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岁女童若是会作诗，那和妖怪有什么区别？她还是低调点的好。
“吟诗啊？”暮灼眼眸里浮现一丝为难，但又立即被狡黠取代，道：“作诗可是秋色的本事，我可以要她替我作吗？”
这行酒令是公子小姐们玩的游戏，即便秋色与秋水身为“高级随从”，那也是不能参加的，但若主子要求他们帮忙，却并不是不可以。
“呃……”众人齐齐汗颜。
请人代为吟诗，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可是，如果说不吧，好像又有点不近人情，毕竟人家还只是个孩子呢。
果然，暮灼如同看破了他们的心思一般，眨眨眼睛：“人家还是孩子呢。”
她平日里鲜少卖萌，此刻一认真卖起萌来，无论男女老少，面对这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那小扇子般扑闪的的长睫毛，全都在瞬间失去了抵抗力！
“说的是啊，飘零小姐在商场名气再怎么大，可到底年纪还小，应当特例，应当特例！”众人纷纷点头赞同。
顾流年也微笑着道：“诗呢，要秋色帮你作，而且你年纪太小，酒喝多了也不好，不如就让你的徒儿代喝吧。”
众人思忖一番，觉得也是，小孩子喝酒的确不好。而且这游戏不过是图个热闹而已，谁来受罚，并不是那么重要。
小桌子愕然转头，这关他什么事？
冷冷地看了顾流年一眼，这人借花献佛倒是献得殷勤。
只是……他真的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他心下一寒！
暮灼倒是没什么，她没有酒瘾，倒是小桌子，还抢过她一坛罗浮春，那密林破屋中的酒坛也歪歪地倒了一地，想必这小子酒瘾不小吧……
“好！就小桌子喝！”她爽朗地答道。自以为给徒儿谋了福利。
她本以为小桌子会欢欣鼓舞，大夸她这个师父当得好，却不想，身旁只听得到那小子略微粗重的呼吸，却没有一丝回应。
一转头，她看向小桌子，却愕然地撞见了满眼的冰寒，忙问：“怎么了，小桌子不开心？”
“开心。”小桌子脸上的冰寒敛下，转为咬牙切齿：“全面协调可持续地为师服务，怎么会不开心呢？”
“开心就好。”这才是自家那死皮赖脸的好徒儿嘛，她就爱看他那一脸被逼良为娼的恨恨样儿。
她一招手：“来，给本小姐的好徒儿上酒！”
一盏盛满琥珀光的小盏便被端到了小桌子跟前。
小桌子抿着唇看了这盏酒几秒，在众人的注目下，终于用两指端了起来，仰头，一口闷干！
“好！”叫好声立即响起！
“飘零小姐收了个好徒儿啊，不但酒量好，还豪爽，更知道尊师重道！好眼光！”
暮灼微笑，却并没有注意到，小桌子在饮下酒后，脸色在一瞬间苍白了几分……
却又迅速恢复血色。
这一幕过去得太快，连一直盯着小桌子的顾流年都没有看得真切。
“飘零小姐，下一个人，由你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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