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煌城作为大汉帝国一国的首都王城,最是壮观宏伟,城中面积辽阔,街道林林总总交错,将整个王城分割出了诸多区域。自城门而入,便是那青石板砖铺就的宽阔平坦能直达坐于天煌正中宫城的十字大街,在十字大街中又有六部巷、内四街和外四街,以及最外层的兵马道构成一个层次分明街道体系。
外四街分处于城池西北,东北,西南,东南四个方向,当中多是平民居住地,市集与坊里交错。内四街是青龙、朱雀、玄武、白虎四街,毗邻六部巷,靠近宫城,多是王公贵族居住于此。而六部巷则是朝廷各部门办公地点,以六部为首,其他乱七八糟的机构其实也多设置于此,是除宫城之外,帝国的第二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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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天武府卫经由十字大街挤过外四街的拥挤人群,再转入朱雀街向着六部巷的兵部而去。
时值早朝时分,现在的各位大人都还在上朝之时,没人留在兵部管事。骤然来到兵部的这一支天武军,突然说是要求见兵部尚书,令得那执事的守卫有点意想不到。
“将军,你与你的部下可以先后边休息一下,上将军这时候还在上朝中,尚未归来,若是等到上将军回来了,我再通知你。”那名守卫恭敬道,天武府卫本就是帝国精锐,他们的职称若是放在寻常大汉军伍中相比,至少也是千夫校尉的官职了,所以称呼为“将军”也是合适的。
“好。”少府主李当空应了一声,便给部下示意,安排休息去了,他们旅途劳顿,连续两个昼夜奔驰赶路,人马俱疲,即使是身为修士,也免不得有些困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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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守言才下了早朝,回到兵部,便有人禀报说天武府卫已经在此等候他许久了,他闻言大喜,立即传令在大厅召见。
换上了便服的李当空来到兵部大厅,正看到身姿端正坐于正中面容和蔼的陆守言,他立即半跪行礼:“末将天武府百卫统,李当空参见上将军!”
陆守言摆了摆手,笑道:“当空无需多礼,你们天武府如此及时的到来,若是让陛下知道了必定会龙颜大悦呀!本来依我推断,你们自上阳郡到达天煌,当中行程颇为不短,怎么说都少不得得等到明天或是后天才至,想不到,你们这速度如此之快,出人意料啊!”
李当空回禀道:“父亲一得到信使消息,便火急燎燎的命令末将带领府卫务必迅速赶往王城,听候陛下皇令而行事,若不是在路途中遇到一点麻烦,我们本可昨夜便至的。”
陆守言赞许的看向李当空,高兴道:“好好好!天武府不愧是我大汉之精锐,真是忠心耿耿呐!对了,有数年不见,不知龙阳可好?”
陆守言所说的“龙阳”全名李龙阳,是天武府的府主,也是李当空的父亲,修为深厚,也是大汉四征将军之一的征西将军。
李当空再次回复道:“回禀上将军,家父一切安好,这次苍龙令一事家父本是要亲自率领府卫赶来王都的,只是临时间却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他不能不留下来,所以才派了我过来。”
陆守言闻言点了点头,询问道:“龙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严重否?”
李当空道:“我上阳郡内有一座存续已久的神秘石碑,本是数十年来毫无动静,却在大前天也就是妖星夺月那晚发生了剧变,四周山石破碎,百兽惊恐,还有人传言听到有鬼魂叫声传出,事情传来我天武府,父亲怀疑其与妖星夺月有所关联,为了以防万一,便带了人过去查探。”
陆守言一听这事,脸色也变得严肃,道:“事关天妖一事,的确不可不谨慎对待,龙阳那边可需要帮助否?我可请求陛下赐予虎符,调动上阳郡守军队给予一些绵薄之力,虽不能帮上太大的忙,但聊胜于无。”
李当空回道:“多谢上将军,不过父亲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想是事态应该没那么严峻,不必劳动军队,令陛下和上将军操心。”
“嗯,”陆守言听了,表情渐渐缓下来,看着李当空,问道:“贤侄不必如此见外,我与你父亲本就如兄弟手足相当,叫我伯父便可,而我儿长空也曾在你天武府修行,说来也曾是你部下呢!”
李当空固执道:“该行的礼数不能少,末将称呼上将军就好,这是末将对上将军的尊重!长安将军天资异禀,连家父都赞不绝口,末将比之长安将军,是大大不如。”
陆守言看他如此,也是不再坚持,单指好笑的点了点他,道:“你呀你呀,这脾气,和龙阳简直一模一样,都是这么死板!”
李当空低下头,像是默认了陆守言所说的。
陆守言单手撑着脑袋,半斜着身子,想了想,问道:“贤侄,你说,这其他几个宗门该什么时候到达王都呢?”
“末将出发半途时刚好有我天武府府卫信使传递来消息,除我天武之外中州其他各派也收到信息业已出发,就连那隐世多年不问中州世事的辟尘山庄也有传闻有门人弟子出庄。依末将推断,再过得几日,那几个宗派便能云集天煌,至于那神秘的辟尘弟子,到时候我们也能一探究竟了。”李当空道。
陆守言听了,奇怪问:“贤侄可知那些个宗门曾经与我大汉所订下的是什么契约么?”
“这事末将倒有听父亲提过,那是我大汉万世天子年间的事情,中州域外有邪魔祸乱,这些个宗派组织了为数众多正道修士前去讨伐,不想那邪魔拥有一强大法器,使得他们死伤惨重,迫不得已,他们只好向我大汉寻求帮助,求取宝库中的一件奇物用以与那法器对抗。万世天子倒是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只不过,相对的却提出一个条件:需要他们在不违背天道的情况下,若是大汉苍龙令出,他们就必须无条件的听候我大汉指使,当然,也就这一次而已。”李当空简单的向陆守言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