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无天眼见刘中轩沉思不语,心里暗自好笑。也不再理刘中轩,自己将碗中的寒水飞白鱼汤就着百年飞虎肉吃了个痛快。
眼见锅内还有汤没有喝完,催促刘中轩道:“狗才,这汤要趁鲜喝了,快快再来喝一碗!”
刘中轩道:“这汤和肉该是不干不净吧,我吃了之后怎么肚内翻腾,全身滚烫,口干舌燥的?我要喝水!”
易无天骂道:“说你是个狗才,你还真是个狗才,这汤和肉是补元提神的大补之物,凡人能得几人尝。你一个凡胚肉体的呆子,猛然得此大补,不适之感那是正常。”
“我口干,我想喝水!”刘中轩坚持着说道。
“对,喝水!”易无天说,“要喝水自己喝就是了,还要我喂给你喝呀!”
刘中轩放眼洞内,洞内阴凉干燥,并无滴水,而且也不见盛水容器。他从小洞又走进大洞,遍找一番,还是不见有水。
还是走回小洞,看见易无天已将汤锅中的寒水飞白鱼汤已经喝完,盘中的百年飞虎肉也已吃光,正收玉盘金碗,朝一面洞壁走去。
“师父,你是神仙之体,可以十天半月不喝水,实在渴了,还可飞到那瀑布边去饮水,我是凡人之躯,水是生命之源,不可三日无水,一旦三日无水可饮,你就另找他人来学你的飞罗轮回拳吧!”刘中轩找不到水,心想这个老头可能是飞身去瀑布取水的,而且是即取即用,没有存水的。那瀑布虽与这洞口平行,但相隔数丈,悬崖陡立如柱,他是怎么也取不来水的。
“我说你这个狗才,可惜我那寒水飞白鱼汤和那百年虎精飞虎肉了,让你吃了,还是长不了你的狗脑子。”易中天一边骂着,一边用手在那石壁上一按,顿时听得吱吱声响,石壁中竟然转开一柜门,打开的柜门里露出三格石柜台,易无天将手中的一玉盘金碗放入柜内,然后在石壁上又是一按,柜门合拢,与石壁严丝合缝,竟然不见那石柜的半点痕迹。
“师父,你就弄点水给我喝吧!”刘中轩感觉到体内犹如有一股熊熊大火在燃烧,这火将他体内存余的水分都快烧干了,他的嘴唇开始干裂,有点点血丝从干裂的地方渗出来,说话的音声也开始嘶哑了。
“哈哈哈!”易无天阴阳怪气地笑道:“寒水飞白鱼和百年虎精肉同时在你体内发威了,大补之下,你体内真元混乱,血气狂窜,稍等片刻,就会涨破你这凡夫肉体,让你魂魄齐飞,命归阴曹喽!可惜,可惜啊!我待你如此之厚,你却报我如此之薄!”说到这,又啐一口,“说错了,是我待你如此这厚,哪曾想你命如此之薄。看来飞罗轮回拳不能留传人世,我只能向牛鼻子老道认输了!”
“什么寒水飞白鱼,什么百年虎精肉,什么绝世美味,都是你这个怪老头死巫师哄我骗我的把戏!”刘中轩自觉体内热浪一阵高过一阵,血脉极速流动,血管似欲爆裂,反正已成将死之人,不由大骂易无天。
“狗才,你就骂吧,你骂我也不给你水喝!”易无天不怒反笑。
......
永香的仙灵之魄见刘中轩如此干渴,心里着急,又见那怪老头不肯拿水给他喝,不由生了气,灵气一动,就从刘中轩的体内飘了出来,悄悄在易无天的身上打了两下。
易无天感觉到有气息袭到,正在想这是什么气息时,就觉身上微微一痛。易无天伸手一抄,想要捏住那股气息。
永香的仙灵之魄已是快他一步,疾速返回到刘中轩的身上。心中高兴,却也为刚才差点被易无天抄到吓了一跳。
“今天你的仙灵之魄已经第二次离开附体了!”耳中听得有声音提醒。
永香知道,这是师父荷依莲的一分真神附她的仙灵之魄上,在给她提醒。
荷依莲的一分真神附在永香的仙灵之魄上,可以让她身在留仙山,却能感知到一百多年前在刘中轩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她无法自己穿越,也控制不了永香的仙灵之魄,只能感知永香的仙灵之魄的所在以及她的行动,必要的时侯给她提醒,以免她飘出刘中轩体内时间太长,而无法归位。
......
