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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世人皆说这荣国公府的二小姐有一副七巧玲珑心,不仅容貌出众还十分得圣上的欢心,小小年纪就被当做是未来的太子妃来培养,只可惜四年前的西苑狩猎时马惊了,两条腿算是废了,从此这偌大的荣国府就成了一座监牢,想进的进不来,想出的出不去。

洛清芷一早就在刘妈妈和绿漪的陪同下前去李氏的院子,正好迎面遇上了刚给李氏请完安的荣国公洛敏以及他的大夫人萧氏和二夫人蒋氏,两者皆是微微一愣,洛清芷看了这个与自己父亲有几分相像的大伯一眼,随后轻轻走上前去,笑容温和地向洛敏行了一礼:“清芷见过大伯父,大伯母和二姨娘”

洛敏轻轻地点了点头,萧氏笑了笑,主动走了过来将洛清芷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老爷,您看倒是个标志的美人呢!”洛敏没有回答,只是丢下一句来了这荣国府,不要拘束把它当自己家就行的关心的话,就离开了。

蒋氏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可是眼底却不见丝毫的笑容,上下打量着洛清芷说道:“姐姐说不假,的确是个美人,比起府里的清菡可一点没差,甚至还胜出不少,姐姐你说是不是?”

萧氏握住洛清芷的手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道:“清芷你刚到这里,不要见外,就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家,要是缺了什么就和大伯母说,只要你要的,我定会想办法寻来给你的!”

“是,清芷以后还得劳烦大伯母费心了!”洛清芷笑着拜谢了。

萧氏又看了一眼洛清芷便离开了,萧氏一走,蒋氏也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蒋氏一走,绿漪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不少,“小姐,这蒋氏棉里带刺的,说话真是让人欢喜不起来!”

刘妈妈扶着洛清芷突然停了下来,冷声说道:“绿漪,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相信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绿漪愕然随后发现自己失言,立刻表态,道:“刘妈妈,绿漪绝不再犯!”

“希望你真的记得”刘妈妈想了想,继续说道:“再有下次,你立刻回到。。。。。。”

“不会有下次,如果有下次你话,绿漪会自己回去,请刘妈妈和小姐放心!”

“嗯,我们去请安吧,祖母应该也等急了”洛清芷边说边紧了紧刘妈妈的手,刘妈妈便不再说话,绿漪则跟在身后径直走到了李氏的院子。

落了座,丫鬟们斟上了茶,只是从一开始李氏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她亲手给李氏斟上了热茶李氏伸手接过,又不经意间看了她几眼,才轻声问道:“你爹娘。。。可还好?”

“爹娘的身体都十分康健,祖母不用担心”洛清芷的视线慢慢地落在了李氏的脸上,李氏虽然芳华不再但却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个貌美的女子,如今看她这般的小心翼翼,心里却有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震撼。

“你爹这些年来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他可是还怨我,当年没有帮他,致使你们一家去了那蛮荒之地!”

洛清芷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李氏的手,安慰道:“祖母,爹爹从未怨恨过您,相反的他还要谢谢您,让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是非之地,京都虽说繁华,但是远不如那北疆的人来的直爽,祖母你想想就凭父亲那般莽撞的性子,在这京都,如何活得下去,更何况您莫不是忘了,圣旨曾说非奉诏不得入京,爹爹就算想回也回不了”

“话虽如此,我却始终觉得你爹爹是怨我的,要不然怎么一封信也不曾写过给我!”李氏满脸的委屈,倒像是个孩子,来的坦荡有什么说什么,洛清芷反观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适合自己的似乎只有无尽的黑夜。。。。。

“爹爹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那里写的了这般不舍的话语,爹爹不写其实是不想祖母担心,祖母你是错怪爹爹了!”

“当真?”

“当真!”

李氏听到想要的话,立刻就喜笑颜开,仿佛所有的往事在那一瞬间就全都不重要了。接下来又坐了会儿,和着李氏说些在北疆的一些趣事,诸如因语言不通闹出的一些误会之类的,直逗得李氏时不时地开怀大笑。

洛清芷陪着李氏一直到她有了困意才离去,刚出了这院子,就见一人在那凉亭里抚琴,琴声婉转空灵,就如之前所听的一样,虽是背对着,看不出容貌,却也不难猜出,传闻中的荣国府的二小姐——洛清菡,一身紫衣。细细想来,许是专门在这等自己,洛清芷便走了过去,走进凉亭,才发现角落里坐了一人,扫了一眼,迈出去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就这么一瞬,那人抬起头,朝着洛清芷看了过来。他穿着素白的袍子,随性地斜坐在哪儿,几片树叶飘落在他身上,他也不在意,那双眸太亮,亮的仿佛能洞悉一切,只是目光却太过清冷,只消一眼就能使人坠入寒潭,远远的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与疏离!

洛清芷心里一凛,便迅速低下头,说道:“清芷无意打扰,还望姐姐和五殿下海涵!”

“无事,我本就是在这里等你的”洛清菡温柔的声音如同暖阳一般,飘散在琴声之中,“五殿下只是恰巧路过,顺便来看看我罢了,没什么打扰不打扰,既然来了,就请入座吧”话音刚落,琴声也恰如其分地结束了。

洛清芷走到洛清菡的对面坐下,正好四目相对,洛清菡手上的水杯突然“砰”的一声落在了石桌上,水花溅的四处都是,她也好似没有察觉一般,身旁的画眉连忙替她擦拭干净,边喊道:“二小姐!二小姐!”

洛清菡缓过神来,尴尬一笑,声音有些颤抖,道:“妹妹我有些不舒服,下次再聚”说完就让画眉推着她离开了。

洛清芷无法解释洛清菡怎么看见自己就像见鬼了一样,匆匆离去,过了良久才想起五殿下宇文毓还在这里,对着他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直至走到漪澜院,洛清芷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毓在洛清芷离开之后,那冷漠的双眸中闪过的一丝笑意,喃喃地说道:“你回来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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