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洞苦求存
“都死了么?夏国亡了么?”听邱城说完虎彪彪的万里哼此刻也沉默了下来。
“至少我们还活着,天下无不死之人,亦无不亡之国不是吗?覆巢之下还余我们两个完卵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只有保存自身才能徐图后计”见万里哼默然邱城宽慰道。
“唉~~我们只是小鱼两条难道还能搅起什么风浪不成?我们眼下活下去都难,我可没你想的那么远。这个给你!!”万里哼叹了口气低声说完向着邱城丢过来一物。
邱城下意识的伸手一接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入得手来,邱城借着洞中蓝光仔细一看竟然是一角馒头。
“你个馋鬼!竟然忍得住,还留到现在。”看清手中馒头邱城一阵狂喜,随即感激的望向万里哼。
“小爷我也是性情中人好不好,大哥送我的情意我这么舍得这么快吃掉。本想战死后带着一起进棺材的。眼下只能物尽其用了。”万里哼听邱成骂自己馋鬼不爽的嚷嚷。
“好兄弟!哥哥没想到如此处境有幸有你这么个兄弟陪在我身边,就是当下死了也值了。”邱成听万里哼说,要把自己送给他的半个馒头当做陪葬,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行了,我们都是地府不收之人,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你不开动我开动了啊!要想死吃完了再说。”说完万里哼把手里的四分之一个馒头猛往嘴里塞。
听万里哼这么一说邱城也香甜的大咬起手中馒头来。片刻后二人吃完馒头腹内不似刚才那样饿的心悸,于是靠坐在石笋下边回复着体力。
“这馒头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喧腾,怎么吃着比昨天还香呢?”万里哼舔着嘴角问道。
“饿了两顿了,吃什么无所谓能填饱肚子就好。还管他硬不硬干啥。现在即使给你****吃也和馒头一样香。”邱城回道。
过了一会两人体力恢复了一些,都挣扎着站了起来。邱城走到先前挪到水池边上的几具军兵尸体那里,蹲下身来在尸体上来回的摸了起来。
“老大难不成你饿急了,想从死人身上割肉充饥不成,你在军营之时可是严令兄弟几个不许吃人肉的,现在你倒想破戒了?”万里哼见邱城在尸体上乱摸不解的问道。
“滚你的,赶快过来帮忙,看看尸体上有什么我们能用到的东西没有。”邱城招手唤过万里哼。万里哼急忙走到邱城旁边一起查看几具尸体。两人忙了一会,从尸体身上取走了几样东西。从僵硬的尸体上扒东西是个体力活,做完一切二人恢复不多的体力也基本耗尽了。二人虚汗直冒的一起回到石笋下边开始检查起收获来。得到的东西不多。一把匕首,一把一尺长的剥皮弯刀(军营里剥战俘人皮的工具,样子前端像鱼。手持部分是向下弯曲),六条腰带,一个皮水囊,两个人头袋子,还有几件筛子一样的破烂战袍。
二人休息了大约两个时辰恢复了一些体力。“妈的!这帮晋国兔崽子,打扫战场象褪鸡毛。有用的东西没留下什么,奶奶的!”看着不多的几件东西万里哼不满的骂道。
“还不错。还能寻得几件可用装备,至少不用赤手空拳了。”邱城安慰万里哼道。说完邱城把匕首,人头袋和两条腰带,几件衣服丢给万里哼。邱城挑选了一件战袍套在身上。又把一件残破战袍用剥皮刀分成四份丢给万里哼两块。然后自顾自的把战袍包在脚上,又把一件战袍撕成布条仔细的把脚严严实实的捆扎好。邱城做好一切起身把腰带扎在腰间,又把剥皮刀往腰后一别,拿起水袋走到水池边灌了一些泉水返身而回。邱城取水的当口万里哼也如法炮制穿戴整齐。腰间别了匕首。邱城见万里哼穿戴整齐,俯身拾起块石头,走到较小的石笋处,敲下几根石笋,然后递给万里哼一根说道:“走吧,看能不能弄些吃的,有了吃的我们才好往洞穴深处找寻出口。”
邱城二人借着手中石笋发出的幽幽蓝光小心翼翼的向洞穴深处摸索。幽深的洞穴安静的近乎诡异,前途的黑暗似乎对二人默默述说着自己的神秘。压抑的气氛时刻提醒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沿途邱城每到岔路就用剥皮刀在路口石壁上刻画出三条刻痕,以使得二人不至于麻达路(迷路)。不知名的蕈类星星点点的生长在洞穴四壁。陈年的蛛丝不时轻轻拂过二人挂满细汗的脸庞。不知名的鼠类也经常被二人吓得四散奔逃。
邱城知道蘑菇可是充饥的好东西,但是在没有分清有毒无毒前,他是不敢胡乱尝试的。地下生长的蕈类较之地表的同类,明显的更大,更鲜嫩。为了填饱肚子,邱城抓了几只鼠类,把找到的蘑菇塞进他们的嘴里。只要鼠类吃了没事儿的蘑菇,他们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全部生吞到肚子里。说实话无毒的蘑菇除了少数几样味道鲜美外,其他一律都是难以下咽,但是别无选择之下,还是不停的往嘴里塞。随着肚子里有了东西,二人力气变得大了起来,前行的速度渐渐的快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二人一无所获,只好停下来休息。由于不见天日二人没法判断具体二人行出多远,但浑身的酸痛,涌泉般的汗水提醒二人是时候休息了。
二人找了一块相对干燥的地方拿出各自拿出一件破旧的战袍铺在地上躺下来休息。二人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没过多久就万里哼就鼾声如雷的睡了过去。邱城的睡意也汹涌的袭来,但他努力强挺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洞穴深处未知的危险时刻撩拨着邱城那敏感的神经。万里哼的鼾声、远处若有若无的滴水声,还有那洞穴深处传来的潮湿气息使得邱城如风声鹤唳。生怕洞穴中突然冲出洪水猛兽把二人吞噬掉。为了赶走浓浓的睡意,邱城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从衣服后背上自己缝制的秘密口袋里掏出了两件东西。这是庄帅留给自己的传国玉符和夏国传承《凶神决》。回忆着庄帅写给自己的密信邱城痛苦的想到:“眼下就剩下我和高兄弟二人了,相对于晋国我二人如那蝼蚁般的渺小,有生之年真的可全庄帅复国的遗愿么?”
