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落网鱼
半个月后,打造守城器械的作坊里,一场对话正在进行着。
“我说老听墙根的,你设计这缺德东西,就不怕以后生孙子没**!”独眼虎手中举着一个怪异的器械,向陆风谷问到。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看着手中的怪东西,露出赞赏的神色。
“守城的器械都是反击来犯之敌的,哪有什么缺德不缺德的?这东西损是损了点,但守城时候绝对会让敌人吃尽苦头。再说老子是个老绝户气,只有个女徒弟,那没影的孙子有没有**干老子鸟事?”陆风谷听了独眼虎的话后,不乐意了。
二虎见二人拌嘴,走上前来,道:“陆先生能设计出这么个东西,一定是身经百战后总结出来的。我刚才想了想,这东西的确是攻城一方的噩梦。看来得多多打造分发给守城的军士!”
正在众人谈话的当口,门帘一动,刮进来一股带着雪花的凉风,邱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邱城一进来就看见独眼虎手中的怪东西,就被吸引了。吸引邱城的东西是一个巨盾和短矛的结合体。一根四尺长的杆子穿透了一个巨盾,在巨盾盾面上还有一个钩子。邱城拍了拍身上的雪后,问道:“亲家爷爷,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这钩子不钩子的,盾牌不盾牌的?”
二虎见邱城发问,马上上前解释。听了二虎的解释,邱城也是兴致大起。当得知这个怪东西是陆风谷设计的,邱城同样在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缺德。
这个东西陆风谷给取了个名字叫火扫把。对敌时候,把一条铁链在炉火里烧红,然后浇上火油,再挂到盾牌前边的钩子上。由守城人举着,顺到城下,当烧红铁链摆动的时候,炽热的温度一定会把攀爬城墙的敌人,烧的焦头烂额。真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专门扫去敌军的大扫把。
邱城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参加过大大小小几十次攻城战,幸亏没遇见过这么阴损的东西。邱城是知兵之人,对这个新奇的东西的价值,认识比其他人都高。假想了一会自己是攻城之人,遇见这个东西会怎么样,想了一会邱城觉得自己身体一阵的发麻。
看了一会,邱城回过神来,问:“陆先生,交代给你的事,做的不错!这一阵子来城中叩拜四座雕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看来离鱼儿上钩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怎么样?雕像周围的埋伏安排的如何?”
陆风谷得了夸奖,一脸的得意,道:“呵呵~~老夫干别的不行,造谣、传闲话的本事那可谓天下第一!你吩咐过后,没用三天,谣言就传到几百里以外了!我手下的贼娃子干这个事情,那可是轻车熟路!”陆风谷自夸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手下的人,只是适合背后捅刀子,如果鱼儿上钩,还得仰仗他们几家的人正面对敌,埋伏的事你问问他们吧!”
独眼虎走上前来,对邱城说道:“亲家孙子放心!我们几家挑选出八百人的精锐,乔装打扮埋伏在四个雕像周围,只要鱼儿上钩保证他们跑不了。”
那天邱城交给二虎一个卷轴,卷轴上写了四句顺口溜。
要想活命寻黑雪,善神救苦无需钱。
拜遍四灵雕像后,瘟神放手身保全。
这写着四句话的卷轴,二虎交给了陆风谷,交代他把这卷轴里的内容散播出去。陆风谷接到命令不敢怠慢,利用商队出行,沿路上大肆散播卷轴上的谣言,一时间投奔黑雪城的百姓多了几倍。
百姓根据谣言来到黑雪城,马上找到雕像,大肆参拜。邱城则隐藏在暗处,催动疾骷髅,吸取拜雕像百姓的疾气。百姓拜完雕像,果然象谣言说的那样,自己的瘟病似乎被这四座雕像的神力赶跑了。这些被治好的百姓,加入了造谣的行列,一时间黑雪城的四座雕像被传的神乎其神,方圆千里的百姓纷纷来到黑雪城,其中就可能有邱城要钓的鱼儿。
正在邱城和二虎等人对话的时候,门帘再次动了起来,走进一个美妇和一个英俊的中年人。
“二位教主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教中的事忙完了?”二虎一转身认出来人,正是傩蛊教的刀凤和丧昆二人。
