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九地,分九州。一州之地,凡人走上几十世都难以跨越。仙道九州,自古孕育出无数强者,追寻永生仙道,自古至今无一人可成仙。
“大叔,世上真的有仙人存在吗?”五、六岁的孩童站在一株梨树下,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茶杯,面朝南、眼中闪烁着追忆,神色中夹带一丝苦涩。
“也许有,或许从未存在过,”男子的声音充满磁性,如缕一清风吹过,让人觉的很舒服。孩童眼中充满疑惑不解,难道先生讲的只是虚幻的故事。他在村里听从远方游走而来的说书先生,讲述那令人向往的仙人手段。
“你可愿意,追寻仙的足迹,看这世间诸多不一样的风景。”儒雅男子转身看向顽童。“真的有仙吗?大叔会仙法,”孩童粉嫩的小脸激动的布满红晕。
说书先生说仙人可以移山倒海,点石成金,拥有不老不死的力量。孩童不理解前者与后者,但他理解金子代表的意义。“我愿意,”孩童笑颜如花,一脸兴奋的吼道。
孩童名问仙,很奇怪的名字,他没有姓氏。直至多年后,已经长大的问天知道男子希望他,能够代其问上苍是否有仙而起。
问仙尚在襁褓就被中年男子来到这处小山村,男子在村中住下,成为一位教书先生,而他是吃着善良淳朴的村民的百家饭长大的。
即便带着孩子来到这里,几年来村中许多年轻女子暗恋或表达心意。男子身上散发的温文儒雅的气息与刚毅阳刚的面容,让村中女子为之神魂颠倒。
男子总是婉转的拒绝来自村中女子明面的表白或暗示。他在村东的山头建造一座茅草屋,种下一株梨子树,五年来往返山与村中教导幼童读书写字。
问仙只知道大叔姓杨,其他的不得而知。今天他听完游行到此处的说书先生讲述仙魔的故事,才有先前问仙、问中年男子的一幕。
“等我成为仙人,一定让小月羡慕从而崇拜我、爱上我。”孩童咧着小嘴傻笑道,似乎已经成为仙人,拥有无数金光璀璨的金元宝一样。
杨叔听闻顽童的话,脸上露出笑容,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座小山头上,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杨叔笑。之后的一年,男子只教他读书写字。每当问天看书,看到不耐烦时,杨叔总是淡淡的说道,连字都不认识如何修仙。
小问天只好苦着小脸,强压着拿起书本点燃烤番薯的心,苦着小脸看书。他还曾进村跟小伙伴们炫耀,大叔要教他修仙,看着还停留在捕禅捉雀的小伙伴,他神色不屑,一副羞与尔等为伍的表情,骄傲的对小伙伴们宣布。
依然清晰的记得小伙伴们眼中,充满对自己的崇拜与羡慕,二瓜还曾经请求他,让大叔也教他修仙。
“大叔说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有望成仙,”骄傲的说道,话中的意思你们不行的呦。这些话当然不是杨叔所说,而是他加上去的。
随后问天找到家中刺绣的月儿,一张小圆脸高高扬起,宣布等自己成为仙人娶她。小月没有跟小伙伴们一样眼中闪烁崇拜羡慕的目光,而是淡淡一笑,拿着一块镇里卖的麦芽糖,如同哄骗小孩的怪蜀黍,让他不要打扰她刺绣。
这样脑子幻想意淫的他很不爽,月儿崇拜他然后爱上这样的情节,现在的情节完全不符合,他愤怒了,他要让月儿了解仙人的拥有的手段。怎奈何麦芽糖太好吃了,他吃着吃着就忘记要大声控诉月儿的冷淡,讲述仙人的强大以及点石成金的力量。
小伙伴那羡慕嫉妒的表情让他感到一丝酸爽,有孩童哭闹想要修仙,请自己的父母找杨叔。村中的大人当然不信有仙人,虽然小时候也曾有过对故事里的仙人渴望与向往。无奈的大人带着一哭二闹三砸东西的熊孩子们找杨叔,“那只是小仙的玩笑,”杨叔对小伙伴们解释道。
虽然孩子们并不信,奈何自家父母眼中闪烁凶光的看着他们,男女混合双打太过强悍,不在哭闹的小伙伴们,脸上难以遮掩的羡慕渴望看着杨叔身旁的我。
最初他走进村中时总是昂头挺胸,迎接小伙伴各种嫉妒羡慕恨的目光。奈何好景不长,杨叔只教他一些如各种动物形状的字,扔下一些儒家书籍,没有丝毫要教他点石成金这样的仙术意思。
“杨叔,我不是要考状元,教我仙术吧!”问天在某一个夜晚终于爆发出对书的怨恨,大声控诉道。舍弃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时间,本以为会学到仙家法术,结果迎接他的除了书还是书。
年幼的他不明白移山倒海的力量以及长生不死的含义,他只想要点石成金的仙术,变出很多金子,让月儿脸上露出笑容。每当他看到比他大四岁的月儿,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不断的熬夜刺绣卖钱,他心里好难过。
而杨叔的回答这是基础,连字都不认识,如何看懂仙文。为了月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咬牙切齿的坚持看书。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小伙伴们请求他当众展示仙术,眼中充满渴望。他那里会什么仙术,只有脸色微红的岔开话题,然后尿遁跑路。
当一年后诸人得知他只是不断看书的真相,曾经羡慕他的小伙伴们,各种群嘲讽。如这个傻瓜居然相信真的有仙术,到后来快看傻仙人来了。
他那时候哭了,好伤心。而月儿来了,放下几乎不离手的刺绣,来到河边安慰伤心哭泣的他。
看着月儿温柔似水的神情,他第一次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当他不在哭泣伤心时,月儿将他送回家。
他坚信仙术的存在,因为他某次夜里起来看到杨叔手捧一本散发璀璨光芒的书籍,文字似鱼儿游水般从书中游出。
为了温柔的月儿,为了那道身影总会在他伤心难过、被欺负时总会不厌其烦的安慰鼓励他的美丽女子。
从最开始的遇书就跑,到现在看书如同看到仇人丑恶的嘴脸般,还要捏着鼻子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