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岳安与吴飞等八位兄弟,一个个满脸汗涔涔的,却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的双手都提着几大块己经分割好的虎肉,沉甸甸的。袁岳问道,“岳安,全在这儿吗?”岳安道,“非也,子安,我等手里仅提了一部份虎肉,蛇肉尚在栅栏门外!”“既然如此,众兄弟,随我去栅栏门外搬肉回来!”袁岳道。“且慢,子安,我等衣物既己弄脏,还是我等八人去吧,兄弟们进屋休息”,秦阳道,其余几位兄弟也点头称是。“有劳兄弟们了”袁岳道,然后转身对众兄弟道,“大家进屋吧!”众兄弟只得应允,纷纷入得正堂坐下,与袁岳谈论着猛虎与巨蛇的故事。
正说话间,刘子翚怀里抱着玶儿乐呵呵地来到正堂,一进屋便问道,“袁兄,众位兄弟可休息得好?”众人纷纷道,“好!好!多谢刘兄关心!”刘子翚又道,“袁兄,你我等兄弟难得相聚,昨夜承蒙袁兄与众兄弟奋力一战,才得己除掉两头巨兽。今日午饭我等兄弟便以虎肉蛇肉下酒,给大伙儿补补身子!”袁岳听罢微微一笑,知道这猛虎巨兽之肉过多,可以弥补子翚山庄内食粮之不足,还可以给大伙儿解馋。更何况岳家军与刘家颇有渊源,这次因为逃难才得以偶遇相聚,此次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逢了。。
袁岳道,“刘兄,何不将猛虎巨蛇之肉分送一些给乡邻食用?此两猛兽体形宠大,肯定曾兹扰乡邻,伤害人蓄,现将其肉分与众乡邻,也是减其罪孽,犒劳百姓啊!”刘子翚道,“袁兄有所不知,这洞庭湖畔,地广人稀。‘子翚山庄’地处偏僻,路窄难行,平时极少有人来往,虽是一庄仙圣之所,却也很是孤寂啊!”
袁岳呵呵笑道,“既是这样,我等众兄弟多住几日便是,如有为刘兄增添麻烦,还请刘兄见谅!”刘子翚道,“袁兄哪里话来,众兄弟一行为我山庄平添许多乐趣,刘某感激不尽,何来添烦一说?袁兄无需客气!”两人相互拘礼,你一言我一语谈笑着,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瑺儿忽地出现在正堂前,张口叫道,“众位叔叔,开午饭了,请大家去食房吧!”刘子翚听了呵呵一笑道,“噢,好啊,好啊!众位兄弟,随我去食房用午饭,大家请!”袁岳与众兄弟,随首刘子翚叔侄三人,纷纷进入食房。此时八位屠宰分割猛虎巨蛇的兄弟己然泡了个热水澡,穿戴整齐,也随着众人入了食房。
今天的午饭与昨夜的晚饭大不相同,只见餐桌上,从上首往下首摆着六只陶制大瓦钵,其大如水桶,高约一尺二寸,里面热气腾腾,浓香四溢。袁岳往钵里一看,钵里面盛着的是满满的虎肉蛇肉,一大块一大块地,有的还粘在一块块骨头上面。
众兄弟忍俊不禁,纷纷咽着口水,这也难怪大家伙,毕竟如今很多老百姓能吃饱饭就不错了,谁能这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这吃得比大户人家还丰足,还实惠,还解馋啊!六个陶制大钵旁边,还放着几碟菜,有龙身凤尾虾、红烧竹笋、麻辣豆腐、鲜葱炒芥菜、红烧土豆丝和火培鱼。四坛沉酒,两坛放在桌子上,两坛放在屋角,碗筷早己准备好。
袁岳四周打量一翻,却没看到老管家,于是问道,“刘兄,可曾见到过老管家?”刘子翚呵呵笑道,“袁兄有所不知,老管家方才见厨房里忙不过来,就去帮忙了,此刻快忙完了吧。”正说话间,老管家笑呵呵地走了进来,问道,“子安,想我这个糟老头子了?”袁岳赶紧迎上前道,“老人家,辛苦你了,来,快快上坐!”老管家也不客气,便与刘子翚一同坐在了上首。
众兄弟按昨夜的坐序纷纷坐下,袁岳入座于左侧首位,银瓶小姐坐在了右侧首位,其余众人各自落坐。大家都喜滋滋的,沉浸在满屋子的野味香气中,相互交谈着。
昨晚与猛兽搏斗凶险万状,今天分割两头猛兽时惊喜万分,现在大家聊起来可谓兴高采烈。没经历之前的惊险与苦累,哪有现在的欢喜。兄弟们都叽叽喳喳的聊着,神采飞扬,满室温馨。看看差不多了,刘子翚端起一坛酒,折开封盖,对众人说道,“众位兄弟,昨晚打虎宰蛇,今天又分割猛虎和巨蛇,大家辛苦了。刘某没能耐与猛虎巨蛇拼斗,也没能亲手去分割猛虎巨蛇,实在心里有愧。来,为给兄弟们压惊,解乏,我给大家满酒,以表歉意。”说罢,刘子翚端起酒坛,首先给老管家满了一碗酒,然后给袁岳满酒。
袁岳赶紧起身推辞,道“刘兄无需如此客气,还是让兄弟们自己来吧!”在座的兄弟纷纷言道,“是啊,刘兄,我等兄弟自己满酒便是!”刘子翚道,“袁兄不必客气,刘某一番诚意,还请袁兄与诸位兄弟不要推辞!”见刘子翚如此执着,众人只得随了他。
刘子翚很是开心,笑呵呵地,当一坛酒倒尽之后,他赶紧又拆开一坛。王妈是仆人,见家主来给自己满酒,很是不安。刘子翚道,“王妈不必紧张,你为我照料瑺儿、玶儿两人很是辛苦,一日三餐全出自你手。我早己将你视为家人,这主仆关系就暂且放下吧。来,拿酒碗接着!”