看着手中两件宝物,邱城感觉如有万斤重担压在心里,使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大丈夫受人之托,必行那忠人之事。即便事不可成,亦无遗憾。他日赴得黄泉面对庄帅与夏国列祖列宗亦有交代。”邱城颓然了片刻突然下定决心想到。此刻邱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闭上双眼不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过了一会邱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邱城仿佛看见昔日的袍泽静静的站在自己周围,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团暗色的雾气。让邱城分辨不出他们具体的身份。虽然邱城不能分辨出他们具体的长相,但从他们或它们身上邱城能清楚的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些人都是曾经和自己战斗过的兄弟。这些人静静守在自己身边,过了片刻这些人默默无声的向邱城行了个军礼。缓缓转身向着身后无边的黑暗走了过去,就像夏夜的微风吹进空旷的幽谷一样没留下一丝痕迹。“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走!不要丢下我……”邱城急声喊道。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永恒的寂静。
“就这样走了么,都走了么。”邱城伤感的想道。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邱成的身边。“大帅是你么?你来接我么?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邱城急切的张了张嘴,但是无法发出一个声音。高大人影也默默的守在邱城身边,一会也消失了。
这时一个声音在邱城耳边响起:“活下去,努力活下去你将继续走完他们没有走完的道路,你将用你的余生,重新铸造属于你自己的辉煌,你将把无限的荣耀带给你的同胞,你亦将无边的恐惧带给你的敌人。”
“你是谁?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邱城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不可以死,从今以后你要自己走完余下的路,不要让命运左右了你的心,不要让坎坷阻碍了你的脚步,好自为之。”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该休息了,再次沉睡之前让我送你几件礼物。”
“等一等我还有几个问题”邱城急急喊道。可是没有回答。一大两小的三个光团出现在邱城周围,绕着邱城飞舞了几圈向着邱城激射过来没入了邱城的身体里边。邱城顿感头痛的几乎裂开,没等喊出声音来就昏厥过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邱城醒了过来。万里哼还在鼾声如雷的睡着。邱城一边回忆着刚刚的梦境一边茫然四顾,入眼的只有身边石笋发出的幽幽蓝光。随即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伤感。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符和《凶神决》邱城摇了摇头“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大帅的遗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遥远,还是活好当下。摆脱现在的窘境,再做其他打算不迟。”
看了看还在酣睡的万里哼邱城没来由的竟然嫉妒了起来,看来心性简单,格局不高之人未尝也不是一种幸运。想的太多只会给自己徒增包袱,得不偿失。想到这里邱城呼出了一口浊气,再次躺下准备入睡,刚合上眼,突然邱城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来,“这个是……”邱城一闭眼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一篇功法名称《凶神决》,还有两个光团漂浮在脑海里。
“难道刚才不是梦…这功法和光团就是所谓的礼物不成”邱城再次回忆起梦中的对话,不禁心中一阵狂喜。
邱城再次掏出传国玉符和《凶神决》仔细打量了起来,半晌后邱城发现了不同,传国玉符不似先前那般无光自明了,看来梦中声音应该就是来自玉符。“现在玉符怎么变得黯淡了呢?难道是应了梦中声音的沉睡之语?”邱城一头雾水的想了想,转而看向《凶神决》。一片不知名的纺织物上用古字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邱城一个字也不认得。邱城闭上眼睛观察脑海里的《凶神决》发现竟是用近代文字书写。
“邱城在此立誓,即得远宁传承定要与晋国势不两立,除非身死定终身行那复国之举。如有懈怠,让吾永囚九幽之下不得轮回。”邱城默念誓言向着身前传国玉符和古卷磕了三个头。然后重新坐下参详起《凶神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