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报了警,警方在山上搜了两个多小时,把晕倒的楚伊凡送进医院。在后山搜救的警察最后也把苏潇宁从窖子里救了出来,送往医院。
苏潇宁睁开眼,看见顾琛趴在床边睡着了。苏潇宁抬手去拿桌子上的水杯,不小心水杯被碰倒了,摔在了地上。顾琛惊醒,抬头看见苏潇宁醒过来了,高兴地说:“你醒了?要喝水吗?我倒给你。”“好。”顾琛将水杯送到苏潇宁的嘴边,小心翼翼地喂着。苏潇宁想,假如这一刻能够永远停下来。
“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
顾琛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递给苏潇宁,“你手机没电了,我帮你充好了。”
“谢谢。”苏潇宁解开锁屏,十多个都是苏俊打过来的,苏潇宁皱了皱眉,一段时间打这么电话,难道出什么事了?
苏潇宁按下拨号键,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姐,是你吗?你快回来,外婆她……她……”
苏潇宁脑子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落在被单上。苏潇宁拔掉针头,对顾琛说:“帮我办出院手续。”
“什么?出院?你不要命了!”
苏潇宁换好衣服跑了出去,顾琛猜想可能家里出事了,然后去楼下办出院手续。
“姐,你回来了。”
苏潇宁看满眼泛红的苏俊,家里很冷清,苏潇宁看见桌子上的遗像,外婆……
“小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外婆她在哪?她在哪?”苏潇宁抓着苏俊的手臂。
“姐,对不起。外婆前几天出事,昨天已经下葬了。”
“下葬了……?”
苏潇宁松开了苏俊,下葬了?意思是说自己连外婆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打了好多电话给你都没人接。”
自己被困在窖子里手机没信号,昏睡了三天,电话也没接到,是我,是我活该,外婆是我间接杀死的……
“你回去吧,我想好好静一静。”
“姐,你一个人可以吗?”
“你走啊!”
“姐,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苏俊关上门离开了。
苏潇宁跪在外婆的遗像面前,“对不起外婆,对不起,……”原来一个人痛苦到极点是没有眼泪的。
“外婆,在那个世界你要快乐。”苏潇宁跪在地上喃喃自语。
苏俊来送饭的时候,苏潇宁已经跪了一天一夜。
“姐,我知道你很伤心,但这样下去你身体会熬不下去的,吃点东西吧,你看,我带了你喜欢吃的酸辣鱼,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你拿走吧,我吃不下。”
“你就吃一点吧,外婆看见你这样也会不开心的。”
苏潇宁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你拿走吧。”苏俊收拾好饭菜,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说不出来。然后提着饭菜离开了。
苏潇宁旷了一个星期的课。
班上的流言蜚语很快传到校长耳朵里,校长要求班主任对这件事做好处理,不能影响校风。
秦沁来到苏潇宁家里,看见苏潇宁依旧跪在遗像面前。
“你都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假也不请,你这是旷课,快回去上课。”
苏潇宁冷淡地说:“你来干什么?外婆走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是个人怎么可能会开心?我是她女儿,我比谁都难过。”
“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人。外婆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来看看她,现在来做什么,看我笑话是吗?过年的时候外婆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的出她其实很希望你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我平时上学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老人家在家是有多孤单,至少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说你是她女儿,可你做到这个角色的责任了吗?你不配做我外婆的女儿,你也不配做我妈。”
秦沁深呼吸着,“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也不是来跟你翻旧账的。”
“你没事就赶紧给我走,这里供不起你这尊大神。”
“我和蒋黎商量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们一起住?”
“我死也不会踏进那个地方半步。”苏潇宁冷眼看着秦沁。
“我也料到你会这么说,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不要出去打工了,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外婆对你的期望。”
苏潇宁抬头看着秦沁手里的一摞人民币,勾了勾嘴角,说:“这里面少说也有十万吧……秦沁,你这么大方啊。”苏潇宁接过钱,翻了一下,然后手一挥,钱在空中散落着。
“你……”秦沁愤怒地说。
“别以为你拿钱给我我就会原谅你,你做梦。我告诉你秦沁,就算哪天我饿死街头,我也不会向你要钱。带着你的钱,给我滚,别脏了外婆家的地。”
“你……无理取闹。”秦沁提着包出去了。
苏潇宁捡起地上的钱,用纸袋装好,然后收拾好东西,赶去学校。
秦沁说的没错,自己不可以落下课程,不能让外婆失望,这是唯一可以赎罪的方式。
………………
“你们看,苏潇宁来了。”
“我还以为她退学不读了呢。”
“都别说了,她凶起来好吓人。”
苏潇宁若无其事地忙着自己的,在学习上比平时花的时间更多了。
直到顾琛打电话给苏潇宁,“潇宁,小舞她……割腕自杀了。”
苏潇宁赶到医院的时候,江舞城已经醒过来了,大家识趣地把病房留给苏潇宁和江舞城。
苏潇宁踹开了床边的椅子,“江舞城你******长出息了是吧,不就是一个顾琛你至于这么践踏自己吗?”
“苏潇宁你他妈要不要脸?!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把你当我最好的姐妹,可结果呢?我最好的姐妹要抢我喜欢的人,苏潇宁你******就是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抢我男朋友?我跟他从小青梅竹马,是我先喜欢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不是跟顾琛睡了?你说啊!”
“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啊,是你自己放弃了他,你说的,这是你自己活该。”
江舞城一怔,笑了起来,然后冷笑着说:“哈哈,原来那天你打电话给我讲的故事就是暗示啊,给我江舞城提个醒,是你江舞城你管不住你自己男朋友,是你活该,我苏潇宁才是赢家。”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错过和我外婆最后一面,不要以为我不说,你就当我傻,不知道这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你打我啊,苏潇宁,这也是你活该。”
顾琛推门进来,走到苏潇宁身边,伸手拉苏潇宁走。
“顾琛,我怀孕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重重地砸在苏潇宁的心脏。苏潇宁看着顾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除了恐惧就是抱歉。苏潇宁甩开了顾琛的手,推开门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