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有几门课都是提交论文的方式结课的,万象刚把一片论文提交完毕,就感到手机震动了两下。他打开手机一看,是银行的提示短信,卡号****……向您的交通银行卡汇入50000元整,您卡中的余额还有……。万象一看,五万,看来自己的方法是起了些作用的,他前几天看了新闻,好像关棋投资娱乐产业了,估计是成功了,不然哪里会出手这么阔,一下子就打给他五万。他回想了下,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好像没有听到关月和河莉什么不好的传闻,他还在宿舍楼看到过几次河莉,都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万象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自己哪里算错了。因为命定的事情,是不能够彻底改变,只能够适当减轻而已,至于减轻的程度,就要看命理师水准够不够,化解的方法能不能直戳要害了。他又想,既然关棋能找自己,说不定也能找更厉害的人,帮关月化解这次危机吧,他摇摇头,反正自己是管不了了,于是背着背包朝着宿舍走回去。
园区长岛公寓的十九楼层中的一间房中,一对男女正在床上打得火热,女人在男人的身下承欢呻吟,皮肤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她睁开眼睛,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立刻觉得身上的男人更为用力。
她似笑非笑,嗓音魅惑至极地对男人说:“爱我。”
关月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感觉整个人要被逼疯:“河莉,你真是妖精转世。”换来了河莉咯咯的笑声。
河莉感到自己脑中越来越空白了,整个人好像濒死一般,她一声叫喊,抽搐了几下,不断紧缩,随即关月也到了极限,低叹了一声,与女人亲密地交颈在一起。
沉默了一会儿,河莉逐渐恢复了意识,她感觉到关月的手在自己的背上缓缓地滑着,她反手拍了一下关月,娇嗔道:“不是让你带套吗。”
关月低声哄她:“没事儿,今天安全期。”
河莉佯怒扭头:“以后记得带啊。”
关月把河莉翻了过来,深深地吻了上去,河莉被吻得气息不均匀,关月才放开了她,又低头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瓣,柔声哄道:“下次一定,别生气了啊宝宝,我帮你买你想要的包包好不好。”
河莉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一下关月的鼻尖,笑得一脸幸福。关月见河莉好像不生气了,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洗澡。
河莉躺在床上,玩着手机问道:“咱们周末去哪里?”
关月声音有些模糊,仿佛带了水气:“我周末跟我爸去一趟上海,关氏投资了星光的部分娱乐产业,我爸带我去见见世面,你自己乖乖的啊。”
河莉心里一阵失落,关月对自己真的挺好的,钱几乎随便用,也对自己柔声细语,房事上两个人也很和谐,但她总觉得自己抓不住关月,总想让关月眼中只有自己。但是河莉不笨,她知道关月喜欢女孩子懂事,所以她甜甜的回答道:“知道了,好好努力啊,不用担心我~”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关月擦着头发出来,微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懂事,我回来给你带礼物。”
河莉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她喜欢关月,不仅仅是喜欢关月的钱,她也知道关月风流,不过没关系,只要关月知道回家就好,就好。
秋山景正在考虑这个周末去哪里刷题的时候,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是星光新项目启动,举办了一个晚宴,希望自己能去出席一下这种活动。秋山景不是很喜欢这种交际应酬,尤其还定在晚上。不过看来这个新项目好像挺重要的样子,电话那头的父亲也言之切切,秋山景还是决定周末的时候回一趟上海,顺便也去看一看自己的师傅。
周末的时候,万象照例去了秋棠观。秋棠观是江市一个很小的道观,道门式微,江市最有名的玄妙观,已经变成了商业中心的地标式建筑,而大部分道教香客和居士,都会选择去一些小的道观。道教作为中国的本土宗教,鼎盛时期,香客络绎不绝,而如今的道门只能在一些偏远的地方生存,被基督教和佛教几乎逼到了绝境,新中国成立后,更被打成了封建迷信残余,道教中只有全真教还能够在国家的庇护中延续。茅山一派基本已经成了神棍的代名词,而正一派,几乎走到了濒危的地步。
万象是秋棠观了尘道士的弟子,不过学的不是道门的东西,学的是太极拳。了尘曾经是太极剑,太极拳的全国冠军。太极之道,以柔克刚,早年万象体弱,练之可强身,如今身体已经比从前好多了,习之亦可固本。
万象打完一套陈氏太极后,觉得神清气爽,他到水池前,洗了把脸,把脸上的汗冲走。
了尘穿着道袍走了过来,讲道理,万象每次看了尘穿道袍,总觉得他像个神棍,事实上了尘在术数道法的造诣上,确实更接近于神棍,术业有专攻嘛。
了尘拍了拍万象的肩膀,感叹道:“不错,你身体比从前好了不少。”
万象也不客气:“那是,师傅您教的好。”万象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秋山景手上系着的冰种玉蝉,感到一阵好奇,他问道:“师傅,跟你打听个事儿呗?”了尘虽然在易学上造诣一般,但是奇闻逸事向来知道得很多。
了尘说:“你问。”
万象描述了一下那个玉蝉的样子,最后问道:“一般戴这么个玉蝉会是什么意思呢?”
