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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眩晕症

方思远带着助教小杜,飞往拉萨。此行的目的地是XCALD区,在纳木那尼峰冰谷,登山队员意外发现了十二具遗骸,这些遗骸十分古怪,显示出诸多非同寻常之处。方思远作为医学领域的顶尖专家,被紧急抽调,进入秘密研究小组。

到达纳木那尼峰大本营,方思远搭乘军方的直升飞机,前往遗骸临时存放营地。在直升飞机上,还有其他领域的科学家。调查小组负责人叫周银川,来自海防大学,佩戴上校军衔。

下了飞机,方思远等科学家,跟随周银川走进临时搭建的帐篷。周银川把方思远和其他几位科学家的简历念了一遍,算是互相之间的介绍。其中有一个人显得格外突兀,此人不是科学家,名叫杨成玉,简历上说他从事首饰工艺研究,早年曾经在故宫博物院担任讲解员。

那十二具遗骸有六男六女,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十二具遗骸的头盖骨被人切开,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大脑。遗骸的两个眼窝塌陷,表情十分诡异。显然,这十二个人死后都被处理过,纳木那尼冰谷不是杀死这些人的第一现场。

周银川招呼大家来到另一间帐篷,帐篷中间有一张用雪堆砌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一些衣物。衣物是常见的青年男女装束。周银川让杨成玉检查这些人佩戴的饰物,有乌木金刚杵、玛瑙万字、法螺天珠、砗磲狼牙……杨成玉拿起法螺天珠,对周银川说:“这些都是常见的仿制品,在拉萨老城八廓街可以随便买到。”

方思远切取了十二个遗骸的组织切片,准备带回中央大学医学院实验室进一步研究。

军方用直升级机把科学家送回到大本营,改乘山地越野车向ALD区行政公署驻地,GE县狮泉河镇而去。

XCALD区是地球上人口密度最低的地区,被称为万山之巅,万川之源。纳木那尼峰对面,就是神山冈仁波齐峰。方思远突然想到,冈仁波齐峰雄伟的金字塔尖顶,对于脑电波操进化者来说,正好是地球上最高的锥体汇集工具。方思远猜测,这些遗骸也许是被一个秘密组织抛弃在冰川峡谷,只要来一次小型雪崩,几十年内很难被人发现。抛弃遗骸可能动用了飞机。他向周银川说了这些想法,周银川只是用笔记录,没有表达任何观点。

一架飞机飞过纳木那尼峰,不被军方雷达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周银川在登山队员发现遗骸的地方,也发现了几只人的脚印,脚印恰巧被遗骸压在身子下面,因此没有被后来积雪覆盖。这几个脚印,说明有一个活着的人,抛弃遗骸后离开了现场。

方思远见周银川默不作声,悄悄启动读心术,读出了周银川不肯说出来的这些细节。一个人竟然可以搬运12具尸体,抛到海拔6000多米的冰河?虽然方思远见多识广,不至于大惊失色,也在暗暗担心。周围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不晓得大家能否顺利离开,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到SH。

SH的出租车上。查童打开手机查看照片,准备去中福古玩城找人鉴别法螺天珠的真假。社交帐号提示有许多未读消息。顺便翻看了一下,其中有一条袁素素发来的信息:“我生病了,神医童童,来看一看我好吗?”

查童看看时间,这条信息已经过了50分钟,赶忙回复道:“你在哪家医院?我立刻过来。”

“在家里。我把位置发送给你,来了打电话。”袁素素发了一个地址,在SJ区。

查童按照导航,来到地图指示的位置,发现这里是一片别墅区。他下车的地点,就在一栋别墅的院子前面。查童环顾四周,有块大石头,上面刻着四个字:“沁园九号。”

查童拨打袁素素的电话,告诉她已经到了沁园九号。不久,别墅正大门开了,袁素素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招呼:“童童。”

跟着袁素素上了二楼,来到袁素素的房间,查童发现家里只有袁素素一个人。

“你一个人在家?顾盼、张歆都不来陪你,太不够姐们义气!”查童说。

袁素素和衣躲进被子里,说:“她们刚刚走了,马上要考试。是你来得太晚,还说人家没有来。”

查童看了看袁素素,气色不错。“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去过医院?”