刀凤和丧昆二人,原本是老妪和貌丑老者的形象,但是其实二人的年纪不像众人想象的那么大,刀凤只有三十七八左右,丧昆也还不到五旬。只是以前二人修行的功法缺陷太大,导致把他们变成了老妪和丑老头。
那日邱城给了刀凤两个卷轴,一份是《巫蛊毒藏》中的制蛊篇,一份是《阴冥宝鉴》中的炼尸篇。这两篇功法十分适合刀凤和丧昆。在洗髓后,二人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刀凤恢复了应该有的美貌,而且更加年轻了。丧昆则变回没修习傩术之前的样貌,也是变得年轻了。
“我们是找邱小友的,有要事商量!有几个问题还请邱小友帮忙解惑。”丧昆对众人说到。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们去地下密室说吧!”说完邱城带着二人走了出去。
黑雪城地下的藏兵洞中的一个密室中,邱城和刀凤、丧昆面对面的坐在一个石桌旁。邱城看了看二人,道:“二位有何见教,直说吧,都是自己人,不要有什么顾忌。”
刀凤想了想,道:“先前先生给了我们的功法的确是神妙无比,我的蛊术也没有了反噬的顾虑。但是按照功法上的法门驱使蛊虫后,蛊虫的威力似乎下降了不少。蛊虫似乎都萎靡不振的样子。”
丧昆也说道:“是呀!我以前召唤的僵尸,虽然对自己有些伤害,但是威力也十分巨大。但是用了先生给的法门后,虽然僵尸的外表像活人,但驱使起来费力了不少,不知是何原因,希望先生解惑。”
邱城听了二人的疑问,想了想,道:“看来以前是我少虑了,以为单独的功法就会解决所有的问题,现在看来还是不成。这样吧我传给你们另一个功法,按照此功法修行下去,相信会解决你们的问题。”说完邱城从储物袋中拿出另一个卷轴,交给二人。
正在二人研究卷轴的同时,邱城对二人说道:“这是我修习的功法叫做《阴魔启玄》,以前你们用自身精血催动蛊虫和炼尸,实是不可取的,反噬太大。蛊虫和炼尸都为阴属之物,只有邪气才可御之。你二人修行功法后,用体内邪气滋养和催动蛊虫和炼尸应该不会发生你们所说的情况了。”
二人大喜过望,双双拜倒在邱城的面前,表示感谢。邱城连忙扶起二人,道:“二位不必如此,以后邱某劳烦二位的事多着呢,千万不必如此!”
丧昆面带激动拉着邱城的手,道:“我二人得了先生如此大的好处,真是感激万分。不知先生可否摘下面具,让我二人见见先生的庐山真面目,也好让我们记住恩人面貌。”自打邱城见到刀凤和丧昆二人,就一直没有摘下面具,是以二人才有这么个要求。
“哦!这是小事,在下这就满足二位要求。”邱城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能有几个月没有取下的面具。
面具后的邱城长的仪表堂堂,由于几个月没打理仪表,黑色的胡须已然长了几寸长。金色的皮肤,紫色的眼眸,黝黑顺溜的胡须,使得邱城显得既神秘邪异,又老城持重。
丧昆看见邱城的样貌后,赞道:“先生真是好相貌,如此相貌,要是显露出来可要当心刀凤那手下的年轻妮子们给你下情蛊!你说是吧!妹子!”丧昆称赞完邱城,转身问刀凤,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丧昆继续问了一句:“妹子!你干什么呢,是不是邱先生长了个好相貌?”但是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见刀凤没有回音,丧昆转头看向刀凤,随即他发现刀凤竟然看着邱城的面貌发起呆来。眼中含着泪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看到刀凤愣着神,正用灰色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邱城的表情也渐渐的不自然起来,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好了。
“嗯~~~!”丧昆看见刀凤如此失态,赶紧打了个嗓,提醒刀凤注意举止。在丧昆的提醒下刀凤终于回过神来,不禁满脸通红,美态尽显。
“怎么回事,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在邱先生面前如此失礼。”丧昆一脸的尴尬,嗔怪刀凤到。
“无妨的,二位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就在这里修炼吧!我助二位一臂之力!”邱城也赶紧岔开话题。
