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了，都说给我听”老段继续惜字如金的提出要求。
郑造华本身也有很多问题和不解，当然这么多年的助教做下来，如何圆滑的提问，以及如何在回答中把自己的问题夹杂进去，心得满满。
“首先，如果之前的重力黑洞引擎——我自己命名的——是客观存在的话，那么我们所在的就是一个以黑洞为重力中心，并附加在其上的一个生态环境。猜起来应该是个球体或者类球体造型。”一段话完毕，郑造华用眼神看了看老段，看似询问又像示意。
老段看起来不吃这一套，把双手抱揣在胸前，摆了个更舒服的站立姿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继续”。
“接下来，我们穿过了黑洞引擎房间的天花板——或者是地板，因为这里就是这个球体的核心所在。来到了第一层的一个地下的完整生态世界，就是那个看起来像侏罗纪世界的地方。时间不多观察也不多。然后的更衣室也就是这里，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目前看来就是各种颜色的衣服。不过我可以查查手册有没有这些衣服和颜色对应关系的说明”郑造华再次停下来向老段行注目礼。
“我不说停你就继续说到你说不出来为止”老段显然对郑造华遣词酌句中的各种可以“不科学”的“揣测”不理不睬，看起来既像充满耐心，又想根本不耐烦去理解。
“然后我们到达了更外层，且开始连通道的规格都不同，我猜可能是到了更外层，类似于地球的大气圈附近。因为还看到了其他的飞船，导致我一开始甚至于觉得已经是星球表面了。但是后来么我看到背后的灯光是长条形的，所以还是判定这是室内或者说是星球以内。只是空间和第二层一样非常巨大，可以容纳一个生态圈的级别。”郑造华见对方不接招，那么就把自己的看法一股脑的丢出来，等待对方的见解和拆招。
不过显然他高估了自己，在对方眼里，自己可能连对招的资格都没有。
老段略微皱了下眉，然后补充了一个问题，差点噎死郑造华“就这些？”
郑造华略微有些气盛的心火，好，既然你问，劳资就答。
“这次的整个流程，都是一个对于重力操作的考试，我用我掌握的重力控制跟着你从稳定的重力引擎房开始，到二层，然后到三层，一路上针对重力乱流、风动的物理乱流等影响进行了面对问题的实践和调整。以及我观摩了你可以操作重力搬运物品。”
郑造华一口气说完，又再次想了想补充道“在星球范围内各个空间中跨区域移动的洞口实际上也是重力控制一种常用物质来实现的。应该是我没有权限，但这种物质应该是可聚合的很小单位的颗粒物体，可以用来形成这个星球内最基本的物理物质，类似于盖房子的砖块。至于换衣服有什么意义，看不出有什么功能意义，完了，没有了”。
轮到老段总结发言了“只看到表没看到里，不过综合你的知识水平，勉强给你个合格也可以。”
不待郑造华表态，老段又继续严肃地往下说“首先，那不是飞船。作为我们这一行的第一个知识点，就是要认清我们的伙伴。那是生物，是牧驼鲸，其他你自己查生物手册。搬运的严格来说也不是货物，而是它同伴的遗骨，去查牧驼鲸的种群习性就懂了。”老段看着郑造华，又甩了下眉毛。郑造华自己解读为讽刺。
不容辩驳，老段的话还在继续“这是一次计划外的插曲，不过通过这次事情，可以结论你对重力操作和感知的水准还可以的。但是观察力还是被你自己的科学范畴所局限。嗯，先回你原来那件衣服，边走边说”说罢，老段自己不换衣服就继续向上飘去眼看着穿过更衣室的房顶奔着蓝天去了。
郑造华手忙脚乱换回自己那件灰色的衣服，然后快速的控制重力追了上去，老段已然成为了一个天空中的小黑点。追的快了，郑造华有点飘摇不稳。
老段实际上只是漂浮在空中，并不是很高的空间，向下看去，自然风光秀美无限，饱含着大自然的严肃与包容，生机无限。
郑造华追了上来，经验不足以及着急，导致了他直接冲过了老段10多米后才停住，并慢慢调整高度与老段持平。
说教在继续。
“我们所在是个球体没错，但你必须清楚，这是飞船，并不是一颗星球，明确你的概念观很重要。”
“好好珍惜你对重力的敏感天份，这个也很重要。实际上你现在接触的，或者说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科技，核心就是黑洞重力类科技。你关于基础基质的说法是正确的。这艘飞船内构全部使用基础基质通过重力塑形或重组。”
这个枣喂郑造华吃下去后，还不待郑造华舒坦一下，两巴掌就又来了。
“你最大错的地方，就在于你说的第三层。那里并不是船内。无论你怎么觉得它是，但都不可能是。首先，你看到的所谓的灯光，因为形状和表现让你误判它是等，那是货真价实的星光。之所以成线状，那是因为我们在以光速行进……”
“等等，光速？”郑造华的惊诧不经思考直接出口，打断了老段的说教。
郑造华的三关再次受到冲击，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无理和不尊师态度，继续连珠炮的发问下去。
“在光速下看到的星光怎么可能是线状？这不科学啊，就算是光有波粒二象性，但这毕竟不是惯性问题，而是传播的问题。人的肉眼作为接收器官，观察的物体根据相对位置变化，肉眼辨识到其发出或反射的光线。就算是我们光速，这个物体本身发出的光线也是以连续的形式投射过来的，我们看到的结果不可能是线状。”一大堆似是而非的科学名词从郑造华嘴里迸发出来，连喘口气的间歇都没有，一气呵成。
“这个么，实际上目前的科学依据是，如果将速度进行一个分段定义的话，所有光速以下，包含负速度是一个阶段。光速及光速以上，不到湮灭级是一个阶段。湮灭级是一个阶段。你说的，在光速以下，哪怕是无限接近光速的前提下都成立。但是一旦到达光速，就是一个质变。而质变的结果你已经看到了，这是一个事实。而且这还仅仅是一个针对生物学人类，采用肉眼采光器见证的简陋现象。”面对郑造华的唐突，老段反倒并没有之前的暴躁和没耐性。
“湮灭级等以后你也能慢慢接触到这部分知识。不要光把目光注视在你所知的范围内，实际上这些当做常识和知识点了解就好了，注意是了解。实际上作为使用者，都没必要理解。不求甚解会使用也足矣。”难得的，老段没有继续挖苦郑造华的“才疏学浅”，反而有所宽慰。
“实际上你的扫盲学习还没结束，重塑科学的三观也不算完成。尤其是这些只是基础常识，而不是知识。所以你要学习的道路还是任重道远的。这次出来，对你来说信息量太大了。其他的暂时不灌输给你了，作为对你重力感知部分优秀表现的奖励。特批你20%的时间可以离开黑洞室去其他地方参观。会给你可去空间的开门权限。”这句话没说完的部分自然就是，不可以去的地方你也进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