乃至幸福和奋斗的人生,正是由于你不幸早逝促使女儿的早熟,才使女儿跟跟跄跄又坚韧地走下来了呵!

人生的过多磨难和不幸,已转化成丰厚的馈赠。我的生命河床变宽了,我不会轻易去悲伤人生。如今你的女儿生活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当年的苦孩子,现已生活得很幸福,并有着自己的事业与追求。父亲已跟随我们移居城里安度晚年。只有每年的清明节,我们姐妹们相聚在一起,回到你坟前,掬一把黄土、焚一堆纸钱,把无限的怅念和怀想留在荒丘之前,伴着孤独的你。

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虽然只做了三年的母女,但女儿对你的爱,却是无限的。我爱你的美丽,爱你的善良,连同我梦里的那个背影。

母亲,你是我一生的痛,你是我永远的爱。

我的父亲——写在爸爸远去的日子

谢燕敏

日历又翻到了这一页——四月初七,自从爸爸走后,曾经平凡的四月初七已经被我默默地为之泪流了整整二十二年,站在窗前,望着远处随风摇动的杨树,我不禁又泪水满眶,寄语微风行云,是否能给爸爸捎去女儿那一声充满最真的爱最深的情的最平凡的祝福?

人家都说您是好人,您用生命证实了这一点。

二十二年前的四月初七清晨,风那么大,早就该公休的您不听妈妈的劝告,硬要去西站看看值班的几个年轻人。走到我的小屋窗前,您对半梦半醒中的我说了声“再见”。看着您微笑的脸庞,我揉了揉惺松的睡眼,说:“爸爸,早点儿回来,领我去玩儿。”您点点头走了,可是,却为什么一去再也没有回来?风沙太大,您让那几个工人在屋里休息,自己却扛着洋镐去工地检修道岔,当您果真发现有几处不合要求,费了好大劲整修好的时候,一节火车头竟做梦般地冲了过来,您挽回了不知该如何估量的损失,却没能挽回自己正当壮年的四十二岁的生命!呼啸的北风淹没了火车的鸣叫,淹没了您还没来得及说的许许多多的话,您就这么静静地走了。

已是初夏天气,狂风却卷积着飞雪传来了悲痛的消息,当我们跟随着几次晕过去的妈妈赶到西站时,只看到了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的您,身上盖着同样的白色床单,您躺在那里,闭着双眼,从年仅九岁的我的眼里,只看到了一种无法表达的安详,我不相信别人说的话,我只感到您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出差了,总有一天会回来,所以尽管周围站满了失声痛哭的人,我却没有更多的伤痛,我只相信终有一天您会回来。

岁月在每个人的奔波中渐渐流逝着,每次去爸爸的坟前,我都会问:“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说话声中带着渐长的伤痛和无尽的哀思。

二十二年,您已经离开咱们温暖的家二十二年了,可我们却又觉得您时刻都在我们身边。这些年来,最了解您的妈妈坚强地走着您们曾一起设计的人生道路,从您刚离去时,家里仅靠一点儿微薄的抚恤金和妈妈做临时教员的几十块钱维生,还要供养四个学生的日子到今天,妈妈连年被评为兰州铁路局优秀教师,并抚养四个孩子相继念完大学走上工作岗位,结婚生子。爸爸啊,告诉我,您是否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您在天有灵,是否还会对着妈妈说:“你办事,我放心!”不仅是一般的家庭琐事,更主要的是相夫教子,克服困难,主宰自己的命运!

爸爸,多希望您能亲眼看到今天的一切,多希望能在女儿每一个成功的日子里都得到像刚带上红领巾时您把我高高举起的奖励,多希望您能体会到儿孙绕膝的幸福,多希望您能陪着我们可敬可爱的伟大的母亲再多走一程!

爸爸,今天是您的二十二周年纪念日,女儿远在沈阳,不能亲自回去为您添一抔新土了,哥姐一定会替我祝福您的,我又托风儿送去女儿的气息伴您左右,爸爸,永远爱您!

忘不掉啊!老爸听相声的情形

李元

在我的记忆中,爸爸在世的时候,因家庭负担重,日子过得格外艰辛。愁眉苦脸的时候太多了。偶尔有些笑容,那便是每逢星期天的上午,听收音机里播放的“相声大会”节目的时候。那一个个老段子,如侯宝林说的《夜行记》、《卖布头》、《关公战秦琼》、《戏剧与方言》等,更是百听不厌,达到了如醉如痴的程度。有时听得开心了,笑得眼角涌出了泪花。

看到爸爸听得那么津津乐道、有滋有味,我的心里那个甜啊!

