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北堂瀚琦再次将酒一饮而尽,“扑通”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瞬间坚硬的厚重桌子,裂开道道细纹。
“哼哼!畜生?私通?你们以为我想这样?!”说着,北堂瀚琦的声音成了嘶吼,对于北堂瀚琦突然间的变化,北堂雪风愣住了。
“你们看看,现在这大乾帝国,还是那个威风八面的大乾帝国嘛!这大乾帝国早就已经不姓北堂了!它现在姓妖!它不叫大乾它叫妖后!自从父王立了那妖精为后,整日沉迷美色,不理朝政,现在的父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带领大乾军队驱逐魔族的神武殿下了,他的眼里没有我们这些臣民,有的,只是在妖后宫肆意挥洒他那几亿子孙!”
一点泪隐约挂在北堂瀚琦眼角,没人察觉,拿起酒壶,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接着说道:“我也曾想着救国,我救国救的比你们任何人都早,七年前,大乾神武五十九年,妖后初立,我就去劝谏过父王不可过度沉迷美色,朝政为重,可是那个昏君给我的答案是什么?你们告诉我,大乾神武五十九年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北堂瀚琦似乎心痛欲裂,嘶吼声更大,像是一只失控的猛虎般,十指紧紧伸进头发里,狠狠的抓着,似是在回忆着一段他生命中最不愿想起的经历,“那个昏君,竟然听信妖后谗言,杀了我的母亲!妖后只是为了报复我的进言,就谗言昏君杀了我的母亲!丧母之痛,你们可会了解?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大乾,昏君,妖后,我要全部的人为我母亲陪葬!不错,我是私通了云武,边境的封疆大将也是我买通的,所以你们才没有得到百万军队集结的战报,还有,大乾战略地图和帝都防御地图,我也送到了云武使臣手中,当然,接下来你们即将听到的帝都护国大将无端死亡的事,也是我干的,没错,我是****,但是你们要把大乾的灭亡归在我身上,可就大错特错,大乾的灭亡,是昏君的咎由自取!是妖后的霍乱朝政!是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对昏君的无限纵容!就算我不做这些,你们以为就凭现在外强中干的大乾,能抵挡住云武几次攻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不过是让大乾的灭亡来的稍微快了一些罢了。”
继续说着,不过此时的北堂瀚琦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稍微缓缓情绪,他轻微拍了拍手,一辆马车立刻出现在了窗户前。
透过窗户,北堂雪风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此时母亲正昏睡在马车中。
“混蛋!”
北堂雪风在心底咒骂,拼命着挣扎着想出去救自己的母亲,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动弹不得。
又是轻微拍手,马车走远,看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北堂雪风的心,此刻在滴血!
“三哥九弟,敌军进城,是不会放过大乾任何一位王族成员的,所以,你们的母亲我将会为你们安全的护送至云武,到了那边,虽说她们不再是王妃,但是我保证她们不会被欺侮,这就是我作为****,和云武交换得来的权利,看看你们呢,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可是如果没有我这个****,你们的正义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
“你们要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善待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明天会死,所以我要救你们,不为别的,只是可怜你们,北堂克雄,我可怜你为帝国征战数年却连一个征讨大将都混不上,北堂雪风,我可怜你身为王子十几年,最后却连一个下人都看不起你,我可怜你们!”
北堂瀚琦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好了,说的够多了,我也该启程了,明天云武军队就要攻进帝都,所有的王族,他们都不会放过,三哥,我会派人把你送去远东,待在那里不要回来了,虽然远东条件艰苦,但至少死不了,九弟,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没人会对一个痴傻的王子感兴趣,继续装傻,虽然我不知道你装傻十几年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想知道。”
“唉,兄弟,我走了,不见!”北堂瀚琦整理整理凌乱的衣着,没有回头,毅然走进了再次飘大的雪中。
自此,清除****北堂瀚琦的口号,一直在圣武大陆回荡,大乾遗民的数次起义,都是以此为口号,****北堂瀚琦,为世人唾骂不休。
傍晚时分,黯然销魂散的药性稍微散去,北堂雪风一步一挪的移动到了霓裳九公主的住处,恰逢九公主即将动身回国。
北堂雪风将北堂瀚琦的事给九公主说了一遍,九公主捶胸顿足,大骂北堂瀚琦****无耻。
九公主以为北堂雪风此行是来要求和她一起回国的,心中大喜,但不料,只得到北堂雪风一句话:“九公主殿下,请帮我照顾好我的母亲!国亡在即,身为臣子,我不能逃!”
九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北堂雪风,一曲《霓裳羽衣曲》相送,飘然的舞姿中,夹杂着乱世中两个年轻人的无奈与悲伤。
“雪风,放心,你我有婚约在先,你的母亲,我定会当做我的母亲般对待!”
“霓裳,谢谢你,这块玉佩,拜托你交给我的母亲,”说罢,北堂雪风转身走去,一抹忧伤浮现脸庞,心中想着:霓裳,如果没有战争多好,如果父王所赐婚约可以成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