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竹漪漪是女子,所以住的地方跟那些妃嫔也不远。
这天,竹漪漪刚到御花园就看到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珠光宝气,身上的配饰叮当作响。
找了处地方,隐去自己的身形。看看她们在干什么。
有两个妃嫔并排站着,身前是一个跪着的小宫女,估计是犯了什么错。
其他的妃嫔呈围观状,天天在这高墙大院里,唯一的乐趣就是宫斗。
一看这架势,竹漪漪就知道这又是后宫女人闲着无聊,在这儿作妖。
只见左边那位穿着粉色宫装,额上贴着花钿,楚楚动人的女子开口了。
“淑妃姐姐,是嫔妾教导无方,才让喜儿冲撞了姐姐,姐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喜儿吧。”声音跟她的长相一样柔柔弱弱的,让人不由心生保护欲。
淑妃,也就是右边蓝色宫装的女子,冷笑一声,拖得极长的眼尾斜了她一眼,这狐媚子这种故作好心的样子真是令她恶心,偏偏皇上喜欢。开口:“既然柳妃妹妹不会管教宫女,姐姐就帮帮你,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下去打一百大板。”
柳妃?竹漪漪突然想起那个二世祖说他是柳妃的侄子,看来那个弱不禁风的妃子就是他姑姑了。
“淑妃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请您饶了奴婢吧。”宫女一听,声音都掺杂了三分哭腔,身子抖得跟筛子一样,无助的看向柳妃,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救她一命。
“姐姐饶过她吧,是嫔妾没有管教好她,要罚就罚嫔妾吧,毕竟喜儿是皇上赏给嫔妾的。”声音依旧温柔,还有一丝恰到好处对于没有管教好下人的歉意。
柳妃越是委曲求全,就显得淑妃越是得理不让人。
看到这儿,竹漪漪就知道这淑妃绝对不是柳妃的对手。
淑妃是不可能罚柳妃的,淑妃虽然有封号,比柳妃等级略高,但两人都是妃位。柳妃这番话不过是想让宫人们留下好印象,再则,刚刚她又说喜儿是皇上赏的。这就是在暗地里警告淑妃,皇上的人你也敢罚?
这种表面楚楚动人,善解人意,实际心机深沉的女人用二十一世纪的话就是,白莲花。
竹漪漪不禁喝彩,好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
果然,淑妃很快怂了,没有处罚喜儿,周围八卦的女人一看没戏看,纷纷散了。
竹漪漪觉得无聊,索性飞出了宫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力两年之前就没有再增长了,似乎进入了瓶颈。
现在她可以不歇气地飞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
她进宫本来是想看看这个国师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张狂。顺便偷,不对,这本来就是她家,是拿天蚕丝。天蚕丝韧性极好,刀都砍不断,用来做保命的绳索再好不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心慌慌的,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乎自己会有飞来横祸。所以巴不得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不过库房的位置好像变了,昨晚她没找到,今晚准备再探一探。
慢慢悠悠地溜达,竹漪漪纯粹是在消磨时间,一会儿去买风筝的摊位看一看,一会儿摸一**真的人偶,一会儿又买一份茯苓糕细细品尝。
“哎哟!”一心都放在吃上面的竹漪漪冷不防被撞了一下,还没吃几口的茯苓糕全部掉到了地上。
不过叫的不是她,而是撞她的那人。
“哎哟喂,疼死我了……哎呀……”一位中年妇女抱着肚子在鬼哭狼嚎。肚子隆起,原来是个孕妇,估计有五六个月了。
竹漪漪一看,虽然她不是什么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但是看见个孕妇倒在地上,怎么也得扶一扶吧。
谁知道她手刚搭上去,那孕妇就拽着不放了,嘴里还喊着,“就是你,把我撞倒了……哎哟,我的肚子,你别想跑!”
中气十足,哪有受伤的样子。
竹漪漪算是明白过来了,她这是被碰瓷了?还是在古代。
凑热闹是普通人最喜欢干的事,无论是吵架还是干架,但凡出了点事,他们就凑过来看看。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孕妇叫得更凶了,“哎哟……我的肚子……我的孩子……哎哟。”一边还扯着竹漪漪的袖子,“大家看着,她把我撞倒了,不仅不赔礼道歉,还想跑。”
竹漪漪也不辩解,扯开她的手,缓缓站起来,耳边是各种对她的议论。
无非说她小小年纪就狠毒,有娘生没娘养……各种不堪入耳的话
“哎呀,她流血了!”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将众人的眼光纷纷集中在那中年孕妇身上。
果真,一股鲜红的血从孕妇下身流了出来。把灰色的裤子都染成了褐色。
“呜呜……我的孩子……五个月了……呜呜呜……”一看见血,她更是哭天抢地,一副要上去跟竹漪漪拼命的模样。
竹漪漪嗅了嗅地上的血,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围观的人更是义愤填膺,不知道是不是拥有了比凡人更长的寿命的原因,繁殖能力反而减弱了,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没有子嗣,最多的也只有三个。
人家半辈子才怀上一个,你一撞就撞掉了,还想肇事逃跑。
“你想要多少钱?”见那假孕妇拐弯抹角始终不进入重点,竹漪漪直接问道。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她坑了这么多人,第一次有人这么上道。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看她的衣服,是个富贵人家的,怪不得就知道用钱解决。”
“小小年纪就用钱压人,白瞎了这幅好样貌。”
……
竹漪漪的这一席话反而激怒了围观群众,他们大多是市井小民,仅限于吃饱穿暖,都不约而同有种仇富心理。
说白了就是嫉妒,嫉妒她能用钱摆平。
竹漪漪环视一周,抱着胳膊,高傲地一扬下巴,对着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没错,有钱就是了不起!”
