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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怨天不公,怨己无能

白雾看了看猴儿,猴儿也瞧了瞧白雾。

白雾苦苦一笑,无奈的心情让他更加觉得老天对他的不公,对他的折磨。

他越发觉得他非常没用,从小到大,他一直有着许多人保护。身边的人都是武功高强,以一敌百的好手。

特别是大哥白雨,五岁已经能将白家的剑法耍得得心应手,八岁内功初成,十二岁就和父亲去剿灭山贼,十五岁就在江湖上有些名气了。

而他,到十五岁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他怨,怨天不公。

他不求能天资纵横,但只求能习武仗剑。好像爹爹哥哥一般行侠仗义,惩恶除奸。

他不求能名扬天下,但只求能保护家庭。用一把三尺剑,来抵抗想要对他家人不利的坏人。

但是老天却给了他一个软弱的身体,一个稍微用力就能喘气的身体。一个一直在抵抗修习内功的身体。一个抵抗家传功法“寒气功”的身体。

他怒,怒天残忍。

他白家世代正义,与世无争。虽然名位三大世家之首,却也极少掺和江湖中的恩怨。

他白家英雄辈出,天资纵横。一代代的高手在江湖中享誉盛名,不止是因为武功高强,而且是因为白家在江湖中有大事之时,必定首当其冲,杀奸除邪。

但是就在几年前,白家却被魔教覆灭了。天寒山庄也不复存在了。只有他们三人逃脱,其他山庄内的人都生死未卜。

家庭破碎,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在抵御恶徒。就连逃跑,也要靠着大哥二姐保护,甚至连自己跑的力气都没有。

他眼中的泪水再次不住的往下留,他除了流泪,什么也做不到。

如今,他连大哥都已经失去。他不知道接下来他要干什么。他活下去为了什么,他甚至开始质疑为什么要逃跑,希望到底在哪?

静静的坐下来,他却发现,他仿佛没有了希望。

山庄破碎,姐姐不知所踪,大哥被恶人所害。

他却报不了仇,一个勉强只能学习轻功的人,却只是最粗浅的门道功夫。一个只懂得武式剑招的人,却毫无内劲功力。

他活了下来,偏偏是他活了下来。

如果没有他,或许大哥白雨还能和魔教恶徒周旋周旋,说不定还能逃出生天。以白雨的天资,再潜心修炼一些时日,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重振天寒山庄,消灭魔教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为了救他,大哥放弃了自己的生存机会,放弃了振兴山庄的机会。救了一个连普通大汉都打不过的废人。

但是,大哥却救了他。对,大哥选择救了他。父母选择救了他。

白雾眼中的泪水慢慢停了下来。

他的命,已经不是他的命了。他的命,是最亲的人保护的,他不能沮丧,不能气馁。

他能够做些什么?他体质寒弱,内劲难以聚集,体力难以支撑。但是说他是没有武学天赋又不尽其然。

他脑中全是功法,全是招式套路。而且不少都是顶尖的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

他听过勤能补拙,他或许要比别人付出百倍的努力,但是他也必须做。

就算练三十年才能练出内劲,他也要练。就算一辈子练不成,他也要练。

他的生命不该轻易放弃,就算一辈子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也必须活下去。

奇迹,是属于在生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这时白猿已经回来了,而且它带回了一个火把和许多的干柴,它在白雾旁边生了一堆火,对白雾投去关切的目光。

白雾也明白了白猿的用意,也向他都去感激的目光。

白猿也恻躺了下来,手撑着头,随手抓起一块干柴就投到了火堆中,打了一个哈欠,又捡起一根树枝戳弄着地上的泥土。

树上的小猴子看到火光也全然不怕,竟然爬下树来,跑到火堆一旁,惬意的烤着火,愉快的“哼”起了名为“叽叽喳喳”的歌儿。

白雾此刻更为惊讶,他不觉得他是来到了猿猴的山林,而更像是来到了人类的村庄。

面前这两个生物,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人模人样。

不过惊讶很快就被一声“咕咕”声打破了,而发出这个声音的正是白雾,准确来说是白雾的肚子。

日近黄昏,而白雾今日又粒米未进。经历了这样的巨大变故,的确顾不上肚子饿了,但是现在来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肚子也就开始抗议了。

小猴子“嗖”的一声窜上了旁边的树上。

“咚”白雾的头上被一个东西砸得七荤八素,那个东西咕噜一声落到了地上,白雾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大大的桃子。

白雾立刻拿起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桃子香甜多汁,鲜甜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下,而白雾则是一口接着一口,三下五除二就吧一整个比手掌还大的桃子吃完。

“砰、砰”又有两个桃子落到了白雾跟前,白雾一手抄起一个,左右开弓吃了起来。

树上传来小猴子愉快的叫喊声和树枝被压的“吱、吱”声。

“咳、咳咳”白雾吃得太快,竟然噎到了。小猴子跳下树来,看着白雾脸都呛红了,急躁的“喳喳”叫了起来,围着白雾转来转去,抓头挠腮,显然是不知道怎么办。

白猿起身跑进一个山洞里,等他出来是手上拿了一个小小的木碗,姑且算是木碗吧。递到白雾面前,白雾结果碗,咕噜一口就喝了下去。

“噗~”白雾把喝进口的水喷了出来,而且咳嗽得更加厉害了。原来那不是水,而是酒,是多少好酒之人梦寐以求的“猴儿酒”。

好酒之人若得之,那是一滴一点都不能浪费的,如今白雾竟然喷出一大口。

实在是荒谬,猴儿是天地灵物,通人性,近人意。而猴儿所酿的猴儿酒更是用的天地灵果,天泉甘露。一点一滴绝不马虎,一勺一羹全是灵气。这就是人间的琼浆玉露啊!

白雾顺了顺气,觉得身子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而此时他也有些倦意。白猿似乎知道他的心意,“呼呼”叫了两声,然后指着一个山洞。

白雾也懂得了白猿是在给他指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他向白猿点了点头,然后白猿就领着他到山洞中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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