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眸子微微一眯,帝君看着自己的这个独子,心里除了叹息,有的还是叹息,他那儿子是一个怎么也扶不起来的阿斗,他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就是生了一个好儿子,若是没有这个孙子,兴许自己真的会被活活气死,“除了让临天回来,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
毫无情绪起伏的话,帝君说得轻松平常,底下的人却再也坐不住,身体开始发抖,在他们的心里对帝临天的惧怕更甚于对帝君的惧怕,那种害怕是发自内心,非人力可控制。
“这些事情一向是临天处理的。”他可以推得干干净净,有这些时间在这里闲谈,还不如让他去陪陪新找的小情人,那可比这有意思太多。
帝君收回视线,微低着头,绿眸一眯淡淡的开口道:“帝殇,在临天回国之前,你不许离开古堡。”他的心思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哪里会不清楚,成天除了女人还是女人,没有别的正事可想可做,真不知道有哪一点儿像他。
倘若不是亲眼看到他出生,亲眼看到他跟他的亲子鉴定,叫他如何相信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父亲……”想说的话在对上帝君那一双寒冰似的绿眸时自觉的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父亲从不喜欢将说过的话重复第二遍。
他既是做出决定,哪怕他长了翅膀也怕是飞不出这座古堡,一切的努力皆是徒劳而已。
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希望他的儿子快些回来,否则他就必须一直呆在古堡里,无聊才是致命的,难道要他成天去面对那张冷眼看了他近二十年的夫人吗?
“散了吧。”一声苍劲的声音响起,帝君已经离开大厅里,他喜欢黑色,喜欢这种可以将一切所隐埋掉的黑色,天生就该生活在黑色里。
直到感觉那股压迫感已经渐渐远去,大厅里的人才敢自由的呼吸,自由的动动手动动脚,有他在的地方哪里容得了他们放肆,无论是帝君还是帝临天,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只有听话的份,没有反抗的份,他们也不愧是祖孙俩,一个更胜另一个。
站在视野辽阔的顶楼之上,帝君望着远处的蓝天,外面的空气的确要比屋子里好上许多倍,微闭着眼,思绪不禁有些混乱起来。
说到女人,他不禁想起在长老与下属口中听来的话,他的儿子花心风流,女人换了一堆又一堆的,而他的孙子不近女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女人,当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们父子的性情了。
似乎他跟帝殇的父子情是这般,帝殇跟临天也是这般,临天那孩子倒是更像他一些,有些地方又不一样,他对临天的爱,早在接他回家族时就已经胜过他对帝殇的爱,帝临天不再只是他的骄傲,更是他的期望。
做为家族的当家人,他希望临天能担起家族之长的大任;做为他的爷爷,他也希望他的孙子可以拥有幸福的家庭,拥有常人能有的平凡生活。他的希望能否成真,一切就要看他的造化跟机缘了,毕竟这种事情也帮不了他。
让临天回来,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为他寻一门亲事,让他在世族小姐中挑选一个未婚妻也未偿不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