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卿烨,直至最后一点墨衣消失不见,她的身影也渐渐消入风中。
“师傅,我将卿烨带回来了。”阿澄恭敬一礼,卿烨站在他身边,不行礼也不说话,四下打量。
“阿澄,你先下去吧。我和卿烨单独说些事。”白衣老人半眯着眼,看着面前清秀少年,叹了口气,似在遗憾,又似在感叹。
“是,徒儿告退。”
卿烨记下四周格局,转眼望向正打量自己的老人,想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已经不记得很多事了吧。”
“嗯。”坦然的语气,可眼神中的戒备暴露了他此刻对白衣老人的提防,而经历颇多的白衣老人又如何看不出?
白衣老人嘴角上扬,视线突然聚集到窗外,似乎看到什么好玩的事,腔调一变,“你要是愿意,做我徒弟如何?”
“卿烨不知可向您老讨教什么?”
“这个嘛……你小子可想学医?”
卿烨思量了一会儿,倏而,屈膝而跪,“还望师傅不嫌徒儿愚笨。”
“你先下去吧,以后阿澄就是你师兄了,你和他了解下四周情况。”
“徒儿告退。”
卿烨转身退出门去,白衣老人直起身,朝着窗外的方向轻言:“出来吧。”
原本寂静的屋子突然吹进了一阵清风,夹杂着淡淡桃香,一抹粉色倏而出现,“药老,我今儿个为何而来想必你清楚得很。”
药老随手拿起一玉瓶,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情自由天定,相见不逢时,又何必强求?”
桃夭冷笑一下,眉间印记发出淡粉光芒,“由天定?若不是因天,我们又何苦至此?”
“算了,也罢,命自有天定,不过,还望大人切记,他是卿烨。“
桃夭几步向前,轻俯身,“既然你还喊我一声‘大人’,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即使世人在敬重你,你也终究是妖,不过是一株修炼千年的人参罢了,好好做你的药老,不要想着参与什么不该你管的事。”
一阵桃香充满室内,四周哪里还有绝美女子的身影,徒留一白衣老人独自叹息,“千年相见换一世相恋,何奈君非尔良人。”
换眼卿烨,耳边传入阿澄的声音可心却不在此,不时四顾,似在寻找着什么。
“小男娃,你师傅叫你说你采的药草有些问题。”
阿澄转身,看见一女子撑伞站在树下,看不清面容,可一席粉衣尤为扎眼。
“敢问姑娘芳名。”
“你再不去,怕你师傅就要落罪于你了。”
“那,卿烨,我先过去了,你先自己转转。”
卿烨看着渐渐远去的阿澄踱步到女子身边,熟络地坐在草地上,“桃夭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和你现在的师傅熟得很,所以怕是以后你不想见我都不行了。”
“那倒是好,我以后可以常见到桃夭姐姐了。”
“你这小家伙不会烦我吗?”
“怎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一天,月老无意间又将断了的红线接上,殊不知,他们有情不如无爱,断了恩怨反而会简单的多,可如今红线一牵,路会更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