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白寒山天寒山庄会有一十六个最优秀的外门弟子进行争夺三个进入白家核心层的机会,而且可以得到白家的长老甚至是家主的指导,归入白家五玄门之下其中一门,还可能成为家主的入室弟子。
虽然每一年都能决出三甲,但是却不一定能够成为白家的核心成员。
有时会有一个,有时会有两个,很少机会会三个都能进入,而更多的是一个都不能进入白家的核心层。
以至于白家玄五门目前每门出了门主最多仅有十一名弟子,最少的一门只有五名弟子。
但是玄五门下皆是精英,每一个到江湖中都是一流的高手,这是白家的中坚力量。
每一名天寒山庄弟子都是以进入玄五门为目标奋斗。
“雨儿,你看锐丰的剑法如何?”
“锐丰师弟剑法一招一式规规矩矩,踏踏实实,非常沉稳,可见他平日是下了苦功夫,但是就是被乌猛师弟打得手忙脚乱。”说话的是白雨,他正坐在白正山的另一侧。
“恩,锐丰太死板,每天就是自己练剑。虽然比同门勤奋几倍,但是没经历过什么实战,也没有其他弟子与他切磋练习,经验不足,不懂变通。要切记,剑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而活着的人必须把剑、剑法变活。而不是束缚于剑法的套路。”
“是的父亲,孩儿谨记。”白雨恭恭敬敬的说。
白雾此刻身子一震,仿佛这句话是对着他说的。
在白雾的印象中,锐丰是同辈弟子中剑法和内功基础最扎实的人,而且天赋也不错,在同辈的弟子来说,他的悟性可以排到前五。
同时锐丰每天会花比其他同辈弟子几倍的时间练习剑招,以至于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愿意和他切磋对练。
而乌猛虽说天资能够排在同辈人的前十之列,但是充其量也就在在前十之末罢了。而且他在剑法造诣上也并不如锐丰高,虽然他比锐丰先入门三年,但是单从剑法造诣上来说,锐丰是后来居上了。
但是乌猛人如其名,刚猛异常,入门后经常跟随同门师兄弟去参加各种武会、打猎、剿匪、论剑等等的活动。而且每次都必定首当其冲,在实战的经验是不容小觑的。
同样的,由于他经常在外,而且豪爽霸气,所以他在江湖上的人缘都算不错。甚至结交了一些名门大派的子弟,只要有相遇,不就是喝酒,不就是论剑切磋。
所以乌猛的剑渐渐被乌猛同化了,虽然剑法还是那样的剑法。但是在剑上能感觉到刚猛,能感受到豪气。
而锐丰,这剑法使得再好,也始终是苍白无力。内功再强,也只是蛮牛之劲。
锐丰只要遇到乌猛一招奇招,就会开始手忙脚乱,全靠自己扎实的基础撑下来。
锐丰发出的招式却都被乌猛轻轻松松就格挡了下来,甚至乌猛每挥出一剑,锐丰都会感觉到一阵心悸,像是一头猛兽在自己面前吼叫一般。
“雨儿,你觉得锐丰还能撑多久?”白正山这句话无疑就是判了锐丰死刑。
白雨顿了一顿,回答到:“不出十招。”
“我觉得不出三招。”
果不其然,乌猛的剑招越来越凌厉,犹如暴风雨一般。
而仅仅是这些还不够,锐丰凭借着过人的基础和坚韧的毅力勉强都格挡了下来。
接下来瑞丰就发现乌猛的剑招虽然大开大阖,凶猛异常。但是腋下和中门处会有空挡,瑞丰在乌猛一招“气冲九霄”后就向乌猛中门刺出一招“玄冰一刺”。
这一刺就像寒冰一般直直向着乌猛的中门刺去,眼看就要刺中乌猛的气海处了。
而这时乌猛一招“凌雨急落”,剑尖本是向着天的,瞬间一转就向着地面。然后用力一掷。就像是急雨一般“嗖”的一声,正好剑尖点在了锐丰的剑身之上。
锐丰的剑受乌猛那剑急速而有力的一点之下,剑竟脱了手。
而乌猛右手掷剑,将锐丰之剑震脱了手后。左手一抓,正正的抓在了剑柄之上。
剑身一弹,正好弹在了锐丰的剑上。
锐丰的剑凌空转了个圈,乌猛就用右手给接住了。
“锐丰师弟,承让了。”乌猛双手持锐丰的剑,递到锐丰面前。
锐丰竟然发起了呆,一时之间竟然没去接剑。
“锐丰师弟,锐丰师弟!”
