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的阳光照在洞庭湖畔,子翚山庄显得格外耀眼,食房里也瞬间温暖起来。兄弟们己经吃过了早餐,桌子上的餐具早已撤去,换上了茶杯。大伙儿一边品着洞庭香茗,一边天南海北地闲聊着,感情暖暖的,融融的。
袁岳看了看屋外的阳光,扭头问道,“刘兄,久闻江南三大名楼岳阳楼就在洞庭湖畔,我等兄弟今日可否前往一游?”“哎,好啊!趁此艳阳天气,我等兄弟前往游玩一番,岂不美哉?”秦阳道。“好啊好啊!”兄弟们齐声应道。
只见刘子翚面色忽地一沉,叹了一口气道,“唉,袁兄,众位兄弟,大家有所不知,这岳阳楼早就在建元三年(1129年)正月战争中被一场大火焚掉了,如今湖畔只剩一片荒草地,实在不堪游玩。”
秦阳听罢猛地一惊道,“有这等事?岂有此理,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将岳阳楼烧掉了?”刘子翚道,“据闻金兀术南下时,其部将完颜雷率军五千奇袭岳州城,欲破城虏掠,攻城之时多射火箭,岳阳楼被焚烧贻尽。守城将士拼死一战,虽保住了城池,这城门楼却己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连年战事,国库空虚,再加上奸党横行,贪污腐败成风,这修缮之事己是遥遥不可期啊。”
众兄弟一听不由得怒火中烧,气上心头,恨不得时光回到十三年前,与完颜雷决一死战,以保住岳阳楼。可如今己是断壁残垣,时光又哪能复返呢?袁岳看了看大伙心有不甘的样子,叹道,“既然如此,这岳阳楼我等众兄弟是去不得了,但这八百里洞庭美景尚在,湖光山色必然不差。”刘子翚点点头道,“琼宇黄楼随烟去,萧萧碧波尤含春。如今泛舟湖上,也是美不胜收啊!”
袁岳双眼猛地一亮道,“刘兄,我等众兄弟将于数日内起程往西行,这湖内可有大船能载我等一行人和车马掠湖西去?”刘子翚闻言哈哈大笑道,“袁兄有所不知,这洞庭湖上南来北往的渔船、货船、客船数不胜数,找一艘大船岂不容易?袁兄可是要今日找条大船与众兄弟在湖上游玩一番?”
“这个......”袁岳顿了一下,转身问道,“众位兄弟,今日天翁作美,温暖如春,大家是否想去洞庭湖上游玩一番?”袁岳话音刚落,银瓶小姐那甜脆的声音便叫了起来,“子安哥哥,去吧,我想去玩!”众兄弟呵呵地笑了起来,大伙正欲开口银瓶小姐却第一个说要去,那自然得去了。
袁岳看了老管家一眼,问道,“老人家,你怎么看?”老管家点点头道,“去吧,我等久居北方,不识南方水景风情,人生百年,何不畅游一次!”秦阳左右看了看道,“子安,莫非有什么不妥?”袁岳道,“的确有些不妥,其一,大家少有乘船,兄弟们懂水性的少,此洞庭湖水面宽大,耗时费力,恐怕节外生枝。其二,我等众人都登船入湖游玩,这子翚山庄无人守护,若是小贼来访岂不登堂入室如入无人之境?”
袁岳此言一出,众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言语。“嗨!”刘子翚啪地一拍大腿道,“袁兄,这是为何,你等众人尽管乘大船去湖上游玩便是,我与王妈还有两个孩子留在山庄看守,还怕小贼来访不成?”袁岳道,“刘兄,你我兄弟萍水相逢,理当与我等兄弟一起玩赏洞庭风光。若是留待你一家四人在山庄之内有所不测,我等兄弟可吃罪不起啊!”
刘子翚道,“袁兄,众兄弟今日如此高兴,游兴正浓,岂可弗其意?若是我等一家四人随大伙湖上游玩,这山庄尚且无人照料。如若留下几位兄弟守护山庄,更是不可。我一家大小若想去湖上游玩,随时可去。只是众位兄弟西行而去之后,不知何年何月得已重返山庄。众兄弟尽情去玩吧,我一家人守住山庄,给大伙儿压阵。”
“哎!”袁岳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众位兄弟,大家有何良策?”众兄弟适才出于玩性,谁都想立马去到洞庭湖上游玩一番,可是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伙儿都冷静下来,深知当前处境不可随性而为。袁岳道,“众位兄弟,数日之后我等西行,可租得一条大船,人车马一齐乘船往洞庭湖西岸而去,借时可游玩一番洞庭美景,大家说好吗?”“好!”兄弟们齐声答道。袁岳又道,“这几日内,众兄弟要勤加练习武功,以防前途多变。待启程后便可借机游玩一番,既省了银两,又赏了湖畔风光,岂不美哉?”
