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初很迷茫,为啥每次和阎王提起易水她都被打断,不过……葡萄真好吃。
半夜三更,还是那个小温泉旁边。
纪初初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绣鞋和云袜早就扔丢了,双脚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着,惹得雾气下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其实她从月亮刚升起来的时候,就晚饭也没吃就跑来这儿了,足足等了好几个时辰。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急匆匆地来,是因为立夏大典的事情么?似乎也不全是,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属于早春二月的少女情怀吧。
这大半夜的,有点幽会小情人的感觉啊……
呸!这是为了公务,是为大众谋福利而放弃休息的自我牺牲!
等了一更又一更,却一直都是纪初初一个人等在温泉边。等得纪初初想摔折子。
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易水他,还是没有出现啊……阎王那熊孩子不会是骗人的吧?
“大半夜不睡觉,你在这干什么?等意中人吗?”翩翩公子,踱步而来。
今晚上的易水穿得远不如前几次华贵精致,衣服上甚至连提花都没有,就是极其简单的青色禙子,满满的书生气和少年感啊。
“等你啊。”纪初初已经昏昏欲睡,听到声音一个激灵坐起来,没睡够的坏处就是……说话不经大脑,“呸呸呸,我来数星星。”说完还装模作样地仰起头,努力眨巴眨巴眼睛,可是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就独独挂着一轮明月。纪初初又不争气地红了脸。
……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纪初初不断地在提醒自己:“为了公务,公务,为大众谋福利,不是幽会,我一点也不喜欢易水,我要淡定,我和他有仇,我和他有仇,我和他有仇……”
易水的眼神再次含笑对上纪初初的眼神时,只见纪初初满是苦大仇深,吓得易水表情都有些扭曲:“你,怎么了?”“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立夏那会有空吗?”纪初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和刀子一样恨不得把眼前人千刀万剐了,话语和神情形成了极大反差。
易水只感觉这小妮子就差架了把刀在自己脖子上了,连连应下:“有空,初初要让我干什么我都有空。”
听到令自己满意的回答,纪初初突然就忘记了心理暗示,只开心地笑了:“好嘞,立夏大典,不见不散。最好准备好唱个曲儿啊跳个舞啊什么的,就靠你撑场子了。”
开玩笑吗?
他堂堂阎……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沦落到要在大众面前唱曲儿的地步?
况且他不会唱歌啊,是真的不会!虽然曾经他也过过缓歌慢舞凝丝竹的日子,但是那曲子也不是他能唱的啊。
“你倒不如让我去给你寻几个能人表演……”易水翻了个白眼,凑近了纪初初三分,“你看你自己怎么样?”
由于被凑得太近,纪初初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一下子又慌乱起来,连忙向一边挪了挪:“我我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啊。”
深闺十三年,什么都没学会,说起来真是丢人。别人家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通,别说别人了,就自己家的纪娅,那也是人美还有才的典范。
“难不成你让我上去出卖色相啊?”纪初初撇了撇嘴。
“难道你不是准备让我出卖色相吗?”易水挑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