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小凡做好了死的准备。他知道,自己的出现,自己所表现出来的才智和坚韧的性子,即使是手无缚鸡之力,将来也会对他们构成威胁,作为即将统治天国商业最重要的命脉的天行商会,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发展,不能为其所用,那就只能是其敌人;可小凡没想到,张甲竟如此彪悍,身中剧毒之下,同时面对天行商会的三个能力者,居然还不落下风,还是一边倒的局面,这就给了小凡逃走的机会。小凡对危险的敏感性与生俱来,在对张府那个神秘人,还有寻找林夫人的那次,就可证明小凡对周遭环境的感知具有天生的敏锐。在徐老等人缠住张甲的同时,小凡就利用自身的感知巧妙地避过天行商会的人,逃入集市中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小凡住进一家小客栈,静静等待消息的传来……
时间回到现在
薄暮,骤雨初歇,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群一群的人都站在街上,议论纷纷,对着张府指指点点。
“诶,你说,张府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希望张府别真的被灭了,不然我家又得少几担粮食。”一位夫人叹道。
“大姐可真是遗憾啊,若是再长的漂亮点,就有希望多几担粮食了,张大善人可是最喜欢漂亮的妇人了。”一个汉子打趣道。
“讨厌”。
“你们说,张府的人都被灭了,那些家产该怎么处置啊?”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开口。
“还能给谁,那些天行商会的人肯定要拿走大半,剩余的,就该是刚进去的衙门府的人咯。”一个老人家回答。
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惶恐不安的事,在这里,大家就像在台下看一出戏,对着台上的人物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这里没有悲伤,没有落寞,有的只是欢笑。都说别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是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却不会这么认为。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幸是生活中最大的笑点,没有哪一个人的生活是一帆风顺的,不管是谁都会遇到不幸的事,这样一来,别人的不幸大于自己,不就是最大的快乐吗?
张大善人就算有多大的善心,终归是陌生人,况且一个人拥有如此大的家业,谁不嫉妒?更别论很多家庭的妻子女儿还被张甲占有过,不趁火打劫就算不错了,事实上他们也不敢在衙门的虎口下夺食。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这其中的事谁敢说能看透,所以还是且行且珍惜,凡事别太过了。
夕阳已落,月亮悄悄升起,消息终于传来了,张府一人不存,全被杀光,包括张甲,还有天行商会的三个能力者,一齐陨落张府。小凡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尘埃落定,今晚能好好睡觉了……
清晨,小凡提着一壶酒,还有几根香,背上还捆着一沓纸钱,离开客栈往家的方向走去。
临近冬季,路上两旁的树业已凋零,小草枯黄,吹来的风也已蕴含丝丝寒意。可小凡并不觉得,他不觉得冷,反而有点暖。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步伐轻快,人也变得精神,张府送的衣服还未脱下,此时更显一股轻灵。嘴唇露出笑意,眼睛紧紧看着前方,时不时向远方眺去,似迫不及待地想看见些什么,路过家门也不停,径直穿过。再次走了一个时辰,攀越两座山。
在第三座山的山顶,一座墓静静矗立,静静望着小凡,小凡也静静望着那座墓,仿若多年未归家的游子在家门口与站在屋顶向远方眺望的母亲相遇的那一刻。清风拂过脸颊,撩起悬在脸上的长发,像一只温柔的手抚摸小凡的脸,述说这几年的思念与多年的担忧,行使一位母亲检查儿子身体有无消瘦的权力。
微风习习,吹过旁边的小树,发起“嗡嗡”的声音,似是低喃,又似埋怨。
小凡哭了,眼泪一滴滴往下滑落,“父亲,母亲,孩儿来了。”
墓地前只有一块木牌,这墓是小凡亲手立的,自爹娘死后,再也无亲无故,5岁的时候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挖开,将父亲母亲葬下。那是小凡还不识字,碑铭只好先搁着,在识字后就将其补上。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他怕,怕忍不住思念,忍不住想杀掉张甲的念头,怕控制不住自己,他决定在没干掉张甲前,就不踏足此地,不见爹娘。
小凡跪在墓前,点好香,然后斟酒,拿起酒坛,对着墓碑,“爹,娘,孩儿终于为您报仇了,愿您九泉之下能够安宁。父亲母亲不用担心孩儿,孩儿过得很好,身体结实的很呢,而且能识字了,能看懂老爹都看不懂的书。”小凡咧嘴,眨眨眼睛,但终究没忍住,不停地抽泣,眼泪不住地,拼命地流出,“爹,娘,孩儿好想你啊。”他用手擦擦眼睛,手湿了就用袖子,“呜,孩儿想让娘帮我洗衣服,想吃娘亲做的饭,孩儿煮的菜又黑又臭的,难吃死了,我不想再吃了。”
“哈哈”,小凡笑了笑,擦擦鼻子边的鼻涕,“爹,我要去你说的那片大陆,去看看那个老巫婆有多丑,等孩儿找到了也将你们带过去,和孩儿一起看看那边的世界……”
小凡跪累了又盘膝坐着,在爹娘边述说这几年的经历,跟他们聊其他地方奇奇怪怪的事,一直到夜晚。
“爹,娘,我累了,想睡会。”小凡说道。
今晚的星星特别的亮,山上的虫儿也不甘寂寞似的要在冬季到来之前举行最后一次演唱会,一时间鼓声大噪。
小凡今晚睡得特别香,沾满泪痕的脸上还挂着笑容,看样子时做了个好梦,今晚注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夜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