爸爸这辈子可太苦了,祖父在原籍河北,曾是小有名气的镖师,为护送进北京做生意的商贾,曾历经风险。不料,正值壮年,事业初成,随着热兵器的出现,仅凭一身功夫的保镖业迅速衰落,不久又染上鸦片,结果,英年早逝,害得父亲五六岁时便随娘改嫁,八岁闯关东,十一岁到沈阳的一家资本家开的纱厂当童工。解放后,又整日为养家糊口奔波劳累,很少有机会去享受什么够档次的文化生活,偶尔去趟影剧院,那可是破天荒了。我记忆最深的是,五六十年代,能为爸爸解解心闷的,只有那辛苦劳作了一周后的星期天电台播放的“相声大会”。那些脍炙人口的老相声,让爸爸乐而忘忧。每逢星期天,爸爸便早早起来,打扫庭院,料理家务,尔后,便泡上一大茶缸茶水,点燃一支廉价烟,在炕头坐下来,右腿下垫上一个大枕头。然后打开“小美多”牌的收音机,静静地等待着“相声大会”的到来。每逢这个时候,我十分懂事地将弟弟、妹妹带到一边,不让他们打扰爸爸的雅兴。那个时候,百姓人家,还没有电视机。所以,像我们这些清贫人家,能通过收音机听上几段传统相声,便是一件美事,一种享受。

一晃,爸爸已经去世三十一个年头了,比起父亲,我幸运多了。如今经济发展,文艺繁荣,相声、小品不断推陈出新。我时常这样想,倘若爸爸能活到今天,坐在彩电旁欣赏相声、小品,那会笑成什么样呢?

成长——给十六岁女儿

英男父

你以生命福音般圣洁美妙的第一声啼唤叩开这尘世之门,黑眼睛的湖泊里忽闪着夏之夜雨后晴朗的湛蓝。一边是阵痛后欣慰的妈妈,一边是注目着你的欣喜的爸爸;在爸爸和妈妈中间是你的位置。

来到这世界,你像雨后出水的一叶鲜嫩无比的小荷,荷叶般嫩嫩的小手无忧无虑地抚弄着日月星辰。日子像一把看不见的小刀,悄悄地刻画着你生命小树的一圈又一圈年轮。

摇篮里的你,妈妈怀中的你,扭扭歪歪学步的你,无论你哭还是你笑,在爸爸和妈妈的眼里都是无以伦比的欢乐和美丽。爸爸和妈妈眼中美丽的你,有意或无意常常忽闪忽闪的黑眼睛探寻着外面的世界,你不可能懂得外面的世界远不止窗子那么大。外面的世界在你的纯净的心之小窗日渐广阔。

伴随日月之轮的滚动,童年终于系着红红的蝴蝶结迈出小小庭院的四角天空了,爸爸妈妈知道,我们的丑小鸭要展翅远行了……

细雨飘飘,飘飘细雨迎来了你的第十六个花季。

十六支红红的蜡烛,十六个红红的祝福,点燃了你玉洁冰清的第十六个生日。作为对你生日的礼物和祝福,这本书这支笔送给你,让风吹不散雨淋不湿的学识伴随你生命之旅的朝朝夕夕。爸爸和妈妈的勤劳和正直送给你,勤劳和正直是人世间一双最耐穿的鞋,穿着它,你会沿着曲曲折折坎坎坷坷的岁月长廊平平安安走一生。

葱翠的夏夜,红红的烛光,祝福你——我亲亲爱爱的女儿;与真善美同行,十六岁的前方——花季绚丽花季无期。

给母亲——生日题记

于凤华

夜阑人静,妈妈,您可知我在想您?

今天是10月6日,二十年前的今天您让我来到了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于是我在您欣慰、期待、爱抚的目光下长大了,回首我这段成长的路程,凝聚着您二十年的操劳,倾注了您海一样的温情,大地一样的厚爱。

然而,在岁月的风霜悄悄染白您的双鬓时,我像一只小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您的身边。不能时时见您了,我盼只盼假期的到来。火车也通人情,那时将我变成邮件,以眷恋邮票,登上漫漫的旅程。可惜时间无意,回家一次多不易啊!妈妈,我只能托那悠悠的信笺捎给您我的生活、我的苦闷与欢欣了,我的笔真是太笨拙了,不好意思流泻出深挚的情怀,却任思念在心中狂煎感情,堆砌出来的只是一纸“一切均好,勿挂念”。妈妈,您责怪女儿吗?记得有一天晚上梦中我见到了您,见您又老了,醒来辗转难眠,天明拾起残梦,给您写了我的所思所想,一怀激动邮了出去。那是我惟一的“抒情”的信。妈妈,您没提起它,可后来您同屋的老师告诉我您有次看我的信哭了,旁人叫您您都听不见。知道这些,妈妈,我的心情无法言说,只是——我深爱您,妈妈!

如今,我一人在茫茫的人流中行走着,感受着世间的一切。疲惫的时候,时常期幻仍象童年时那样依偎在您的膝前,让您抚摸着我的头发,然而那又是多么遥远的记忆啊。怅惘回望,复又心慰,只因您的慈爱力量还在我左右,引我不懈向前。妈妈,您的付出也便是我明天的给予,您的期望也便是我今天的努力。冰心抒写的母爱让我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您的爱的伟大,我如何才能够报答?

杯酒鲜花,群言众语,我欢快地度过了生日,这一天何止是我的纪念性的一天,妈妈,

这一天也属于您。想必你收到了我的“母亲卡”了吧。那代表母爱的凌宵花满蕴着我的感激之情,那芳美的枸杞花倾诉着我的挚诚祝愿——健康长寿,幸福如意。

我爱我的母亲,也愿天底下所有的儿女都将这份拳拳的爱像母亲无私的奉献一样,敬呈于我们的母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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