躺在地上的女人还扯着她的裙摆,不厌其烦地哭,“大家看,她仗势欺人啊……我苦命的孩子……你赔我……”
“赔钱!”人群里,不知道谁又喊了一句。
“对,赔钱!”
“赔钱!”
“赔钱!”
“赔钱!”
像口号一样,一声强过一声要求她赔钱。
看吧,这群人刚刚还说她仗势欺人,一转眼又逼着她赔钱了。
“要多少?”竹漪漪看着染血的裙摆,黛眉一皱,踢开她的手。
看着竹漪漪厌恶的神情,女人暗自咬牙,这些娇小姐总是高人一等的样子。
“一千两。”
“好。”
见竹漪漪答应得这么爽快,女人顿时后悔自己要少了,又忙说道:“不行,要三千两!”
“可以。”
嘴角勾起一个甜美的微笑,明眸皓齿,看起来人畜无害,黑亮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敢讹她?呵呵……
她绝对不是因为没吃几口的茯苓糕被撞下去而生气的,绝对不是!
“钱我自然会赔,不过你先去看看大夫吧。”竹漪漪指了指她依然在流血的下身。
“不、不用。”中年女人有些不耐烦。她讹了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急着付钱了事,只有这个小蹄子这么多事!
“放心,药费我出,再加五百两的营养费。”竹漪漪好心地开口,说着就要把她扶起来。
中年女人身子往旁边一侧,让她的手落了个空。
这时,围观的百姓也七嘴八舌地劝她。
提着菜篮子的布衣妇女忧心忡忡。“是啊,大姐你去看看吧,这流产可是最伤身子的。”
“姑娘,听老婆子一句劝,得去看看。”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苦口婆心的劝说。
“大婶,你这脸色这么苍白,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
劝说她的人越多,中年妇女的脸色越难看,铁青铁青的。
她哪里敢去看大夫,一看大夫不就暴露了她是装的吗。都是这个小蹄子!
毒蛇般阴冷的目光恨不得把竹漪漪射出几千个洞。
“她好像走不动了,抬着她去吧。”竹漪漪面对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提出一个诚恳的建议。
很快,从人群里走出几个中年妇女,抬着不知道从哪儿弄到的一块木板。
将木板放在地上就准备去抬她。
“不,我不去!”原本躺在地上的女人立马站了起来,激动地退后了几步。
活动敏捷,哪里有流产的样子?
“啪!”行动中,一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竹漪漪用脚踢了一下,那包裹便流血不止。环视了一圈他们诧异或羞愧的神色,她够了勾唇,语气嘲讽。“是鸡血和布包。”
有人见形式不对,蹑手蹑脚地准备开溜,
得知是布包和鸡血,那些群情激奋的人下意识地去看竹漪漪,刚刚就他们骂得最狠,还说杀人偿命。
现在简直是啪啪打脸,跟着骗子冤枉无辜。
“姑娘,我们错怪好人了。”
“不好意思啊……”
“都是那骗子,装得太像了……”
竹漪漪倒是风轻云淡,反正总有些脑残,长了脑子也不用,她也不能跟脑子不好使的计较,不然落了档次。
把刚刚在人群里吼得最凶的那个男人揪了出来,每次都是他最先带头喊,之后逼着两个骗子现了原型,是两条菜花蛇。
竹漪漪削了他们的蛇尾,大概有小指长,还一片一片刮下他们腹部的鳞片。变回人形四肢依旧健全,只是走路就不太方便了,像企鹅摇摇摆摆的。少了鳞片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
鳞片于蛇来说就是人的皮肤,一片一片刮下来,相当于活活扒皮,可想而知是有多痛。
经过这一惨痛的经历,他们以后是再不敢骗人了。
本来竹漪漪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但是一看快到中午了,尚食阁的红豆酥快停售了,就急急忙忙解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