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哥哥给我讲了很多事情,我终于知道在我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哥哥走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笨蛋,我能不能做到?我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喊着爸爸妈妈?”
我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曾经最容易做到的事如今竟变得这么困难!我自嘲的笑了,那么简单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吗?
我闭上眼睛,在大脑里搜索,想要找到一些东西,却找不到,因为,我不知道要找什么?这种没有目的的寻找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笨蛋,我该怎么办才好?”我感觉到笨蛋在我的身边躺下了,我嗅着他的气息,突然就觉得心平静了下来,“笨蛋,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做好一切?要怎样才可以得到救赎?我还会喜欢上这里吗?我还想要回到这里吗?我可以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掉吗?”
我摸着胸口的伤疤,又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动了动嘴,却没能笑出来!
我已经忘记了这道伤疤是什么时候愈合的,也忘记了它是什么时候才不会隐隐作痛的,就是没有忘记它是如何出现的,如何在我的胸口留下这么清晰的痕迹的!“笨蛋,伤口已经愈合了,已经结痂了!就不会再痛了是吗?”可是,我睁开眼睛,“可是,笨蛋,心却还在痛!”
我起身走到了窗户旁坐在那里,透过与自己相依的影子看着自己的过去。那么遥远,不可企及!
黑夜在安静的跳着舞,没有人能打扰到她,她尽情的舞动着,裙摆飘扬,拂过这里的一切。
我伸出手,想要透过影子触摸到过去,却隔着冰冷的玻璃。我靠在影子的身上,看着她,想要知道她在想着什么,是不是在和我想同样的事情。还是在想着与我完全不同的事情。我想要知道她会不会痛,她的心会不会隐隐作痛?
“我睡不着了,你可不可以陪着我入睡?”我看着影子,她的嘴唇也动了动,说了同样的话。我笑着回答了她“不可以!”我闭上眼睛,突然觉得有点难过。我不是一个人,对吗?笨蛋?
黑夜不知何时变得这么漫长,我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哥?哥哥?”我看到哥哥走在我的面前,朝着他大喊,他却没有听到,我跑过去,笑着拉住他,“哥哥!”他低下头,对我微笑。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慢慢的松开了手,“你是谁啊?”我摇着头,这个人不是我的哥哥,我看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在笑。我开始后退,“你不是哥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转过身就跑开了。一边跑一边不停的张望,寻找着哥哥的身影。
不知道我跑了多长时间,总之很累很累了!我却还没有找到哥哥。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渐渐停下来了!
我喘着气,看着周围,“这是哪里啊!”我突然感到了不安,心也开始慌了,不停的转头,寻找着熟悉的东西。可是,却找不到了!我无助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我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从远处走来一个人,是哥哥!看到哥哥的身影我笑了,所有的不安全部都消散了!我跑了过去,喊着哥哥。
可是,哥哥好像没有看到我,眼睛一直盯着前方,不停的走,无论我怎么喊,哥哥都没有注意到我。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碎了!眼泪不停的流,顺着脸颊,一滴接着一滴的,滴落到了地上,那泪滴滴落的声音,震耳欲聋。除了那个声音,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试图抓住哥哥的手,却碰不到哥哥,我看着自己的手,变成透明的了!我抬起头看着哥哥,却发现哥哥在对我笑,我以为他看到我了,我高兴的喊着哥哥!可是,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愣在那,看着他,他一直在笑,忽然离我越来越远,我摇着头,“哥哥,哥哥,哥哥!”他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哥哥消失的瞬间,天就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拼命的奔跑着,张望着,但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了笨蛋,在那黑暗中不停的喊着笨蛋,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只知道跑得很累,我没有力气了!我停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在那,大口大口的呼吸。“为什么?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为什么啊?”我哭喊着,在这黑暗里,我开始失望,最后变成了绝望。
我停止了哭泣,因为我知道再怎么哭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我也停止了呼喊,我清楚的了解到,这里只有我。没有人会来的!我开始笑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想就这样吧!不要走了!很累了!就歇一歇吧!就好好的在这里呆着吧!自己,是走不出这黑暗的!我缩成一团,一个人安静的在那里带着绝望等待。我闭上了眼睛,我想,睡觉吧,只要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的话,就会看到阳光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阳光!果然,只要醒过来就会看到阳光的!我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说出那两个词?笨蛋,我可以吗?
“小苡,你要不要吃饭?”哥哥推开门,看着我,一脸的期待。
“嗯”我还是犹豫了一下,并不干脆!
哥哥笑了,“快点下来,都是你爱吃的!”然后关上门,就下楼了!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数着他已经下了多少楼梯。笨蛋,你要是能陪着我就好了!我开始换衣服,动作很慢,我并不想那么快下去,因为我什么都还没想好!然而,我的动作再怎么慢,也还是换好了衣服。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笨蛋,给我点力量吧!”我努力微笑,却笑不出来,好了,该走了笨蛋!
我推开门,数着楼梯,一级一级的走着,突然很希望这楼梯可以变长,让我一直走下去、
他们看到了我,先是惊讶,然后是喜悦,我不敢抬头看着他们,因为,害怕!
我坐到了那个属于我的位置,安静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早餐。
爸爸打破沉默,笑着说“快吃饭吧!要不然凉了!“
我拿起筷子,听话的吃了起来,我没有抬头去看,但我依旧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
就这样,很安静的,吃完之后,,我坐在那,没有动。
“对不起!”我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不停地用大拇指摸着自己,试图让自己消除紧张。“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