了尘思索了片刻,看着万象说:“你爹告诉过你蝉这种东西代表阴阳交替,顺应天时吧?”
万象点点头。了尘接着说:“老道说这些心里怪发毛的,老毛在世的时候,一准把老道我打成个封建残余。我只听过一个偏门,用玉制的蝉来镇魂,一般只戴在逝者的手上。然而你说你看到是一个同学戴着的,而且这只蝉还是请专人雕刻的,我只能想到两种解释。一是这家父母什么都不懂,纯粹觉得好玩好看。二是,这个同学很有可能,是阴阳眼。以蝉镇魂,使之不受魂灵侵扰。”
万象背后突然觉得一阵发毛:“要不要这么夸张啊,科学时代,还有鬼魂?”
了尘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非要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这种魂灵接近于气,我们老说精气神的那个气。人的感光度是在一定维度之内的,这种气,超出了可见的光波。但是每个人的构造又是不一样的,你同学的脑电波和可接受光波,可能比正常人要稍微宽泛一些。”
万象赞叹道:“师傅就是师傅,自愧不如啊。”
了尘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一脸得意,一得意就收不住嘴:“换言之,很多东西,现在的科学也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你多学着点。”
万象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还是师傅您老人家经验足。”
了尘突然严肃:“我说这些是让你明白,对不知道的东西最好心存敬畏,不管是科学还是非科学,知道吗?”
万象点点头,了尘这神棍,严肃时候说的话,多半都是人生哲学,不得不听。
秋山景不喜欢晚上出行,在周六的一早上,才拎着小小的行李箱回去。江市离上海非常近,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坐大巴就行。正好回家吃中饭。
秋山景坐在大巴上翻着ipad里的照片,准备删掉一些没用的照片,她看着照片,才发现自己去过的地方还真不少。过云楼,江市博物馆,天幕街,有热门的地方,也有冷门的地方。她翻到了秋季去秋棠观看秋海棠的照片,突然秋山景发现拍秋棠观正门口的景时,好像门边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的毛衣,十分干净清爽的男生。秋山景又翻了秋棠观里的景,发现有几张也有这个男生,她放大了看,果然是万象,柔顺的鬓角发,即使高糊,也能感觉到万象黑深明亮的眼睛。
这年头会去拜佛,做礼拜的大学生都比较罕见,中国人普遍是不存在什么信仰的,万象居然去道观?而且身上没有带什么包和相机,看起来真的只是去道观。那他看自己手上的冰蝉,是看出了门道吗?秋山景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秋山景到家的时候,家里只有钟点阿姨在做饭,意料之中。她跟阿姨打了声招呼后,就去房间整理东西了,她去抽屉看了一下,一叠符纸整齐的码着,她拿了几张,放进了今晚背的包里,然后下楼吃饭。
晚上秋江准时开车来接秋山景去酒店。秋山景系好安全带后,秋江看了一眼秋山景的包,问了一句:“那个带了没?”
秋山景点点头,秋江才发动了汽车。
在车上,秋江询问道:“最近在学校还好吧?”
秋山景:“嗯,蛮好的。”
秋江还是有些担心,他知道秋山景这种血落齿吞的性格,真有什么事情,她也可以打死不说自己抗。所以他又追问:“还是经常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秋山景摇摇头;“不经常了,偶尔看到。”
秋江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