“心里不舒服。”袁素素说道:“听说你被国内顶尖的专家看上了,直接读研究生去了,是吗?”

原来方思远是这样跟吴强请假的!查童想,正德中学是不是已经在校门口贴出了喜报:我校查童同学,提前被中央大学医学院录取……

查童转念想到:海纳百川那么牛,确实没有必要继续在正德中学上课。那么,我这算提前毕业了,只等方思远回来办手续。

袁素素躺着,查童站着,两个人一时无话,有些尴尬。

查童打破尴尬:“想不想喝水?我帮你倒水。”

袁素素点了点头,说:“水在一楼厨房。”

查童拿了杯子,下楼找厨房。袁素素的家好大,厨房就比查童家的客厅还大。上楼的时候,查童看到墙壁上镶嵌了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两个女孩子的合影。一个是六岁左右的袁素素,另一个比袁素素大几岁,约摸有十岁。

查童把杯子递给袁素素。袁素素示意查童旁边的柜子上面有药,说:“帮忙拿药给我。”

查童伸手拿药,看了看,药名叫“安弥他定”。查童大概知道这是一种抑制前庭兴奋的药物。

“是眩晕症,我姐姐就是因为这个病,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出的意外。”袁素素说。

查童听到眩晕症,立刻想起了迷失乐园,那天袁素素全部设施都玩了一遍。难道是那次游玩诱发了家族性的眩晕症?

吃过药,袁素素想起床活动活动。她打开衣柜,抓了一条粉色卡通图案的浴袍,裹在薄睡衣外面。

查童陪着他下楼,绕着别墅区周边的马路散步。刚刚下过雨的地面,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袁素素问起了方兰。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方思远就是方兰的爸爸。

“方兰是不是对你很好?给你做饭吃?”袁素素装作不经意地问查童。

“其实,方兰只做了一次早餐。”查童想起了烤串的香味,肚子咕噜响了一声。当一个人吃了几天毫无变化的饭菜,突然来一顿新鲜的饭菜,一般性的东西也变成了美味佳肴。

早餐?原来住一起了!在袁素素的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好污——方兰在做早餐,查童在刷牙洗脸……

“你回去吧!我感觉好多了。”袁素素对查童说道:“以后也不要来看我。”

查童听出袁素素话里有话。他不得不启动脑电波模式。

脑电波:“为什么?”

橘色光:“因为你和方兰关系暧昧。”

脑电波:“我和她没有暧昧,我喜欢的人是你。”

橘色光:“在你喜欢的人里面,我排第几?第二?还是第三?”

原来如此。查童下决心表白。据说,女生生病的时候,是最适合表白的时候。

袁素素背靠着家门,查童将右手撑在墙壁上,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更近。“我……”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而且带着震动。查童掏出手机一看:方兰来电。

袁素素也看见了,瞪着眼睛看向查童。查童犹豫了一下,使用免提接通了电话。

“喂,方兰。”查童说。

“童童,你晚上有安排吗?”

“方叔叔有消息了?”查童说过,方思远一有消息,就告诉他。

“是的。我爸爸有东西要交给你。”

“好!我马上过来。”查童挂了电话。

袁素素黑着脸,从查童的“壁咚”里挪出半个身子,退了一步。

查童尴尬的地收回壁咚的右手:“素素,你听到了,我们只谈工作。”

“你们谈的工作是拯救地球吧?”袁素素接着话说。

查童想也没想:“这都让你猜到啦!你好聪明!”

“去吧去吧,快去见岳父大人,别耽误了拯救全人类!”袁素素一双手把查童推开,自己转身进门,砰地把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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