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过,转眼就已到了十五。刚来这的时候,老觉得时间过的慢,现在熟悉了,到觉得这时间走的飞快。
信步在花园内踱来踱去,这初春园里的花到是全都开的繁华四锦,万紫千红、各式各样的花骨朵儿幽香弥漫,我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有风从耳边轻轻擦过,还真想长了翅膀飞出这厚厚的深宫之墙。
“格格,奴婢已打听到了,纳兰公子今儿一早就已进了宫,现正在养心殿陪皇上议事呢。”
我心中欢喜,终于可以见到他了,自从上次听他说那些话以后,心中就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他应该是懂的,而这些东西当然是这里的人而所不能够明白的了。
“听闻你可确实打听清楚了吗?”
“哎呀格格,这是皇上身边的梁总管亲口说的。这梁总管说的话,哪还有假吗?格格莫不的太想见到纳兰公子了,所以…”听闻嬉笑道。
“你个死丫头,再给我乱讲,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撕了奴婢的嘴,哪以后纳兰公子再来的话,谁去给格格您打探消息啊!”听闻顶嘴道。
“小姐,这纳兰公子是何方神圣,竟劳我们小姐这样的兴师动众。”珠儿也在旁好奇的问道。
这俩乌鸦的嘴,猜她们肯定是误会了我那么急着找纳兰容若的原因。不过这中间的种种,我又怎么能和她们解释呢。
“格格、格格!纳兰公子已经出了养心殿了,现在正和皇上、恭亲王朝这边走来呢?”小蹲子急的跑来报道。
“什么?皇上也在?”我惊道。
“是啊!奴才刚看到皇上和纳兰公子他们正朝这边走来呢?”小蹲子不解的盯着我再一次的说道。
我晕!这纳兰干嘛要和他们两走到一起?光一个阴晴不定的康熙就让我很难应对的了,现在又对了一个好事多嘴的常宁,天!有这俩祸害在的话,哪我又怎么好问清楚这些日子在心中的疑问呢?看来这事儿又得泡汤了。
“小姐?小姐?”正想着,珠儿就轻碰我的衣角,示意人已经来了。
“咦!皇兄你看,哪不是顺义格格吗?”常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我寻声望去,见康熙他们离我的距离也只有几步之远了。
可……怎么不见纳兰的身影?我心中疑惑,转头看向小蹲子和听闻,莫不是这两家伙给搞错了。小蹲子和听闻见我挣大着眼睛盯着自己,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倒!以为我是神仙啊!这我怎么看的懂?
“哟!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是脖子不舒服?还是你们这古怪的主子又给你们玩什么希奇的游戏了,哈哈!”常宁摇着扇子大笑道。
“奴才(婢)参见皇上、参见恭亲王。”
“回恭亲王的话,奴才们没有干什么?奴才们只是在…”小蹲子回不出常宁的话,又转头看着我。
“顺义给皇上请安!给恭亲王请安!”我朝康熙和常宁福身说道。
“格格好好的雅兴,初雪刚化,天气都还没转暖,到就开始来赏花了。”康熙冷冷的对我。
“皇上您不也是好好的雅兴吗?这风这么大,皇上倒也不怕冷。”没见到想见的人,心里本就不高兴,所以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朕是男人,怎么会怕这小小的寒风之袭。”然后又走到我身前,挑眉对我说道:“到是格格你,不是身子一直不好吗?怎么今儿穿的这样的少,竟还不怕这冷风吹。莫不是这身体一直就没什么不好,故意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来,惹人疼的?”
康熙最后这句“惹人疼的”说的十分的小声,我心一惊,因为离的近,到险些撞在他的胸口上了。
赶紧朝后退了几步,然后低头小心的回道:“皇上说这话顺义可是大惊,顺义身子一向不好,这些日子多亏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佟妃姐姐的照料,才稍稍有了好转。皇上这样一说,顺义到还真是感到恐慌,这欺君之罪,顺义可担当不起。”
我见他久久不回答,心里发着愣,到还真的有些害怕。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常宁突然笑了起来:“皇兄,依我看这丫头平时说话虽然大胆了点,但也没那个胆来欺瞒皇兄。而且你瞧她这瘦的跟什么似的,那能是装的。”
我抬头满是感激的看了常宁一眼。这小子,平时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到这紧要关头竟然还会帮我说话。
康熙听了常宁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你好像对她很了解,这倒让朕想起了初一那天宜妃说的那句话来。”
我本想反驳,但抬头一看康熙那看似冷酷却蕴涵怒火的眼光,心里一惊,不由胆怯的说道:“皇上怎么还记得那挡子的事,顺义和恭亲王又不熟悉,那…那来的娘娘说的那些。”
常宁也站出来,看了一下康熙此时的脸色然后说道:“宜娘娘那天说的话本就是无稽之谈,现在怎么能拿来和此事相提并论呢?”
“既然是不了解,又怎么来保证她这病不是装的呢?”。
“我虽然对她不了解,但之前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她事迹。所以才会觉得她应该不会有欺满皇兄的行为。”
看着此时常宁认真且郑重为我说话的样子,真的是超感动。真没想到这平时看起来最事不关己的人,竟然会有这样认真的一面。
“不敢欺瞒?我看她哪还有什么不敢的事。”
这声音力道之大,知趣的太监早已跪在了一旁不敢作声。
呀!这老大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难道是吃火药了不成?可问题是哪火药能吃吗?真是气死人了。
“皇上,您虽然贵为天子,但说话之间也总该有个理吧?”珠儿在旁拉我的衣角,常宁像我眨眼睛,可我偏就要说。“动不动就说什么欺骗?若真想要处罚顺义的话,也不用说这么多的话,直接来个简单的得了。”我挺直了身子,与他对视。
一分钟,两分钟。
“...看吧!朕说她胆子大,你到还不相信。”他向旁边的常宁道。
又转头向我:“自然有人这么想要受罚,哪朕何不成人之美呢!”
这是什么意思。
看他这不坏好意的笑,心里一阵发毛。
“和硕顺义格格,话语大胆目无礼数,现回承乾宫闭门思过一月,非朕之诏见不得外出。”
看着某人离去的背影,我是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