然后邱城招出疾骷髅,让二人盘坐在石室里。疾骷髅吸收的疾气全部被提纯城精粹的邪气,使得邱城用之不竭,多余的邱城用不上,就索性好人做到底,帮助二人修炼。疾骷髅缓慢的对二人喷出邪气,这些邪气被二人慢慢的炼化吸收。二人的功力随着时间慢慢的增长着。一转眼一晚过去了,再一转眼一白天过去了,石室中的三人似乎忘记了时间,全部沉浸在修行的禅定中。
“叮铃铃”随着绳索一阵的抖动,铜铃发出清脆的警报声。邱城三人马上从入定中惊醒过来,冲出了密室,不一会就来到地表。刚到地表,三人就听见城中四下里四处响起报警的铜锣声和震天的喊杀声。三人意识到,鱼儿终于上钩了,于是马上冲向黑雪城最中间安放四座雕像的地点。
此刻安放着雕像的广场上,两伙人已经打成了一团。四百多个黑衣人手持利刃向着事先埋伏好的军士砍去。
此刻萧建谋手舞变为烈焰的宝刀和炒锅盾牌,在金雕的协助下,堪堪迎住两个黑衣人。宝刀和黑衣人的武器碰撞后火星四射,随即萧建谋就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他发现这些人都跟自己一样力大无穷,自己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两个黑衣人各持一把钢刀,和萧建谋打了个势均力敌。每当两个黑衣人用双刀逼住萧建谋的时候,头上的金雕就从天上砸下巨石,让对方无法继续威胁主人。见两个黑衣人战不倒萧建谋,更多的黑衣人冲了过来。
萧建谋身后的八百多狼绺子,暗锋军的人,各持兵器前来协助萧建谋。这些黑衣人战力不是狼绺子和暗锋军之人能比的,但是他们人数没有这边的多。基本上两三个狼绺子和暗锋军的人对付一个黑衣人,一时间打的对方手忙脚乱。见战斗陷入胶着,黑衣人的队伍中发出一阵哨音,黑衣人听见哨音过后,每三人一组聚集起来,开始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御阵法。一时间这边的人冲过去几次就被击退几次。
正在被对方防守战法弄得毫无办法的时候,萧建谋听到一声哨音。萧建谋知道这是二虎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拖住对方即可。在萧建谋的指挥下,己方的人和对方中间被让开了能有五丈的空白地带,双方都睁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对方,准备随时反击对方的进攻。
于此同时,神像后边一帮穿着红色法衣,带着尖尖头扎(帽子)的傩师,带着各种诡异的面具,手拿怪异的法器,跳着神秘的傩舞。随着傩舞的进行,一股股绿色雾气,向蛇一样贴着地面悄然溜进黑衣人的队伍,最后汇聚成一片绿色浓雾把其包裹起来。雾气里边的黑衣人一个个感到头晕目眩。
绿雾只是开胃菜,傩蛊教的牧蛇人、蛊师、赶尸人在甘图、黎乌的带领下,给黑衣人带来大餐。一时间天上各种蛊虫飞舞,地上色彩斑斓的各种毒蛇,巨蟒、身体僵直的僵尸在绿雾的掩护下冲进黑衣人的队伍。一时间绿雾中哀嚎一片。突然绿雾中发出一阵的哨音,黑衣人纷纷逃出绿雾的范围,向着最近的城门方向退去。萧建谋见敌人要跑,马上吩咐手下追击。
当三百多黑衣人就要冲到城门的时候,天上突然降下一阵箭雨,阻挡住了退路。但是箭雨对黑衣人似乎只能减慢他们的速度,对他们的杀伤效果不大。黑衣人的队伍慢慢接近的城门。
正当黑衣人庆幸就要逃出升天的时候,巨大的城门洞的阴影里,传来一通鼓声,随着鼓声停歇,一帮四肢着地,眼冒各色光芒的一群黑影在两只巨熊和一只老虎的带领下,冲了上来。在这些人冲过来的同时,城门洞中的暗影中飞出漫天的暗器,尖刺。发难的正是埋伏已久的万里哼、老婆奴、二嫂、二虎、刺猬一家、还有独眼虎、黑妞等一众萨满。
黑衣人见前路被断,发起狠来,重新打起精神,开始和前后的敌人战在一处。扑哧一声,一具尸体倒下,萧建谋的宝刀终于收获了今晚的第一颗人头,见到头领杀了一人,狼绺子和暗锋军的人精神大振挥舞着巨斧和巨剑嘶吼着冲了上来,乱刃之下更多的黑衣人身首异处了。于此同时万里哼和二嫂也各自扫飞了一个敌人,众萨满也找到自己的目标,把对方扑到在地,变成利爪的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对方的要害。
二虎和刺猬一家在城门的暗影出不停的放出暗器和尖刺,目标是那些企图逃跑的和被牧蛇人的巨蟒缠住的敌人。一人和七兽的准头达到令人恐怖的程度,每个毙于暗器和尖刺的敌人,无不是头部受创,一击毙命。