锐丰身子一震,回过神来。双手接过剑,说到:“在下佩服,日后必定多像师兄讨教,不再闭门造车。”
“哈哈,哪里哪里。为兄必定奉陪。”乌猛哈哈大笑,并拍了拍锐丰的手臂。
“乌猛胜!”
“这锐丰资质也不差,一下就明白过来是乌猛故意制造的空挡。而且也明白了自己实战经验欠缺,是个不错的人才。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会落败。”白雨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着锐丰为什么会这么快就落败了。
“旁观者清。”白正山就淡淡的说了四个字。
“雨儿,实战中的情况瞬息万变,你不是身在其中,自然就没了那份紧张感。所以你能看得更加透彻。而且每人对局势的看法都不尽相同。你只是用剑法和经验去计算,但是是却忽略了使剑的人。”温婉玉一边摸着白雾的头,一边向着白雨说。
白雾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仿佛找到了一点光亮,伸手可及。
他的思绪随着光亮在浩瀚的思维的星空中游荡。
慢慢的,他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了一些画面。
他看到了他自己就是锐丰,而他的面前就是乌猛。
这个时候已经是他被乌猛诱导以至于刺向乌猛的中门,而在快刺中的瞬间,乌猛的剑犹如急雨一般下落砸中了他的剑身。
乌猛一剑有如千钧之力,瞬间竟整得白雾虎口发麻,剑马上就要脱手而出了。
这是白雾灵机一闪,右手立马放开剑,同时左手交替一伸一推。
“嗤”的一声,白雾手中的剑竟然借着乌猛的力道向着斜下方刺去,而白雾的剑与乌猛的剑竟然此时迸出了火花。
白雾的剑向着乌猛的脚背有力而迅速的刺去,而在就要钉入乌猛脚背之时,剑戛然而止。
原来是白雾左手一推,同时右手一回,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剑逼停。
逼停瞬间向着斜上一划,将乌猛的半片裤脚削下。
随后持剑抱拳,说了一声:“乌猛师兄,承让了。”
他转头向看台望去,突然发现看台上的人都不见了。
一回头,发现乌猛也不见了。而且,他的脚下不在是比武场。
更加惊奇的是,他发现了他自己,他自己竟然躺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变成了一棵树。而眼前竟然就是一年多前的场景。而白雨正在与魔教的童子金刚对决。
他此刻动也动不了,说也说不出,只能静静的看着。
此刻他仿佛就真的成了一棵树,一粒土。不带任何感情,只是看着眼前的搏斗。
每一招每一式,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变化无常的形势,动人心魄的决斗,生死一发的时刻,都似乎无法牵动起化身树木的白雾心境,也不能让他的思绪起一丝涟漪。
他的眼中,本应不变的剑招却一直在改变,而却一直未变。
他闭上眼睛,白雨的决斗一次次的在脑海中重复,演练了几十上百遍。
每一遍都不尽相同,每一遍都在变化,每一遍都在进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他的身体变得轻盈,他睁开双眼,发现他已经变成了一只鸟。
一只在天空中飞舞的鸟,他俯瞰望去,在他下方的是白猿,还有许多野兽。
这正是白猿鏖战群兽的场景,回想起来,虽然知道白猿的棍法是大巧若拙,返璞归真,却没有机会真正的去感受,去领悟白猿棍法的玄妙无穷。
此刻他盘旋在空中,看着白猿的一招一式。
他惊奇的发现,虽然白猿的招式看似简单易懂,但是每一招都包含无数变化。并且在每一次敌人做出攻击时总是能够像是先知般击退敌人。
即使在每每危机之际,却能化险为夷,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多于花俏的动作。
这次的他在天空盘旋着,在不同的角度看着白猿的战斗。竟不时的发出愉快的叫声。仿佛领悟了些什么一般。
突然,他的眼前渐渐模糊。眼前的事物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极力的想要睁开双眼,他隐约看到白猿。这次白猿就近再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