易无天刚刚感觉到有股不明的真气袭击自己,心内微微吃惊,心想这狗才原来也是有所修为的,在深潭边就给了自己一下,这次又来了。不过,这样的真气根本就伤不了他,在他心里,这不过形同儿戏,有如小儿科罢了!所以,他毫不在意,连提都懒得提起。
刘中轩却是有点声嘶力竭,气急败坏了,他骂的也越来越毫无顾忌了:“该死的易无天,风里摔死,水里淹死的易无天,不给我水喝,你就归入阴槽地府,让你永无天日!”
干渴和内心如焚的感觉让他实在忍受不了,否则,平生自认为聪颖多才儒雅高洁的刘中轩怎么也不会骂出这样的话来!
“狗才,骂得差不多了吧?你体内的真元血气也搅和的差不多了。”易无天还是一点也不生气,依然笑嘻嘻的说道:“也该给你喝下镇元冰露水了。”
说完,身形一动,幻影移位,就到了刚才熬汤的那个石灶边,只见他伸出左掌,在灶台上轻轻一拍,灶台边的地上的一块一尺见方的石块突然弹开,露出一个小小的井口来。只见易无天在井口边一鼓捣,从井口里飞出了一只银壶,稳稳地落入他的手中。
“喝吧。”易无天将银壶递给了刘中轩。
刘中轩迫不及待接过银壶,突然一股寒气自壶体传来,好似冰块一般。那股冰凉之气透过银壶,迅速传入他掌心,然后通过血管,透进全身。
体内翻滚的热浪被那股冰凉之气一压,刘中轩不由精神一振,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狂饮。
“狗才,你枉为读书人,却是粗鲁如牛!”易无天笑道,“不过,我喜欢。什么斯文虚假,我之前已是受得够了!”
那银壶中的水,极是冰凉,刘中轩一气畅饮,几下就将那壶水喝了个精光,冰爽的感觉顺着他的喉道进入全身,令他如饮甘露一般极为舒服。
“再来一壶!”刘中轩冲易无天叫道。刚才骂的多了,现在师父二字都懒得用,好像在自己家中使唤自己的小子一样。
话未说完,易无天已在他的气门穴上给了一击。
刘中轩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易无天扶住刘中轩的身子,不让他倒在地上。然后伸手一提,如抓小鸡一般,将高大的刘中轩提在手里,轻若无物一般往另一个洞口走去。
这另一个石洞就是卧室。
这卧室里有石床,石床上垫着虎皮,没有被子。这是易无天待客用的卧室,但很少用过,只有那与他打赌的牛鼻子道长曾在这里住过一次。
易无天将刘中轩如扔死猪般似的往石床上一丢,也不管他,自己又往另一个石洞去了。
那个石洞是他自己的卧室。
......
不知过了多久,刘中轩醒了过来。
洞内光线微弱,很是阴暗,但洞内有细小的隙缝连通洞外,小线就由那隙缝里漏进来,让人勉强可以看清洞内的情况。刘中轩睁开眼睛好久,才能适应了这种光线。
既然有光线从隙缝里透进来,那说明外面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
刘中轩伸出手来,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觉得好好的,哪儿也没缺。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神清气爽,体内精力非常充足,似乎要溢出来一般,让他有一种有想要将力量爆发出去的感觉。
他强自抑制住想要摔打什么的冲动,仔细回想昨天所发生的一切。
想到那个怪老头易无天,刘中轩禁不住自言自语道:“简直是不可思议,简直是太神了!”
“狗才,我带你再去神一神!”
易无天的声音猛然出现在他耳边,吓了刘中轩一大跳。
原来易无天不知何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石床边。
根本不容刘中轩回答,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易无天伸手一抓,将刘中轩拎起,身形一飘,就到了洞口,随手就将刘中轩洞口外一扔。
洞口外就是那高耸的悬崖峭壁。
刘中轩一声惊叫,身子急速往峭壁下坠落下去。
易无天一声长笑,身子一纵,也往那峭壁下落去,下降之势,疾逾闪电,倾刻之间,已赶到刘中轩身边,凭空伸手将他一抓,然后又往空中一抛,刘中轩的身子不落反升,待那上抛力道一过,又疾速往下跌落。
刘中轩眼中看到的是白云,耳中听到的是瀑布的轰鸣,心中惊悸无比,脑中僵住,不能它想。
易无天足尖在崖石上一点,身子腾空,又将刘中轩抓在手里,然后又往空中一抛。
刘中轩有如一只皮球,让易无天玩弄于股掌之中。
如此反复数次,两人已至山崖底部。
易无天已自先行落地,待到刘中轩身体跌落离地数丈时,他一跃而起,托起刘中轩,轻轻放于地上。
刘中轩双目紧闭,已然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