吴飞听了笑道,“哈哈,这主意不错,好!”岳安接话道,“好啊,兄弟们,就这么办!”“好——”兄弟们纷纷答道,一个个乐呵呵地的,都盼着这一天呢。
袁岳扭头冲刘子翚道,“刘兄,你可知何处可雇得一条大船?”刘子翚道,“袁兄若要雇得此等大船,可去洞庭湖畔码头或岳州城南城门外。南门外大型船只较多,来往频繁,如今湖面上所行的大小船只,几乎全在南城门码头靠岸。”
袁岳听罢心底一宽,脸上笑颜绽放,道,“兄弟们,两日后去岳州城取兵器,顺道雇下西行而去的大船!”“好——”众人齐声喊好,屋内响起一片欢笑声。老管家眼神闪烁,饱经苍桑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很满意袁岳如此做。银瓶小姐更是笑颜如花,那双明媚的双眸中充满了一股股喜气。
袁岳看了看大伙道,“众位兄弟,大伙回屋休息去吧,这些日子要加紧练功。兄弟们施展流星锤时轻身跳跃之术欠差,得多加练习。”“好!”兄弟们齐声应道,大伙儿纷纷起身与刘子翚告辞,回“青松居”而去。
秦阳留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袁岳看了看道,“秦阳,你有何事儿”秦阳看了看刘子翚道,“刘兄,我等众兄弟叨扰子翚山庄多日,深感不安。兄弟们诚邀刘兄一家人随船游玩一番,以表谢意,不知刘兄意下如何?”袁岳一听点了点头,道,“这道是好。刘兄,兄弟们一番盛情,你可不要推辞。”刘子翚听了哈哈一笑道,“快哉!我答应便是!他日为兄弟们送行,随船一游!”老管家笑呵呵地捋着胡须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两位奶妈、瑺儿、玶儿都在呢,一个个都很开心,大伙儿闲聊一阵便各自散去,袁岳与秦阳返身回到了青松居正堂。
正堂内,兄弟们正聚在一起喝茶,谈笑,银瓶小姐坐在上首八仙桌右侧,玩着手里那只袁岳赠给她的“仙山黄云冰魄翡翠玉镯”,桌子上放着一杯茶,一丝丝热气袅袅升起。
袁岳上前问道,“妹妹,想什么呢?”银瓶小姐那梨花带雨的玉颜上泛起一丝丝红晕,她抬头俏皮地道,“子安哥哥,这玉镯真好看!”秦阳笑道,“银瓶妹妹,这玉镯虽好看,可衣服有些旧了。子安,给妹妹做身衣裤可好?”
袁岳忽地如梦方醒,这几日奔波劳苦他委实没注意这些,现在秦阳突然提及此事他顿觉自己心中有愧,赶紧道,“好,两日后去岳州城,给妹妹做身衣裳!”银瓶小姐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羞答答地道,“多谢两位哥哥!”
秦阳环视了一下众位兄弟,然后道,“子安,兄弟们的衣服也早己破旧不堪,不适合练武或者打斗,大伙儿都去城中做一身新衣服如何?”众人正在谈笑,听秦阳这么一说,都纷纷满眼希寄地看着袁岳。
袁岳明白兄弟们的心思,朗声说道,“众位兄弟,两日后去岳州城取兵器,顺道找个裁缝店做练功服。”“好——,好啊!”兄弟们一个个喜不自胜,连声叫好。袁岳很感动,兄弟们一起同生共死、素行节约多年,这次为了练好武功破例要做练功服,那还不是为了能获得一路平安,寻找个好的地方安定生活。
袁岳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沉甸甸的,想了想开口问道,“众位兄弟,关于这练功服的样式,大家有何建议?”兄弟们正欢心鼓舞的谈话,听袁岳这么一问,大伙儿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想不出个招来。
秦阳忍不住笑道,“子安,兄弟们以往都是马夫,整天呆在帅府服侍马匹,何曾见过多少练功服啊?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我们都做统一样式的练功服,要求宽松如胡服,衣裳宽领,七排布扣,长袖束袖口,可扎束。裤子以丝带束腰,脚口可扎束。衣裳裤子皆以黑色厚丝帛缝制,给兄弟们穿。只是银瓶妹妹是女孩儿,她的练功服如何做呢?”此时银瓶小姐正在一旁坐着静静地听呢,闻言答道,“子安哥哥,我要一套绿色的练功服!”袁岳点点头道,“那好,就给妹妹弄一套绿色的练功服。”
袁岳一句话刚说出口,心底儿却猛地一沉,他忽地想到一个问题,这一套练功服够用吗?见袁岳发愣,银瓶小姐以为袁岳不想给她买呢,鼻子一酸道,“子安哥哥,我要一套练功服行吗?”
袁岳一下子回过神来,道,“妹妹,不是一套,是两套啊,还要一套什么颜色的呢?”原来不是一套,是两套啊,银瓶小姐大喜,心底儿的不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赶紧道,“那就再弄一套水红色的吧!”“好,那就给妹妹做一套绿色的,一套水红色的!”
袁岳说完看了看兄弟们,对秦阳道,“众位兄弟的练功服应该是两套,既然确定了一套黑色的,就再来一套蓝色的吧。”秦阳点点头道,“不错,两套练功服已然够用,只是老管家和田妈也该买两套衣服才是。”
袁岳应道,“好,众位兄弟,两日后大家一起去岳州城定做衣服,每人两套。”众兄弟都坐在一旁听着呢,这一下子有了两套丝帛所制的练功服,搁谁谁不开心啊!袁岳看看众兄弟道,“兄弟们,衣服的事己经确定下来,大家下去歇着吧,午饭后练习射术!”“好——”众兄弟齐声应道,打打闹闹往青松居正堂而去,银瓶小姐也起身回去仙鹤堂右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