傩蛊教的巫医们此时把战场上受伤的己方之人,用僵尸一个个背回来,开始施展医术救治。牧蛇人和蛊师们则在不停的追杀着乱串的敌人。巨蟒一旦缠住某个敌人,就会有一堆的毒蛇和蛊虫落在这些人的身上,毒蛇和蛊虫找到目标后,把目标啃咬的体无完肤。
在众人的协力下,黑衣人的人数渐渐的减少着,最后只剩下二十几个战力凶悍的黑衣人在负隅顽抗。
邱城和刀凤、丧昆赶到战场的时候,正是这二十几个黑衣人和几百己方之人战得正激烈的时候。这二十几个黑衣人似乎战力惊人,正眼露轻蔑的目光,迎战着对面十几个接近的敌人。这些黑衣人自持功法超绝,不削逃走,正轻描淡写的应付着敌人。
正在双方打的火热的时候,赶到现场的丧昆大喝一声:“速速退下,把他们包围即可。我来对付他们!”正在围攻这二十几个黑衣人的我方之人马上跳出战圈,持盾的军士把盾牌一竖形成一个能有十丈的包围圈。
丧昆看到战团中再没有己方之人后,伸手拿出面具带在脸上。在丧昆的咒语下,其脸上的面具一阵的蠕动,最后变成了一个嘴歪眼斜的黄脸面孔,让人看后觉得可笑。在众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丧昆开始手拿圆环状的法器和长鞭开始跳起神秘的傩舞。随着傩舞的进行,一股黄色雾气自包围圈中的黑衣人脚下升起,钻入这些人的鼻孔。雾气一进入鼻孔,这二十几个黑衣人大部分变得如疯似癫、手舞足蹈起来。看到对方这个变化,丧昆用长鞭指向包围圈里的黑衣人,念出一段诡异的咒语。咒语完毕后,圈内的大部分黑衣人,抡圆了武器,向着自己人砍去。一时间包围圈中刀光剑影,黑衣人自己来了个窝里斗。
包围圈内只有五六个没有受到影响的黑衣人,这些人见自己人打了起来,知道是这个新来的红衣人搞得鬼。他们马上撇下自己人不管,由包围着自己的敌人的头顶跃过,向着丧昆冲来。
邱城知道这些人是奔着丧昆而来的,马上招出两只炼尸,迎了上去。万里哼,萧建谋、独眼虎、二虎也纷纷冲了上来,帮助邱城对敌。
此时陆风谷不知何时出现在刀凤和丧昆前边,对着二人说道:“二位不要怕,四周我已经埋伏了几百个会众保护你们,你等就放心施为吧。刀凤见陆风谷到来,问道:“你个老贼能不能从那些黑衣人身上偷点东西给我,我有用。”
“那还不简单!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瞧好吧!妈的!这帮档我财路的兔崽子!”说完陆风谷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此时邱城等人正和六个黑衣人捉对厮杀着。在他们正打着的当口,一个黑衣人身边突然黑影一闪而没,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黑影几闪之后,陆风谷回到刀凤身边,道:“只偷回来四个人的东西,其他两个穷鬼太厉害,偷不到东西。你凑活着用吧。”说完身形再次晃动又消失了。
刀凤接过东西,拿出四个娃娃,就地摆好,口念咒语,不一会四个小人分别走到四个物品前边,躺在了上边。刀凤见娃娃躺好,取出四个钢针。一番咒语过后,刀凤把手中钢针向着四个娃娃的额头狠狠刺去。随着钢针进入娃娃的头部,四声哀嚎传来,正和邱城等人对战的四个黑衣人七孔流血的横尸当场。
刷刷,正在负隅顽抗的最后两个黑衣人身边黑影一闪,感觉下身一阵的轻凉,低头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的裤带被人砍断,裤子已然褪到膝下。这二人马上弯腰,一只手提上裤子一手招架、躲闪着向自己头部招呼过来的各色兵器。但是一手提着裤子,一手对敌,让两个黑衣人感到无比的憋屈。戏耍他们的正是老贼陆风谷,此时他正抱着肩膀站在战团之外,坏笑着瞅着里边黑衣人丢丑。
见到同伙如此诡异的死法,另两个黑衣人终于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撇开围攻自己的敌人,向着城墙上方飞去,正当他们正要飞上城墙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耀眼的星座。这个星座放出一颗流星正砸中其中一个黑衣人。于此同时一声弓弦响,另一个黑衣人也发出惨叫。
看到星座、听到弓弦响后,邱城长出一口气,看了看城墙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见到两个跌落下来的光屁股黑衣人还没死,邱城吩咐人把二人绑了,然后清理战场。于此同时,城墙上走下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