王妈双眼激动得泪光闪闪,赶紧端起碗道,“多谢老爷!”满满地一碗酒,代表着刘子翚对王妈这么些年来辛苦付出的感激,也代表着王妈对老爷的尊重与谢意。待所有人都满了一碗酒后,刘子翚回到座位上,道“诸位兄弟,为这次大家除掉了两头巨兽,也为大家初次见面如此投缘,干了这碗洒,干!”“干!”众人纷纷喊道。
酒量大的兄弟,都干了;酒量小的,还有银瓶小姐、王妈、田妈、瑺儿和玶儿也都喝了一小半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来来来!大家别客气,这陶钵里满满当当全是虎肉和蛇肉,大家随便吧!”刘子翚道。王妈道,“各位,厨房锅里炖虎肉蛇肉还有很多呢,各位不必拘礼,大家放开吃吧!”“好!”兄弟们回应道,众人纷纷举起筷子,在陶钵里夹起一块块油漉漉的虎肉蛇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真香啊!”“这肉嚼着真带劲儿!”“真好吃!”“这肉真鲜!”刹时间众人纷纷赞叹着这陶钵里的美味,一边喝酒一边吃肉,那股子痛快劲儿自是没法说。
袁岳拿起酒坛,给刘子翚倒了一碗,看看老管家还没喝到一半儿,便递给了身边的兄弟。“刘兄,来,喝!”袁岳端起酒碗道。“喝!”刘子翚也端起酒碗,两人将酒碗碰了一下,纷纷将一碗酒喝尽。众兄弟随即也相互敬酒,气氛很是热烈。不能喝酒的,则以汤代酒,吃肉吃菜,也很是豪迈舒心。一碗酒下肚,刘子翚起身将其余两坛酒抱起放在桌子上道,“袁兄,众位,今日这顿午饭酒够,肉也够,大伙儿尽情地吃,痛快地喝,权当在自己家里一样,好吗?”“好——”众兄弟齐声应道,食房内欢声笑语顿时爆涨。
刘子翚几下拆开酒封,端起酒坛给大伙儿一一满酒。今天刘子翚很开心,经历了昨晚一劫之后他己将袁岳这一帮人当作了过命兄弟,试问有谁不为有这么一帮过命的好兄弟而开心呢?刘子翚这般热情的满酒,着实让众兄弟激动。待刘子翚绕桌子一圈给大伙儿满完酒,众人便纷纷举杯,袁岳道,“刘兄,今日众兄弟能齐聚于此,同生共死一起喝酒,皆是上天安排的缘份。刘兄、众位兄弟,为我等能在此地同生共死,除掉两头猛兽干一碗酒,干!”刘子翚道,“多谢袁兄与众位兄弟救了我子翚一家,干——”“干——”,众兄弟热情洋溢,齐声喊道。又是一碗酒下肚,大伙儿的心里暖乎乎的,喝罢各自坐回原位。刘子翚放好酒碗,拿起筷子左右看看冲大伙儿道,“兄弟们别闲着啊,来来来,吃菜吃菜!”说罢用筷子扒拉着陶钵里的虎肉和蛇肉,示意大伙儿动手。众人纷纷拿起筷子,从陶钵内夹起一块块虎肉蛇肉,痛快地吃着。
大伙昨晚度了一次生死劫,今日中年这顿饭吃得痛快、舒心又实在。众兄弟从昨晚开始都明白了原来生命可以在那么短暂与惊险的瞬间离去,但也可以像现在喝酒吃肉这样畅快淋漓地活着。这顿饭以虎肉蛇肉为主,其它菜全是配菜,席间众人都猛猛地吃着这虎肉和蛇肉,对长桌上其它几样菜很少动筷子。别的不说,这野兽肉野香十足,绵软耐嚼,油而不腻,大伙儿嚼在嘴里满口香味,再啜上一口酒火辣辣的,那滋味儿真痛快。
一顿饭吃完,刘子翚己经喝得晕晕然了,脸红扑扑的,说话也不够利索。袁岳扶着刘子翚回到仙鹤堂右厢房,让他躺下。然后又给他沏了壶茶,泡上一杯“洞庭香茗”。瑺儿、玶儿也随着进了厢房,在左侧八仙桌边玩弄个一个小木头人。袁岳道,“刘兄,你好好休息,我就不陪你了。瑺儿、玶儿,好好守着你叔叔,有什么事到前屋正堂来找我。”“好的,袁叔叔!”瑺儿道。刘子翚晕乎乎地道,“袁兄慢走......,我......,不送了......”说罢头一沉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